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巳慕神君带着攸然与灵鹭一块去东海给龙王贺寿。
待备好了寿礼,将要走时却被攸然叫停了。
“等一下。”攸然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巳慕神君,自己捏个诀儿变作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唉,自从上次仙友大会上巳慕神君的弟子攸然便长残了,现在是弟子恣然。”
长残了?巳慕神君惊讶的连连点头,竟然连自己都坑。
灵鹭不解的问道,“仙友大会上攸然为什么要长残了呀?”
“因为,巳慕神君不喜欢攸然招惹桃花来坤清山扰他的清净。”攸然揽过灵鹭的肩头,两人边往前走攸然边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你现在是恣然的意中人,已经名花有主,你也不会有机会招惹桃花了。”
巳慕神君看着前面远去的二人,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礼品还搁自己手上呢,她们皆是两手空空,反倒自己两个手都提满了。果然,攸然还是坑别人的时候多!
攸然与灵鹭之前从未来过东海,此刻一路上五颜六色的珊瑚,奇形怪状的海石,飘摇的海草,以及气派中又处处透着格调的龙宫,都令他们感到十分新鲜,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个年长的仙人上前来向巳慕神君拱手问好,“巳慕神君在坤清山许久没出来了,想不到今日竟能在这龙宫之中见到您,实乃小仙之幸事。”
“哎~多礼了。在此见各位仙家皆是神采奕奕,我心里也着实高兴。”巳慕神君此刻是少有的正经。
正是这样,巳慕神君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一派正人君子,稳重老成的作风,装的那也是十分辛苦。可他们哪里会想到巳慕神君在坤清山上是如何作妖的。
“不知神君您的弟子恣然今日可也来了?上次仙友会上一见,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又谈吐不俗,落落大方……”
巳慕神君看着眼前嘴巴一张一合不停的说着话的仙人,隐隐有些头疼,这攸然都变作恣然了还不消停。
“……小仙有一小女,至今未婚配……”
再由着他说下去怕是恣然今日的亲事就该敲定了,巳慕神君打断他说道,“恣然哪,今日我也将他带来了。你看在那边呢。”
那个仙人随着巳慕神君的手看过去,却正见恣然正与一女子在一个高大的珊瑚旁亲密说笑。
“他们两个……”仙人疑惑的问道。
“他们两个是我坤清山的人。”巳慕神君接过话来,“孩子的们的事情便由着他们自己去吧。我们去宴席。”
话说到这份上,那仙人也便明白了什么意思,颇为遗憾的说道,“遗憾了,那便由着他们自己去吧。”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巳慕神君请。”
巳慕神君和那仙人朝着龙宫里面走去。
攸然和灵鹭回过神来见巳慕神君走远便匆匆跟上,眼前忽然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她们的去路。
“这两位仙友,麻烦……”攸然还没等说完麻烦让一下便颇为惊喜叫道,“凌轩,泽修。”
泽修看着攸然的装束笑道,“看来今日是恣然。”
攸然拱拱手,以男子的口吻说道,“泽修兄,几日不见,越发光彩照人了。”
几人一阵轻笑。
“这么热闹的地方就知道你会来。”凌轩说着伸出手来,手上空现出一株仙气养护的香草,“这是我自南海带回来的凝香草,送给你炼香的。”
攸然两眼放光的接过来,凑在鼻尖闻了一下,沁人心脾的香气,带着甜甜的味道,“谢过凌轩殿下。”
泽修看了凌轩一眼,当时南海战事紧迫,之后又着急回来复命,想不到他竟还有心取回来凝香草,难道他对攸然……
“你喜欢炼香?”泽修对攸然说道,“那日后倒是要问你讨两炉了。”
攸然得了这凝香草十分欢喜,爽快的应道,“当然。”
今日遇见了凌轩和泽修,灵鹭竟有些期待能在这里也会遇见宫涣。只是他一介散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想到此处竟心生出许多失落之感。
“我们快些进去吧。”灵鹭提醒道。
攸然点点头,便与灵鹭一起去找巳慕神君了。
凌轩和泽修见她们离开也往龙宫里走去。启辰与紫怡估计早已经到了,凌轩为了不让自己在他们两个中间尴尬,便拒绝了启辰同行的邀请,约了泽修一起前来。
如此说来,凌轩的觉悟就比攸然高出了许多,攸然三人行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夹在宫涣与灵鹭之间会尴尬,反而有时会觉得宫涣碍事。
龙后的寝宫里,一个男子在闹脾气。
只见他拉着龙后的衣袖,哀求道,“母后,我能不能不去宴席啊?”
这男子正是宫涣。
“不行。”龙后扯回衣袖,“今日是你父王十万岁寿辰,各方仙家都会到场,你作为龙王三子不出席像什么样子。更何况你两个哥哥还有妹妹都在,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啊。赶紧走了走了。”龙后推着宫涣便一起去了寿宴。
寿宴上,攸然不时给师父倒一下酒添一下茶,惹的别的仙家皆是十分羡慕巳慕神君有这样俊秀贴心的徒弟。
当攸然停下来打量起坐上的仙人,不禁感叹不得不说这东海龙王的人缘真是极好,寿宴上高朋满座,气氛融洽。
龙母端庄秀丽,龙王豁达大气,两人在大堂前的主座上,时时相互碰杯,龙母不时低语浅笑,想来两人的感情是极好的。
启辰殿下与他身旁的女子,攸然是在仙友会上见过的,想来两个人也是郎情妾意了,否则两次宴席也不会挨着坐在一起。
墨贤老君也来了,他正坐在一堆年纪相仿的仙人中间,与边上的仙家推杯换盏,笑的十分开怀。只是脸颊已经微红,怕不是又要喝多了吧?
凌轩和泽修挨坐在一起,只是此刻坐在凌轩另一侧小鸟依人,对着凌轩抿唇低语的女子是何人?待她抬起头,攸然才认出正是牡丹公主,才子佳人,一段佳话,也不错不错。
围着整个大殿视线正要打量完一周回到龙母身上时,忽然对上一个目光,只是那目光又急急移开了。
“宫涣?”攸然惊讶的脱口而出。
灵鹭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寻着攸然的目光望去,果真是宫涣。能在此处见到他既惊喜又疑惑。
宫涣他见攸然和灵鹭已经发现自己也不再躲闪,对着她们挤出一个笑容干笑两下。
灵鹭惊讶的问道攸然,“他……宫涣不是散仙吗?为何会坐到那里去了?”
龙王的大儿子曾在开席之前感谢各位仙家来参加他父王的寿宴,旁边坐着他的妻子,再旁边是龙王二儿子和他的妻子。而宫涣此刻坐的地方,正是龙王三子的位置!
寿宴散了之后,各位仙家三五成群去龙宫的花园赏玩,巳慕神君也被邀请着前去。
攸然便和灵鹭悄悄去找宫涣。
两人将宫涣堵在一处角落,抱着胳膊等着他主动招供,宫涣见状只能争取宽大处理。
原来,龙母之前是一个散仙,龙王当年带着至寒之水助巳慕神君收服了妖物,回东海的途中结识了龙母,对龙母一见钟情。
后来龙王力排众议迎娶了现在的龙母,并育有三子一女,大儿子与二儿子本体皆是水龙,可到了这三儿子的时候,本体却随了龙母为白蛇。刚生下来之时龙王并未惊讶反而对这龙三太子十分宠爱,想来是因着龙母的关系。
“……就是这般了。”宫涣说完之后见攸然和灵鹭以询问的眼神继续看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忍不住说道,“二位姑奶奶,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了行吗?我真的没有事情再瞒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