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要遇见,有些人注定有亏欠。
出方境,她坐玲珑之背,奔驰于林中,尘世,纵有四时方物,繁华万物,但,终不是她想要。
她于玲珑奔驰于林间,许久,她摸摸玲珑,“累了吧,休息片刻。”玲珑温顺的点点头。她伏身而上,脚尖轻点,仰于树叉,玲珑纵身一变,便入依灵身上。她轻仰,合眸。须臾,林间树木与风交杂而动,依灵风眸一挣,从树间飞身而下。
一青衣男子,长发而现,乌黑如水之发,褐色之眸,如微风般温润,白皙之面中有点点病态,高挺的鼻梁,薄唇紧紧地闭着,腰间一青笛,身侧一棕马,予人温润如风,淡雅儒没之感,莫名让人十分舒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亦莫过于此。
“在下,名终,字南,无意冒犯姑娘。”依灵端详片刻,“请问公子,沧澜国都在何方位?”终南伫眸,点点病态中有说不出的风景,“姑娘可是要前往沧澜?”
“正是,不巧,我迷路了。”依灵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说出此话。
终南向前缓缓,道,“我正好要前往沧澜,若姑娘不弃,我可与姑娘一起为伴。”
“如此,便劳烦公子了。”言罢,她便纵身一跃,坐于终南前。直觉告诉她,玲珑不宜露面,同时,直觉也告诉她,此人不是坏人,至少,现在不是。不由得,终南,面颊微红。
他见过无数女子,却从未有人让他如此不拘小节之人,不做作之人,闻这她那淡淡的梅香,他竟十分神望。他,去沧澜无事,可却情不自禁的撒了谎。
他清风般言语起夹杂这淡淡药香,“不知姑娘,名讳何许?”
“蓝依灵。”她想如此气质之人决计不会为小人,她不必躲躲闪闪。
他眸光微闪,沧澜国都蓝姓甚少,向她这般气度,绝不会为寻常百姓家,密探来报,沧澜丞相之女,自小便欢喜鞭法,年方八载便跟随高人远去。而今,此姑娘莫名出现,腰间一长鞭只身前往沧澜,莫不是。
“我为沧澜蓝相之女,离家已久,略有生疏。”她轻描淡写,无半分防备。
他嘴角轻扬,欢喜她莫名的信任。
“你,为何不防备于我?”他眸光温和,娓娓而谈。
她声音略带不解问道,“防备,为何?”
他笑了,微风也如是。他自小生存于豺狼虎豹之地,他伤心际不敢大声哭,开心际不敢开怀笑,他出生,便有自己的使命,他是一方的王,有众多的无可奈何。许多女子,均想与他为妻,但,真心者,又有几个?父皇的多情,让母亲情殇,他想,找一心尖人,白头不相离开,奈何他于皇室斗争中身中剧毒。
她的出现是一束光,一片云,一片海,让他的生命,出现光。
奔波良久,他们于一小酒馆。
“小二,两间上房。”终南清灵的声音传来。
店老板见终南气质不凡,有贵人之气,再望其身边女子,亦如此。
店老板赶忙朝小二使来眼色,小二立马道,“客官请,客官快请。”言罢,便狗腿的带着贼眉鼠眼之笑,带依灵与终南入上间。终南拿出一粒珠,“小二毕恭毕敬的收下。”连忙退下。
依灵不解的问,“这是为何?那粒珠,为何物?”
“此处为沧澜,逐月边境,各小国争斗不止,战乱横生。此珠为小费,一为犒劳小二,二为显示实力,图个清静。”
依灵撑着下巴言,“我只知尘世有四时方物,花鸟虫兽,竟不知,尘世边境竟还有这诸多规矩,我甚是不懂。”说着还向终南作揖道,“终南兄,受教了。”
终南笑着望着他,只觉她甚是可爱,讨人欢喜。
一晃神,饭菜便如数家珍般上来了,依灵望着饭菜道,“色泽诱人,味道迷人,不知好不好吃?”那样子,跟吃货玲珑无二,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玲珑。
终南将红烧鲫鱼放于她碗道,“此为这家招牌菜,尝尝。”
依灵拿起筷子轻轻一尝,“嗯,真好吃?真真好吃”言之,便大快朵颐吃将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终南只是淡淡的品着茶,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一番“激烈”的“争斗”后,依灵吃的心满意足,她腰间之玲珑,抱怨不停,你这个主人,竟不管不顾宠兽肚子温饱,只顾自己,你可知,宠兽是用来爱的,此时,宠兽心中一万滴伤害。
只不过,依灵,自始至终,没听见。
他为她送去一盏清茶,她轻轻品之,“谢谢终南兄。”
“无防,唤终南,便可。”他笑意满满,无半分不耐烦。
她随口道,“终南。”
随后,她眸色一转,“终南,你是否,身体抱恙。”
“嗯”他欢颜,无半分防,开门见山。
“我初见你时,你气质如兰,淡雅儒没,单单眉眼间有一丝倦态,面颊有丝丝白皙,白皙中有种道不出之感,我曾学过些许医药,便精通一二。”说着,她便将她身侧之玉瓣予他。细看,此穗蓝梅五瓣,以藤为丝,缀其上。
她玉口轻开际,声音婉转动听,“此物伴我多载日月,今借于你,你长久佩戴,它会治你之伤。”
他眼眸动容,眉间有丝丝诧异,“此贵重之物,终南,怎能受?”
“它予我身侧,也仅是陪伴,若借你时日,它可救你,有何不可?”
“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终南器宇轩昂绝非池中之物,若你日后为王王皇,或许会救无数生灵,由此,我便造了多少级浮屠了。”她装模作样作揖,“万望你,成全了我想要造浮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