“哈秋哈秋!”此时在摊市的姚小羹不知是这样的人惦记着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才停下来,她揉了两下鼻子,继续审问着面前的人。
她给这块地方施了一个障眼结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这里发生的事,她手里捏着一个雷光泡,银色的电光刺啦刺啦响着,“说,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雷光泡一挨近这人就吓得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使尽全力往墙角里躲,哎呀,这位金丹前辈太可怕了,早知道就不要为了省点灵石就故意为难她呀,这时候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不知道会不会丢了小命。在姚小羹再三逼问下,他只得抬起乱糟糟的脑袋,一张已经焦糊的黑脸出现,他张开口,一嘴的浓烟就冒了出来,“回,回前辈,是,是城主府的命,命令。不,不准和您交易,不,不然就,就把我们丢出聚宝界。我们,无法只得,得提高,价,价格。”他战战兢兢好半天才说完,之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你们就不怕坑了我一个金丹修士小命不保?”
“前,前辈,城主府既然下了命令,他们的人随时都看着,还怕您不惹事呢。”他惊骇莫名,胸口一起一伏猛烈跳动着,生怕眼前的强人随手结果了自己。
“城主府?是城主府哪个?”
“不,不知道,只知道是城主府的命令。”小贩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了。
城主府的人,姚小羹不解,她才刚来聚宝界,只看见两眼城主府金黄的大门两眼,怎么就惹到里面的人了,或者是他们认错了,自己在背锅?不管怎样都要搞清楚才可以。随即姚小羹放开小贩,径自朝摊市外走出去,现在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要找出是谁这么看好她,还故意下这样的命令来为难,既然要找出是谁,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客为主引蛇出洞。
只见姚小羹施施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询问摊子上的货物。
“果然,这些执事一直跟着我们。”她悄悄探出神识查看,果然周围不远处都有身穿甲胄的执事跟着,那些人随时盯着摊位,不时还要武力镇压一下出现矛盾的修士,但可以看出来都是密切注意着她这边的。
姚小羹笑笑,沿着摊位走走停停,好似很感兴趣,但一听价格就走人,一直逛到日落西山,城里各色灯盏都亮了起来。
忽然,她拐进一道拐角失去了踪影。
“怎么不见了。”立即有人发现这边情况,几名执事往她消失的拐角处走过来,没人。用神识探查也毫无踪迹。
最后一名身着广袖法衣的白皮金丹修士走了出来,探查了足有半个时辰,没有任何发现,“你们继续搜查,不光这里,城里其它地方都仔细地搜,只要在城里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银鼎大人。”执事领命立刻带着人去搜查了。
白皮金丹修士也就是银鼎大人则离开摊市飞快朝城中心遁去,他走后,一名面若桃花,丹凤眼的女修士从街边走了出来,“这人不是那位六珠公子的随从吗?难道是那位六珠公子?”自己只碰到这人一面,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会惹上这样来头的人?姚小羹摇摇头,也循着他离开的方向遁去。
一路循着方向到了城主府门外,进不去?姚小羹笑笑,走到僻静处,脸上千面变幻,一张黑皮英武的脸出现,她看看身上的衣服,随手拿出一身男装换上,然后匆忙朝大门口走过去。
果然,门卫见到是他,都乖觉地退到一旁,为首的守门执事奇怪地问他:“金鼎大人,您不是刚出去吗,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
姚小羹现在装的是男人,不敢开口说话,高傲地抬起头,甩袖就进了门。搞得问话的执事一阵尴尬。
进了门姚小羹循着先前那人的气息走,城主府很大,一路七拐八绕的,经过一座座或精致,或豪华小院门口,最后到了一座挂着七十牌匾的小院门口,守门的人一见是他都赶忙让开。其中一名守门人快言快语地道;“金鼎大人,公子寻你赶快去见他,有要事相商。快随我来。”
她本来想进去了就躲起来暗中查找,结果现在躲不过了,只得跟着走。
说是小院其实不小,外面看着小巧,一进门就进入一个开阔的视野,肯定是用了空间法阵,扩大了里面的空间。
进了门就是一座足有几十亩的花湖,灵气氤氲,各种水中灵植应有尽有,水中妖兽云集,不时跳起来叼着花朵大快朵颐,湖上一座灵玉楼阁,装饰斐然,想来是小院主人那位公子的居所了,一条回廊连接着岸上与楼阁。姚小羹被带着很快来到楼阁里。
“好了,银鼎你下去吧,按我的吩咐办。金鼎,你给本公子进来。”还没进屋,忽然一只茶碗飞出来,直射姚小羹面门,同时一声粗暴的男声从里面喷了出来,好似很生气。
姚小羹灵巧躲过茶碗,捏着拳头走了进去,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八九不离十就是里面那人在故意使坏为难她了,不给他点教训她就不姓姚。
里头的银鼎很快出来,屋里除了她就是上首的那位气息很强的公子了,姚小羹站了半天也不见人说话,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要自己先行动时,终于有人开口了。
“你给我跪下,说说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私自下命令。”盛气凌人的声音来自上首那位穿着金缕玉衣的翩翩贵公子,他微皱着一双好看的蚕叶眉,棱角分明的嘴里吐出的却是并不讨人喜欢的声音。
跪下?姚小羹可不会,她跪天跪地跪父母,面对薛绯炎老王八和妖皇都是半蹲着,怎么会给这位乳臭未干的公子哥跪下。她走到一边舔着脸。
“金鼎,你今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
姚小羹继续不说话,手里悄悄聚起一个雷光泡藏在袖子里,眼睛仔细看着不到两丈远的人,评估着哪里最脆弱。
她发现上面那人也紧紧盯视着自己,手里一把金色算盘呼呼转动,随时都有飞过来的可能。
两人都是盯视对方,杀气暗中涌动,一时间屋里气氛凝滞,连一丝风也无法流转。
“噗哈哈~”就在姚小羹想抬起手掌之时,上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笑声,只见那人捂着肚子大笑不止。一下子破坏了冷凝的气氛。
姚小羹惊愣住,这是什么情况,这人莫不是脑子抽风了。
“你叫姚小羹,来自罗浮界,曾经与罗浮第一公子纠缠不清,又糊涂放出金龙,后来抢夺筑基丹,终于筑基,参加罗浮浮岛争夺战,走火入魔使出魔族功法被罗浮界追杀,逃走,在昊天界……”他将姚小羹的生平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而后在姚小羹怀疑经意又转为杀意的面色下才住口,而后饮了一杯酒才又问他:“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不对,我跟薛绯炎一点关系都没有,放出金龙只是凑巧,抢了筑基丹那是那个死胖子活该,谁叫他仗着自己有财就不给别人活路,杀了那位三山宗的人也是他罪有应得,小气吧啦一男人,竟然找错女人报仇……所以你说的不但不对还大错特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情报,如此颠倒黑白。”
上首的公子却不恼,满脸和气地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还要问我?”姚小羹觉得是不是太巧了,怎么全都来问她他们自己是谁?妖皇那个老妖怪是,这里这人也是,难道她就合该认识他们,记录他们的身份?
“你待会就知道了。”公子勾勾手,一道灵力打出来。
姚小羹只觉忽然腰间的储物袋动了,先是跳动一下,接着剧烈抖动,很快荷包大开,一枚黑色的木牌飞了出来,直射上首,最后安然落在公子的手里。
“你,这是怎么回事。”姚小羹赶紧按住储物袋,这是她平时装杂物的,也放一些常用的吃食什么的,挂在腰上方便取用,并没有滴血认主,但是也是打上了神识印记的,这样跟她有契约的小黑和小天也能打开,但是外人是万万打不开的,怎么他随便一动就能取物了?这不是好事,不过再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她可认不得这样的人。
“道友可还记得这木牌是从何处得来的?”
姚小羹仔细瞧那木牌,她记性好,不多会就认了出来,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深夜,胡同口,大白猪,筑基丹。她的神色逐渐清明。
见她如此,公子凌厉一笑,“道友,我的筑基丹还好吃吗?”
“原来你就是当初那个死胖子!”姚小羹仔细看眼前这人,那卧蚕眉,棱角唇,那上挑的纨绔眼神,这样子很熟悉了,这可是对头了,想当初自己扒光他衣服,搜光他的储物袋,将他踩在臭水沟里的情景,这种情况是谁也不会轻易算了,难怪一找到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报复。想清楚敌我身份,姚小羹再不犹豫,手里的雷光泡迅速祭出去抛向上首那人。
上首的人立即朝旁边避开,雷光泡撞在墙上砸出一个大洞,眼看姚小羹又一记要来,他立即阻止道:“道友且慢,我找你来并非存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