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日常就是用来打破地,当我们以为一切都按部就班,当我们认为一切都与生俱来,当我们认为生活是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一个游戏,无法泛出任何波澜地死水的时候,命运往往会突然出现,指出我们习以为常的错误。那一天,我本以为是很平常的一天,风和丽日,慵懒而闲散,没想到我错了,只在那一瞬间,稀疏平常而又意义非凡,当我意识到我错了的时候——
昨晚玩了很久的手机网游,我在电车上一个拥挤的位置顶着熊猫眼打着瞌睡,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虽然这是常有的事情,毕竟是网络时代,信息时代嘛,可是我直觉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就顺手拿起手机,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她”,一丝青丝飘起,微微翘起嘴唇的脸,仿佛在炫耀什么一样地摆出一个胜利的“V”字,然后感觉电车在一瞬间黑了下来,我紧张地四处张望,再看手机屏幕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身旁的人都是原来的姿势毫无变化。
而我,却像突然被引爆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换上一张夸张而惊愕的脸,泪珠大颗大颗地滑下,却浑然不知是什么原因。错愕中,我只好用双手紧紧掩住眼睛,假装很不舒服,并没有成功,因为我掩不住抽泣的声音,电车上的人带着难以理解的表情,纷纷为了我流出一片空隙,以我为圆心的空虚。
好不容易下了车就像大罪得赦一般,疯了一般逃出车厢,然后无力坐在车站,感受着呼吸的急促和腿部因为过于紧张引起的抽搐,深呼吸,默默数数,终于收拾了一下情绪,我又狂乱地翻找手机上地数据和照片,结果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她是谁?虽然我明知是她。
那张照片并不是鬼魅所为,我心知我确知是她,千真万确是她,却无法想起,她似乎明明就张开手臂在我记忆的湖水中微笑,我却只知道她在湖中,不知道她在哪。我像是失掉了瞳的眼,找不到光,像失掉了鼓的耳,听不到音,而我却又记得光和音的感觉,却想不起来光和音存在的证据。
我并不知道自己表现出来有多么慌乱,几乎所有的同事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倘若熟悉一点的人则会关切地询问我是否有事,“没事!”如此这样说又能骗到谁?混沌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费力地用心想是否有其他的线索,不知不觉就翻开了旧时学校的影集。
没想到,我找到了“她”,虽然印象与照片上有细微的差别,但是模样一模一样,是她,应该是她。
然后我联络了校友录上的同学,拜托他们打听“她”的情况,听说“她”居然跟我一个城市,我乐坏了,手机乌黑的屏幕上倒映出我一张傻笑的脸,及等到我了解到“她”现在的住址和基本状况,我高兴极了,按捺不住地想去找她。
我的瞳似乎找回了,我的鼓似乎能寻到了,光和音似乎将在我面前重现,但我的心却未如思绪般激跃地跳动,如同沼泽般毫无波澜,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