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如同一只病恹恹的死鬼,套拉着他恶心的服饰。空气中令人压抑的气息,是他那浑身上下令人恶心的馊味。
男孩和女孩停下脚步,这时,男孩对女孩说自己要去捡些柴火,女孩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没有制止。
男孩走后,女孩依靠着一棵梅树,胸口的起伏程度越来越大,她急促的呼吸着,她知道她的内脏在出血。一刻钟后,女孩眼前的世界不停的闪动着,最后全化作无尽的黑色。
喂,你没事吧。”片刻之后,正抱着一堆树枝回来想要生火的男孩,看见瘫在树下的女孩,他立刻扔下树枝,飞快地朝女孩的所在方向跑去。
他将手搭在女孩的额头上,灼热的感觉令他退避,他望了望正在飘雪的天空,内心的无力感再一次涌动上来。果然,他就是这么渺小与无力......
人是他救的,却也会被害死在他的手上,毕竟他这个人霉运冲天,凡是和他搭上关系的人,最后的下场与结果都是通向一条不归路的。
像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和别人搭上关系好了,就连他自己都很害怕。
他害怕就连他自己,最后都会被他暖阳给亲手害死,甚至会挫骨扬灰。
可是这女孩从衣着容貌上,便可以推断出她的身份地位不低。如果这女孩这次是真的没救了,日后他会不会受到多方势力的追杀?男孩跌坐在地上,他的双眼空洞。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真的真的不想过那种亡命天涯的生活,更何况他现在过得比狗还不如。既然这样,那他现在将这个女孩遗弃在这里,后面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男孩心里侥幸的想着,他用手搓了搓衣衫,紧张的吞下一口唾液。
男孩看了看女孩痛苦的神色,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将女孩一个人留在雪地中,自己继续向前方走去。
不要说他太过于冷血无情,也不要说他三观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趋利避害,懂得保全自己的人。
况且,他和那个女孩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必要为了她搭上他自己,这就是人,这就是人的本性。他之前虽然也对那个欺负他的华服公子深感痛恨,可是生在这个世间上,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人骨子里的黑暗,是无法磨灭的。
如果他今天不是这个身份,如果他像那个华服公子一样,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里面,他真的能保证自己不会和他变得一样吗?不,他还真不能保证......
如果说,的确有为一个刚见面的人搭上自己的人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蓄谋已久,想要捞些好处,毕竟没有人会这么傻......
此刻,女孩深陷梦境中,她透过这场梦境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以往。
她是炎凉,是一个在众人的万分期盼中降生的孩子。从她出生的那时起,她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肩上承担的使命了。可是,当时的她的确不知道,或许是年少懵懂无知吧。
那时她每日都会向母亲撒娇,像平常的孩子一样骑在父亲的肩头,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当时,族内的长老也只是冷眼旁观,没有说些什么。她之前还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平日里长老们待她很是苛刻,却在她和父母在一起时不再过问,可终归是小孩子记性不好,她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长老们叫她去大殿。她炎凉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去了那个地方。
她看见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父母,跪在一座石像旁,母亲的眼角含着泪,而父亲也不发一言,只是低垂着脑袋。
“娘亲,爹爹,你们这是怎么了?”炎凉看着当时的自己走到父母的身旁,可是下一刻却被父母狠狠推开的场景。
“炎凉,你将来是要继任祭司的,所以收起你的天真与无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你要让自己变得无情,只有无情才能让自己变的刚强。”母亲站在炎凉面前,她的美目瞪着当时的炎凉,并且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说到。
“娘,为什么?”她当时看向母亲不解的问道,换来的却是母亲的一耳光。
“炎凉,你是我们族里唯一的希望,我们等了十多年,才迎来你这么一个富有天赋血脉极强的孩子,我们族已经沉寂太多年了,族里需要你,需要你带领这个族走向强大。”
话罢,她的母亲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炎凉,这把刀你拿着,你现在就用这把刀杀了我和你爹,记住下手要快。”
“我不,我不明白为什么变得强大就要杀掉你们,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你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低声地哭泣,手中母亲不断逼着自己将刀握紧,一直僵持不下。
突然自己的父亲一把将自己扯过,刀尖刺入了他的胸腔。没有人知道,她当时到底有多绝望,到底有多恐惧,她整个人都懵了。
“炎凉,看见没,你杀了你亲生父亲。”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遍又一遍在炎凉的耳边响起,让她喘不过来气。
“炎凉,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也没有能力去承担与面对,你知道之前为什么我和你爹这么疼你爱你吗?因为我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们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你尝完各种甜之后,再让你尝一下苦是什么滋味。”母亲眼睛微闭,眼角的泪珠悄无声息的滑落,“其实我们根本不爱你,这个世界上也没人爱你。”
“够了,求求你别说了,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明明是爱我的。”
母亲不再理会炎凉,而是走到父亲身边,轻轻地将那把刀拔出来,带着一脸微笑的将刀插入自己的心房。
“终于解脱了,炎凉好好活着吧,即使充满怨恨的活着,那也是一种动力。”
夜幕悄然降临,女孩悠悠转醒。她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场景,神色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她早就料到了,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找麻烦。且不谈,她和那个男孩连萍水相逢都不算。
至于梦境她不在乎,对,她是不在乎的。
当时连她的亲生父母都这样对自己了,至于他们死后,那些族人怎么对她,她不想再去回忆,可她依旧相信当年的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她会查出真相,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