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千秋当日,皇宫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云齐煎熬了一整日,终于到了最后皇室的晚宴。韩凌霜也终于找到机会挨了过来:“齐哥哥,总算见到你了,我先前去逍遥庄看你,峥王叔还不让我进呢,真是的。”
韩凌霜说着,见云齐并无反应,遂轻声道:“齐哥哥,是否这次病发的严重了,你怎的一脸憔悴,也是消瘦了不少。”说着便要伸手过来,云齐一侧脸躲了过去,冷声道:“霜儿,这是在皇宫,需得注意言行。”
“是,霜儿大意了。齐哥哥现下可好些了吗?”韩凌霜嘴上如是说,脸上却全无羞涩之色。仍旧痴痴的盯着云齐,云齐正欲寻个借口躲开,只听内官报道,皇上,贵妃娘娘驾到,殿内瞬时鸦雀无声。
待皇上,贵妃娘娘落座,众人皆跪拜三呼万岁,并祝道“娘娘千岁......”
“都起来吧。”皇帝陛下身着明黄色常服端坐殿上,虽年近古稀,却依然容光焕发,不见丝毫颓色。
“今日是家宴,在座的都是皇室宗亲,大家不必拘束。”贵妃娘娘坐在下首,一派雍容华贵,蔼声招呼大家起身入座。
“皇奶奶,孙儿祝您福寿安康,永葆青春。祝皇爷爷圣体永康。”淑贵妃嫡亲孙儿,三皇子云枞的独子躬身敬酒,脸上一派天真笑意。
“嗯”皇上只一颔首。
“好好好......”贵妃娘娘满脸堆笑的朝云开招手“开儿,快过来,让本宫瞧瞧。”云开大步流星走到淑贵妃面前。
贵妃笑吟吟的上下打量着云开:”嗯,又壮实了,跟着你父亲在北疆风沙之地,可辛苦?“云开摇头。
贵妃娘娘朝着座下三皇子道:”不若就让开儿回来云京城,也好时常进宫来陪陪本宫,你们都常年在外的,本宫实在是惦念。”三皇子觑了一眼皇上,朗声道:“母妃不必惦记,北疆这两年甚是安稳。”
“云枞,既然边疆暂时无忧,不如你与开儿就留下来,多陪陪你母妃,让副将们盯好便是。”皇上一石激起千层暗浪,云齐与云峥默契的对视一眼,心中冷笑。
“是,儿臣遵命。儿臣必定安排好戍守事宜,父皇放心。”云枞忙起身应道。
“嗯。”
“哈哈,三弟,真是太好了,这次在云京多待些时日,我们兄弟也好时常聚聚。你说是吧?四弟?”二皇子云杨眯起眼,举酒敬了云枞一杯,最后还顺带稍上了云峥。
“哈..哈哈。。是,二王兄说的是,常聚常聚。”云峥没料到被突然点名,尴尬的举起杯一饮而尽。
云杨接着继续与云枞寒暄。
这时坐回云齐对面的云开,依旧挂着那副意气风发的笑意,双手举杯朝云齐示意:“二哥哥,我们也可以常聚聚吗?”
云齐有些讶然,牵了下嘴角扯出一丝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下。
“齐儿......”皇上浑厚的声音响起,众人又是一阵屏息。云齐站起身行礼:“皇爷爷”
“朕怎的见你日渐消瘦,越发憔悴的。这旧伤如此顽固,不若还是请国师瞧瞧吧?”
云齐恭敬道:“多谢皇爷爷挂心,孙儿这旧疾到这春暖乍寒时便会发作,过了这阵子也就好了,皇爷爷不必忧心。是吧,峥王叔?”
“是,父皇放心,儿臣会好生照料小齐的。”云峥莫名又被点名,蹭的站起来应道。
“嗯。”皇上点点头,坐了一会称有些乏了,便先行离席。皇上走后,众人皆是放松了不少。
淑贵妃又关怀了云齐几句,发现了一旁端坐的韩凌霜。笑问道:“这位是?”
“臣妾韩凌霜,拜见贵妃娘娘,祝娘娘福寿康宁”韩凌霜伏在行了跪拜大礼。只听女眷中一阵嗤笑及窃窃私语:“还‘臣妾’?这还没成王妃呢。”
“哦?原来是韩相的千金,你送的夜明珠,本宫很是喜欢,已命人挂在寝宫了。起来吧。”贵妃娘娘笑道。
韩凌霜欣喜的抬头道:“能得娘娘青眼,实在是那珠子的福气。臣妾本来准备了十多样宝物,最终还是挑了这件最好的。”
“素闻韩相为官公正清廉,没想到韩小姐一出手却是如此大手笔,可是把臣妾们的都不下去了。齐王真是好福气呢!”肃郡王妃嘻嘻笑道。
韩凌霜听出这是刚才嗤笑她的声音,现下的话又如此不怀好意,直气的怒火中烧。
只听肃郡王妃又道:“听闻韩小姐家里刚办了丧事,这么急就来给贵妃娘娘拜寿,也不怕忌讳。”淑贵妃与韩凌霜齐齐变了脸色。云杨闻言回头瞪了肃郡王妃一眼。
“住口!”贤妃娘娘立于后殿入口处,怒斥道。
肃郡王妃立刻跪伏在地,口中连声称不敢了。
韩凌霜同时跪伏下来,急道:“贵妃娘娘恕罪,臣妾,不,凌霜家中虽有事,但已过去十多日了。凌霜只是为娘娘拜寿心切,绝对不敢冒犯娘娘啊,娘娘恕罪。”
“呵呵……无妨,无妨”淑贵妃脸色铁青,她自是忌讳的,却不得不佯装大度,这韩正平时也不知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她们都还是小孩子,贵妃便不与她们计较了吧。”贤妃娘娘缓缓踏进殿内,向贵妃行礼,脸上确不露卑谦,众人又向贤妃行礼。
“自然”淑贵妃又恢复原先姿态。
“肃儿,你好好管管你媳妇的这张嘴。”贤妃眼神犀利,射向肃郡王夫妇,肃郡王一脸的倨傲不屑,顿时垮了,低眉不甘的称是。
云齐的眼光从贤妃进来那刻开始,便粘在了那团小小的身影上。贤妃从乳母手里接过小团子,正教他给淑贵妃拜寿。小孩子话还未说全,奶声奶气的重复着祝寿语,云齐心内一片柔软。
厅内僵持的气氛一下子就又缓和了下来。
拜完寿,小团子摇摇晃晃的扑向云齐,嘴里喊着:“小叔,小叔。”云齐迭声应着。笑着抱起云游,玩闹了一会,便又被乳母带下去休息了。
贤妃娘娘见云齐恋恋不舍的样子,便对他笑道:“果然是叔侄连心呐,前些日子听闻你受伤吐血,啊游小小年纪居然也是哭闹着要找小叔。呵呵……齐儿你且放宽心好生休养,只要你在外平平安安,啊游在我那自然是好吃好睡的。”
云齐恭敬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