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我那个朋友就一直“赖”在家里,不肯走。我幻想着自己再次躲过朋友那讨厌的眼睛,打开录音,再次与蓝相聚。可朋友实在是盯着要紧,而且还不允许我使用网络,并且说“我死之前,你就别想再次催眠了,我不想用你的命做为催眠效果的广告。”看他一脸认真,我也不好反抗。
我反复思索着朋友解释我这番遭遇的原理,道理上可以接受,但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当然,我对朋友没有真正的憎恶,反而非常感激,可是一想到蓝,恨不得马上去找她,但是她会在哪,怎么办?除了催眠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想的事情一一被朋友所看透,他告诉我先要稳住自己的心,否则我会崩溃掉。
我无法改变蓝消失的事实,正如朋友所说,我再次回去,只会让肉体失去存活的条件,最后导致自身的消失,可是。我无法忍受蓝的消失。
为什么那么好的女孩突然就被说成是不存在,或者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或者,并非是因为蓝的不存在让我觉得悲戚,是我需要“蓝”这个依靠,回想在“梦中”与蓝互动的种种,我很好奇地是蓝似乎理解自己消失地事情,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参透答案作为自己地救赎手段,可是我地头脑是一片乱麻,丝毫也无法进行思考。
是的,唯有愤怒,只有愤怒!
“命运,你欺骗了我,生活,你玩弄了我,把蓝还给我,还给我。”
好多次我,这样大声得斥责,哭泣,也狂笑,也咒骂嚎叫。
心脏被撕裂般的难受,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布满血丝,可是我的心却依旧无法宣泄,无法畅快起来,每一次哭就带来更多的忧伤,每一次咒骂都带来更多的怨恨,直到我的再次昏厥。
最后,伴着眼前的黑暗,我只听见朋友沉重的叹息声。
然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朋友一副感慨万分的看着我再次醒来。向我问到,“感觉如何?”
我无法回答,感觉内心空荡荡的,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把生机都流走了。
“你应该致谢。”
“什么?”我猛然抬头,
“你应该致谢!为蓝的存在和消失致谢,”
“我不明白,我的感谢只针对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感谢她的消失?”
“以前的你就是一个没有人心的木偶,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有心的木偶了,你终于知道人的感受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他所说,我确实过着提线木偶般的生活,但我很不爽他说话的方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又看看他,无意中瞥见手机,头脑似乎中了电击一般,让我想起某件事情。
那天,【她笑着,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将自己那张活泼的脸置入这个漆黑的井里。
“然后,在文生忘记我的时候,将这个传递给他;在他失落的时候,让他打起精神;在没有我的时候,也能好好活下去——”】
我想起蓝说的那些话,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说了。
“你说的不对,蓝一直都在。”我拭去眼角的泪水,舒展了紧蹙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