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两道身影就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儿。
直到易渊极为无奈的开口道:“梓楠,你再哭,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办不成了。”
也真是服了金梓楠了,易渊本想着让她哭会儿就好了,结果后者竟还哭上瘾了。
闻言,金梓楠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忙离开易渊的怀里,抹了抹眼泪道:“颜天杭呢?你怎么没听我的就算是忤逆上级也要带着他来?”
易渊耸耸肩,闲闲道:“主子刚才把葛静雅扔给我们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金梓楠这回可没注意到易渊说的话中有“葛静雅”这个名字,她只注意到了一点:颜天杭也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也不见了?!”金梓楠立马惊呼。
千水寒不见了就算了,可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就连颜天杭也不见了?
“也?”这边易渊出声,极为敏锐的抓住了金梓楠话中的关键点。
“宗主她在下午的时候就不见了!”金梓楠简言道:“是瓦依姐感到封印松动后才发现的,但到现在还没找到她。我们绝对不能让宗主出事!”
“封印?”易渊疑惑,千水寒体内有什么封印?他怎么不知道?颜天杭知道吗?
易渊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在千水寒失忆时,颜天杭早已带着他们离开了韵律城。
“哎呀!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也赶紧来帮忙找一下宗主吧!”金梓楠说完,拉着易渊冲进了夜色。
而此时的千水寒却是手握一枚月牙白的圆滑小石子走进了迷宫中心。
与外面极大的反差,这里的路都是凹凸不平的,也没有外围的道路明亮,反而有些死气沉沉的。
千水寒阖目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脚步并未有过半丝停滞和趔趄,反而是如履平地般。
走到尽头时,千水寒身前出现了一面死灰色的墙。
千水寒阖上的眼眸这才缓缓睁开,打量着这面挡住她去路的石墙。
“呼――”千水寒轻吐一口浊气,眸子再次闭上,将手放在了石墙之上。
“好久不见,”千水寒开口:“秋暮。”
“嘻嘻,好久不见!”空灵调皮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出现,传入千水寒的耳朵。
“嗡――”
石墙发出一阵强烈刺目的光芒,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
“欢迎回来!”之前那声音继续道。
“秋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千水寒有些疲倦道:“我说过,你可以离开。”
“呵,你这家伙可是很不让人放心的,我怎么敢走?”
一双冰冷的手拉住了千水寒的手,刺骨的凉意这才让千水寒一扫疲倦,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极为广阔的空间。
周围是惨白惨白的墙壁,墙壁上还画着一些不知名的符号,像极了晦涩难懂的古老文字。白色墙壁上红色或黑色的符号,本应透出一丝邪恶和诡异,但将它们连在一起看的时候,却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质。而这空间里竟然有着各种齐全的家具,就好像曾有人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似的……
千水寒身前,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女子的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好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似的,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起来莫名有些心疼的样子。而女子也是与千水寒如出一辙的银发紫眸,乍一看,两人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似的。
“……我希望你能有个好的来世……”千水寒眸子微暗,声音里有些愧疚,但立马又意识到不对,忙恢复常态,淡淡道:“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本不应掺和进来。”
“我早就掺和进来了,不对吗?”女子、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女子的魂魄,却是没管千水寒突变的语调,反问着。
“我……”千水寒一惊,也顾不上还要维持那副凡事置身事外的冷漠的样子,似急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能停下,将头扭向一边:“是,都怪我。把大家都牵扯了进来,害死了……所有人。”
说出这句话时,千水寒明显是抗拒的。如果说,她不愿记起颜天杭,是因为他伤她至深。但是关于那件事,却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血流成河……?不,好似那也不能形容出那天的惨状吧。
原来也是这个时候才记起那个梦是什么吗?千水寒惨然一笑。
那个让她极不舒服、极为恐惧的梦……
她确实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