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搬教室后,唐白和西词被强行安到了第一排的第一桌,还是离门最近的那位置,只不过现在的门是从前面进了。这个位置夏天还好,正当风口,凉爽清新,但一到冬天,那小风刮得人脸疼。
唐白和西词两人裹成了粽子,抱着暖手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说白爷啊,你当时怎么就答应老王坐这个位置了呢!我都快冷死了我,下节课你得去给我接热水,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
“坚持坚持,一会儿上课关门关窗就好了。这位置怎么了,风水宝地啊,靠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大好风景,虽然这几天是光秃秃的,夏天的时候不是特别适合放松眼睛吗?临门,下课咱们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这最重要的是,老师来了咱们第一个知道,而且还能督促你上课好好学习不开小差,这一回头就看到我姑父的大脸肯定超级刺激!”
“刺激你怎么不来坐窗边啊!”
“那不行,我得避嫌,大家都知道我姑父是教导主任,我得低调,不然就成那啥了。”
“我感觉你本来就挺那啥。”
“想挨揍吗你!”
“这下课十分钟,你不揍我我也得冷死在这儿,什么破天气啊,也不下雪,就这么干冷,一点儿情调都没有。”
“对啊,跟你说,我一定要考去北方的大学,听说那边冬天有暖气,他们在屋里吃冰淇淋吃西瓜喝冰可乐,还能看雪!不像咱们这儿。”
“北方这么好啊,那我也要去。”
“陈西词同学,我提醒你一下啊,申洲,在南方,比我们还南,而且那地方比我们这还冷。”
“南方不是应该更暖和吗?”
“我又不是文科生我哪儿知道,你问黄雪去。再坚持坚持啊,还五分钟上课,上课咱们就关窗!”
“为啥下课要开窗啊,这好不容易有点热气都给放没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热气里夹杂了点菜包子,老干妈,饭扫光以及脚臭味?”
“越说越恶心,还是冷着吧。”
两人在位置上不停跺脚,西词感觉自己的帽子被人揪了一下。
“唐白你别闹啊,虽然我现在很冷,但是不一定很冷静。”
“我闹啥啊闹?”
“你揪我帽子干嘛,漏风啊,冷。”
“我哪儿揪你帽子了啊~”唐白说着抬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是你揪的还能是鬼揪的吗?”
“那个,你回头看看。”
顺着唐白的眼光,西词转过头去,看到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头发也很久没理过似的又长又乱,身影站在窗边挡住了光,看起来更加诡异。
“妈呀,鬼!”西词吓得抱住了唐白。
“我回来包都没来得及放就来看你们俩,你们就这样对待我?”熟悉的声音依旧磁性里充满了魅惑。
“余晖?你回来了?”唐白问道。
“昨天考完今天不就回来了吗!”
“你说你,跟我混了这么久胆子还这么小,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阿晖哥吗!”
被唐白说得,西词更加不敢抬头看了。
“我就给你们送礼物,来,唐白你的,申洲特产陶笛。”
“西西的呢?”
“我用过的半支8B铅笔,那我放这儿了啊,得回班上报道再去理个发,免得下次再把我当鬼,走了啊~”余晖走之前还揪了西词的帽子一下。
“人都走了,快起来吧。”唐白把西词从自己身上扒开“关窗。”
西词关好窗户,让最后一个进来的李燚把门也关上。
“西西啊,我服输了,余晖就是喜欢你。”
“哎呀真的吗!能获得唐大班长的认可,我很开心。”
“开心就开心,脸红什么啊。来,看看余晖同学给我带的礼物,申洲特产陶笛,还是个小燕子形状的。”
陶笛身上写着“申洲特产陶笛”几字。
“西西,我哥上次去南京,给我带了个特产,你猜是啥?”
“烤鸭?”
“猜对一半。”
“到底是啥!”
“鸭子状的‘南京特产陶笛’。”
“噗~你哥和余晖一个审美啊!”
“还有去年,我去我贵州的亲戚家,我们去了黄果树大瀑布,你猜我买啥纪念品带给我哥?”
“贵州特产陶笛?”
“行啊西西,会举一反三了,这余晖礼物送得也太不走心了吧。”
“能有我的不走心?一支用到一半的8B铅笔,送都不送一整支!”
“他一回学校也不回家也不回教室,直接就来送礼物,我觉得其中有深意。”
“啥?”
“不知道。”
“那不白说了。”
“好了,要上课了。”画室里。
“嘿,余晖回来啦?考得咋样啊?”
“还行吧正常发挥。”
“那就是不错了,你看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们培训机构的老师折磨你们了吗?这憔悴的,又熬夜画画?年轻人要少熬夜,平时专注一点熬夜的时间就赚回来了嘛~”
为了打断刚哥的唠叨,余晖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小相框给刚哥:“喏,问你要什么礼物,你说你想要我的画挂墙上,为了早日兑现你的这个礼物,我努力得都瘦了,你看。”
刚哥结果画框,放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
那是一幅彩铅画,画上一个女孩在发呆,阳光透过树叶把模糊的影子投在她肩上,齐腰的头发被风吹起,女孩旁边还一棵大树,仿佛再走几步就能被书撞上。
“你这,咋给我搞这么小一幅?”
“这都花了我好多心血呢!不要你还我。”
“要要要,再小也是心意,还装了相框呢,我拿去挂着啊。”
“别,等她毕业后再挂行不?影响学习。”
“懂了,这礼物我挺喜欢的,你喜欢吗?”
“我送您礼物,您问我喜欢吗?”
“我问你,这个”刚哥指了指画里的人“喜欢吗?”
“喜欢。”
“你是不是过几天又要回培训中心准备单招?”
“嗯,还能呆几天。”
“好了,走吧,我下节还有课。”
“您病好了啊?”
“我啥时候病了?”
“我们数学老师总说你病了,美术课不能上了。”
“那是你们没福气,我不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好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