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真的是你吗?”我提高嗓门,试探性叫了几声。
“是我!”老鬼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紧接着便听他对二爷说:“二爷,快过来搭把手,疯儿被埋在这里面了,我们把他救出来!”
听着老鬼略带哭腔的声音,我终于确定这不是我产生的幻觉,心情瞬间从谷底爬到巅峰,喜出望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才二十几岁,轮谁都都不想就这样死去,花花世界我还没看够呢,我挣扎着,靠近一旁的石块旁,激动地喊道:“老鬼,快救我出去!”
“疯儿别急,我跟二爷正在搬开这些石头。”老鬼安慰我道。
我内心狂笑,真是天不亡我啊!天不亡我啊!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老鬼跟二爷搬弄石块发出的响声,越听这响声我就越激动。
突然一丝亮光照射进我所处的狭窄空间里,久违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原来老鬼将堵在我这片空间的一小石块给搬开了,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小洞。
我在这片空间内,呼吸都变成了极为奢侈的事情,面对这突然而来的空气我又怎么能不激动。我啊地一声,将脸靠近这小洞口,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我感觉没有什么东西比现在这空气更美味了。
我这一动作,吓了老鬼一跳,尖叫一声,倒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我。
他的动作自然没逃过我的眼睛,我瞪了老鬼一眼,骂道:“是我,才多久不见,你丫的就不认识我了?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听了我的话,老鬼定睛一看,拍拍胸口,说道:“疯儿?你这冷不丁地冒出一张脸,我还以为是那些僵尸窜出来了。”
二爷说道:“没得事就好,没得事就好!小何你退一下,等我跟小虎儿把石块全部搬开,弄你出来。”
原本沉闷无比的胸口,在吸了这么几口空气后,舒畅无比。我嗯了一声,重新退回来,静静等着老鬼跟二爷在外面弄。
有了这么一个豁口跟外面流通空气,我坐在这里面也不感觉到烦闷。
从小口看见忙碌的老鬼跟二爷,我出声提醒道:“你们小心一点,注意上面的石头滚落下来。”
老鬼回话道:“你就安心呆着,我知道该咋弄。”
没过多久,我眼前的石块突然向外倒去,狭隘的空间瞬间被照亮,老鬼跟二爷的身影站在外面。
得救了!我终于得救了,我原本以为我是必死无疑了,当看见生的希望重新回我面前,泪水忍不住在眼圈里打转,感激地看着外面的二人。
就在我愣神时,站在外面的老鬼说道:“快出来,你是在里面没呆够吗!”
我收回神,伸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弓着身子就往外爬,刚一冒出头,二爷跟老鬼纷纷上前扶我,协助我从里面爬了出来。
当整个身子都出来后,我直接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他娘的,我真的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老鬼跟二爷站在一旁,仔细打量我。
我被他们二人盯得有点不自在,止住笑声,好奇问道:“你们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老鬼蹲下,用衣袖在我脸上擦了擦,说道:“没花,你现在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满脸是血,看着我都害怕。”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想想也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我受伤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被尸体用刀从额头上划过,还好只是划破点皮,再加上被石块压下来,头,手臂受伤,鲜血与灰尘混合在一起,要说现在我的模样不恐怖是不可能的。
看着老鬼的泪水,我心中一动,强忍着酸楚,说道:“管他呢,反正我看不着,吓的也是你们。还有,你能不能别把泪水滴在我脸上,想要我以泪洗面啊。”
老鬼抽了抽鼻子,笑骂一声,继续给我擦着。站在一旁的二爷,蹲下身来,给我检查全身上下,除了手臂上和头上有点轻微的损伤外,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撕拉一声,二爷将自己衣服扯了一块下来,给我包在手臂上。
我说了声谢谢,闭目养神等他们二人在我身上折腾,这次能够死里逃生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被老鬼跟二爷救出来,应该是我被埋的地方并不太深。
想到被埋之前,我原本就距离眼前的空间只有几步之遥。
一想到被埋,我内心纳闷了,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生这么强烈的爆炸,导致整个走道崩塌呢?
我睁开眼,将我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老鬼挠挠了头,尴尬一笑,说道:“我背着二爷往前跑,一口气跑到这儿来,黑灯瞎火的就跑到这儿了,然后我听闻身后恶风袭来,背着二爷一倒地。手电筒在你哪儿,不用多想应该是尸体们复活了,我拿出手机准备点燃火把,刚一打开火机,嘭的一声,这片空间的空气竟然被点着了,过后就产生了大爆炸!好在我跟二爷躲到了中间那口紫金棺材后面才幸免遇难,疯儿,你说这空气咋就被点燃了呢?”
空气被点燃,我瞬间想到的是,发热颗粒物。老鬼砸的那几下,将所有发热颗粒物都给弄下来,弥漫在整个空间,随着蒸发体积变小,变成了粉尘,老鬼一点火就将弥漫在空气中粉尘给点燃了。
所以那些什么面粉厂都是禁止明火,甚至是穿的服装都有讲究,怕明火,怕静电点燃空气中的粉尘,引来火灾。
我将我心中所想告知了老鬼跟二爷。
老鬼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应了那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全不怕!对了,疯儿,这次爆炸将这里炸出了一个洞,我想我们可以顺着洞离开这儿!”
二爷附和道:“对对对,那个洞里面还有风冒出来勒,肯定能够出得克!”
洞!我直起身子,半坐在地上,扭头看去。果然,正如老鬼跟二爷说的,在紫金棺材后面三米左右,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边缘毫无规则,曲曲折折。在前面还有一堆石块。
如果真如二人所说,我们就真的能够出去了,从进来到现在,已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现在我们三人的状况用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我看了二人,嘴唇干燥,头发都被烧焦了。
我说道:“能出去?走,咱们别耽误了,早点出去早点解脱,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