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吧台只有白颖姝一个客人的缘故,小哥尤其关照她。
调完酒以后仍然站在她身边。
他身上有古龙水的味道,挨得近了尤其明显。这种距离,给人一种回头就能吻上的错觉。
白颖姝眉心轻蹙,不动神色地移了椅子。
这种吧台小哥千金难买,凡昂贵的东西靠近了都危险。
白颖姝沉着目光,暗暗抿唇。
她还是惜命的。
小哥像没看到白颖姝避开似的,仍然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他们在等迪尔船长,你怎么好像没兴趣?”
白颖姝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回答:“......我有舞伴了。”
小哥眉头一挑,依旧是中英法混杂的话:“是吗,舞会开始十分钟了你的舞伴还没有出现,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舞伴该做的事情。”
白颖姝:“......”
她垂眸拢了一把右边的头发,舔了舔嘴角。
穆深清冽的声音顺着贴在右耳内壁的联络器传过来,冷冷的分不出是疑惑还是质问:“谁在跟你说话?”
“无关紧要的人。”白颖姝小声嘀咕。
小哥没听清楚,抵着吧台站直身体,又问:“那么你觉得迪尔船长会选择哪一位美丽的小姐跳他今晚的第一场舞呢?”
联络器那边没声了,白颖姝也不知道那么回答对不对。
她配合地看了一圈舞池,短促地笑了声:“这话不是应该问你吗?迪尔船长?”
都说那位迪尔船长最喜欢出其不意的出场方式,白颖姝也没想到这么巧就被自己碰上了。
迪尔船长大概是真的很想低调的,但世界上喜欢说中英法三明治语言,身材高大,礼仪精准,带面具,大方到轩尼斯和彩虹酒随便换还忘记报价的吧台小哥可能也只有迪尔船长一个了。
吧台小哥,也就是迪尔船长被戳穿了身份,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周的朋友果然都是有趣的人,那么白小姐,你愿意跟我跳第一支舞吗?”
他说着单手背后,微微倾身,隔着吧台把手伸到白颖姝跟前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礼。
白颖姝一顿,正想说话,消音了许久的联络器突然发出声音。
还是穆深的薄荷嗓,压得很低:“不愿意。”
白颖姝一顿,眉头挑起:“嗯?”
她哼的声轻,但这不妨碍穆深听到也不妨碍迪尔船长误解。
迪尔船长弯了弯嘴角,就要越过吧台来牵白颖姝的手。
白颖姝头皮一炸,面色不显。耳朵内壁贴的联络机器坏了似得震动了下。震得白颖姝下意识避开了迪尔船长的手。
素手抬起落在半空稍显尴尬,白颖姝一顿不停落在吧台上,轻挑起彩虹酒微笑着抿了口。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轻轻接住了迪尔船长的……不是规范上适合邀舞的那只,轻飘飘地把迪尔船长的手拖了回去。
穆深仿佛长了第三只眼,联络机器嘈杂的震动停了之后白颖姝只能听到他一声冷哼。
白颖姝:“……”说好的尊师重道呢?
迪尔船长:“?”
他用他琥珀色的瞳孔,温和地看着白颖姝,像极了偶然爬上水箱顶上无辜的家猫。
白颖姝无奈一笑:“迪尔船长的第一只舞应该属于一个更庄重的人,否则我的舞伴会很不高兴我搞砸了你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