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的时候三哥听到这件事他是极度反对的,他觉得我太儿戏了没有考虑过他与爹爹的感受,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住。而且此法凶险他不敢想若是有个万一他们又将如何?爹又会何其心痛,他说我应该顾全大局,即便懿王没了,到时候与皇上道来也会得到宽恕的。
听到他的这番说辞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毕竟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丈夫,若是他没了我将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再从另一个方面说起,从封郁山开始这个男人便对我照料有加,虽说我嫁入王府后我们曾有过矛盾但也已经释怀,而现在他躺在床上变成这般模样也都是因为我。从道义的角度来说我如何又能见死不救呢?这跟爹从小教导我们的知恩图报岂非大径相庭?
三哥见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我最终只能作罢,他要求他也要一并在场,也好多个照应。为了术法能成功开展我也只有应了他。
待一切准备就绪老医师先将懿王体内的程紫色的毒血放出,看懿王的脸色应是极为难受应是与我那时一般无异了。
待毒血放的差不多了,老医师将我手上割了条口子又在懿王的另一只划了条口子,将我两的伤口对准施法将我的血液传送到懿王的体内。
那是一个很无望的过程,因为你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从自己体内流走,自己也变得越发的虚弱,生机从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溜走......
虽说我打小便知道这种感觉,在自己每一次因病卧在床上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它。但此次却是我最直观的感受到的,与以往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它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在日后我会更加爱护自己的生命的,因为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我觉得我下一秒便要死掉的时候,老医师终于停止了施法。
我看了眼躺着打人面色已经没了方才的青紫色,只是惨白少了些血色自己终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黑夜,三哥怕在我的床边,我努力想要坐起身来但全身的无力感却让我又躺回了床上。三哥也被我惊醒了,关切的问着这我。
“遥遥醒了,你别乱动,你身子太虚弱了,老医师说了你要卧床休养些时日才可下床。”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哑的根本说不出话,三哥马上给我倒来了水。我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一些。
“三哥,懿王那边还好吗?没事了吧?”
他茶杯放在一旁点了点头,“嗯,懿王体内还有些残留的毒,不过老医师说了休养几日便可尽数排出体外,你不必担忧。”
我点点头,“那便好,三哥,我饿了。”
三哥笑着过来帮我掖好被角,“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你不知道三哥当时在旁边看着有多着急,你都不关心一下你三哥,起来便问那家伙,你还真是没良心啊!”
我看的出三哥有些落寞,刚想开口安慰他。
“唉,谁让我从小到大都宠着你呢,你等着我去拿吃的。”说着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笑了笑,三哥待我如何我怎么会不知,只是有很多话两人之间不必多说彼此也是明白的,我与三哥大约就是这样一种关系吧。
反正现在也无力动弹,有些事便留到明日吧。
用膳的时候不知为何三哥没来,萧景铄送过来的。我看到他有些不自在。
“萧...景铄,你过来了?我哥呢?誉渊兄他有些事要去处理便托我送过来了。”
“此时夜已深三哥他能有什么事?”
“大约是之前关于官府那边的调查有进展了吧,来,我扶你坐起来吃东西。”
“嗯。”
他将我扶起来,端起粥轻轻吹着气。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个...景铄,我自己吃吧。”
他也是不恼,笑了笑将勺子跟碗递了过来。可是我却高估了自己的真实水平,接过碗的我双手在发抖,???我真的有这么虚弱了吗?连碗都端不起来了?顿时我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
“还是让我来吧。”他轻笑了两声将碗又从我手上端了过去。重复这刚才一样的动作。
“遥遥,你不必那么勉强自己,有我呢,我会照顾好你的,来张嘴,啊~”
他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哄着我,我对他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耳朵话。
吃了几口我还是将我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景铄,我已经嫁给懿王了,现在是懿王妃了。”
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依旧如同刚才一般喂我吃着东西。
“我知道啊,但我喜欢你这个事情有些情不自禁,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呢。”说这话时他脸上有丝无可奈何。
“景铄所以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给你回应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从未奢求过你会给予我回应,但我就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陪你去经历你想要经历的事情,能够保护你这样就足够了啊。”他说这话时笑的有些牵强。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女为悦己者容,所以当一个人表达他对你的心意的时候绝大多数女性都是愉悦的,而我也是那个大多数。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表达才不至于会伤到他,因为在我眼中的萧景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遥遥,你不必为难,就让我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你不可以赶我走,知道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看的眸子里尽是恳求,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所以我只好点了点头。
“真好,遥遥最后一口,你还吃吗?还吃我去盛。”
“不了,我累了,你收拾一下也回去睡吧。”
他点点头扶我躺下来,帮我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我点头看着他出去,回过头来脑海里却全是懿王的身影。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从封郁山遇到他再到遇到蛇此次,我似乎从刚遇到他便对他敞开了心扉,只是连我自己都没察觉。不然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默许他冒犯自己呢?
我自嘲的笑笑,或许他早便看清了,所以才会如此这般舍命护我,而我却后知后觉还以为是他要离开。兴许是跟哥哥们一起长大的原因,我对感情的领悟也来的较为迟钝一些吧。
不过庆幸他此次并无大碍,不然我日后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