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这般想着,心里便涌起一大股的委屈之情。她莫名地又回忆起之前的事:当她将所有的信任都放在瞿风泽身上时,瞿风泽却又无情地将自己甩了去。
她知道或许另有内情,可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却在心底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痕。
此刻,苏小月有些顾不得这些委屈了,因为她肚子现在好痛,真的好想赶紧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忍着实在太难受,可她总不能就这般拉在裤里吧。如今她浑身无力,若是弄得这屋子臭哄哄的,总不能让别人来打扫吧。
这般想着,她使出浑身力气挪动着脚步。
一步,再一步……
她终于离了床,走过了窗户……
然而马上要到门口之时,门却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是瞿风泽!
苏小月仰着头,正对上瞿风泽阴沉地几乎要滴出黑水的脸。她吓得赶紧低头,便又对上瞿风泽手中正提着的一只样子还算新的木桶。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瞿风泽眉头紧皱,话语中是数不尽的责备之意。但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更数之不尽的担心与疼惜。
“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本来答应帮我却反悔了!”
苏小月说着,眼角的泪竟止不住向下滑落……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争气,突然就这么哭了。
可能是身体内的伤口太痛,也可能是看到瞿风泽没有像上次那般抛弃自己,所以心里有些微微地感动吧。
“你怎么哭了?”瞿风泽诧异地看到苏小月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刚才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瞿风泽意识到这些,急忙放下木桶,用自己的衣袖替苏小月擦拭眼角的泪水。
苏小月摇头,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哽咽地对瞿风泽说道,“不是……不……是!我快憋不住了,我难受!你快扶我去茅厕,行不行啊!”
瞿风泽听到苏小月的话,擦拭泪水的衣角微微一愣,刹那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这会儿,他是应该自责自己找桶找得太慢呢?还是该噗嗤一笑,笑话苏小月此时窘迫的模样呢?
“好嘛!想笑就笑,我真的憋不住了!”
苏小月涨红着脸,迎着瞿风泽望过来的视线,如是吼道。
死猪不怕开水烫,到底帮不帮!
帮!咋能不帮呢?
瞿风泽不再迟疑,将木桶放在屋中之后,便直接将苏小月扶了过去。
“在屋里?”苏小月诧异地望向瞿风泽,问道。
“你是想让我帮你脱裤子吗?”
瞿风泽挑眉,戏谑地问道。
苏小月闻此,原本就涨红地脸愈加发红。
她单手用力朝瞿风泽推了过去,扭过脸催促道,“你快出去啊!”
然而苏小月只听“嗖”地一声,手下便推了个空。
再回眸,发现瞿风泽早已经将门掩上,出去了。
半刻钟之后,苏小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屋中精心摆放的花盆,心里有种“非君不嫁”的感慨。
一个男人,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竟会在你最为窘迫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这种人大概就是你生命中的良人吧。
苏小月这般想着,心里缓缓升起一股热流,但又莫名生出一种不安。
她伸开手掌,看着线条分明的手纹,回忆起原身在一个月圆之夜,手心突然冒出的第三只眼睛……
突然她手心一个不稳,一只茶盏从她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让苏小月的脑子陡然清醒。
她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呢?
原身是妖,可魂魄换了,她还是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