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叫叫,这声音,像极了杀猪声。
大长老,他要回来,他不想陪朱大侠闯天涯!
策畔一派漠然,依旧按照跑堂用语回答:“得勒,客官。请您描述下您物品的样子。我好为您准确取来。”
朱大侠瞎乱描述一通,策畔听不懂。
听不懂的后面就变得躁动了,此时策畔很想掏出自己的剑往朱大侠身上招呼。
后面还是钱大侠向策畔说声抱歉,又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描述一番。
策畔才作罢要把朱大侠按在小巷里摩擦摩擦的想法。
策畔继续按照书籍用语回着:“好的勒,客官您稍等片刻,待我去去就来。”
策畔转身就走,脚步顿了一下,又转回身来。
正正经经的念到:“分钟出门分钟回,给个小费行不行。”
什么烂调调,
要小费?
谁写的句子,站出来。
九三:“……”人在书房坐,锅从天上来。
策畔不等钱、朱二侠反应过来,淡定转身步伐加快。
直至走出大门,才吐出口气。
刚才要小费的人,是谁?
是她,那又怎么样。
我回来不要了不行吗?
女侠还是你女侠,说不要得洒脱至极。
白米药房离九江饭庄大约五条街的距离,说近也近,讲远也远。
若是抄个小道的话。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策畔走一条巷子,拐一条街,再插过一间两开门面,拐个转角。
便也到了。
策畔对路熟悉得不得了,一直走来到也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就是稳稳的就到了。
小黑屋不能说话的叁负暗暗称奇。
要说主子可是万里主城的人,怎么对万里属下地域道路也如此熟悉?
难道是读书的天赋异禀都用在记路上了。
走一遍路能过目不忘?
啧啧啧,
改过目不忘的地方,偏生转头就忘。
穿着跑堂人员服装的策畔,双手环胸,神态张扬的走进白米药房。
下午时分,白米药房离来往抓药的人倒是不多。
策畔到时,白米药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只有那隔着帘子隐约出现的人影,也没有任何出来的意思。
策畔按照跑堂用语大喊一声:“掌柜的,你们这可有我们九江客人落下的贵重物品?”
水晶帘子叮当作响,少年掀开帘子抬眸望向策畔。
来人二十出头的模样,神色冷淡,容颜十分艳丽。
策畔凝眉作思考状。
少年是谁?
还能有谁。
不就是漠主喽。
策畔从衣襟里掏出自己的跑堂书籍,一字一句对照书上所写句子又加了几个字念到:“我们九江客人的上好宝剑落在你们店里,是一把五尺长的剑……掌柜的可有看到?”
圭来指向药房某个角落:“在哪儿。”
策畔拿起剑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叁负日常叹息:“漠主=三两碎银子,主子,攻他心欺他身,让他笑让他哭让他恐惧……”
没了,再哀嚎也没用。
主子听不见。
而且,主子已经走出门外了。
东塘这才从内室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窝的人头蜂拥而出。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打包好的药,一边走还一边向东塘道谢。
“您可真是老好人,这药都免费送给我们。”
“对对对,下次买药还来白米药房。”
……
东塘咳了声,很想说道:漠主,别看了。策畔女侠人家都走远了,您还看?
直至看不见策畔的身影后,圭来侧着身低下头,无声的沉默,难言的寂寞。
东塘看着漠主孤寂萧条的身姿,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塘左思右想,走上前来。
握紧拳头,拳头上还都是血迹,对圭来说道:“漠主,加油!”
……
#论有个用血擦剑的蛇精病属下对你说加油怎么破#
空气似乎弥漫着一种尴尬,东塘摸摸自己的鼻子,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无地自容。
想要避免尴尬怎么破,
简单,重新找个话题。
东塘讪讪说着:“漠主,您买下白米药房,不会就是为了见策畔女侠一面吧?”
圭来觉得东塘讲的话都是废话,
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用问。
东塘也觉得这问题问得着实有些弱智,这不又换了个话题:“您怎么知道策畔女侠一定会来这里啊。”而且漠主还是昨天就把白米药房买下来了。
圭来听完东塘说的话,不出声。
良久,才道:“不知道啊,所以我不止买了这一处。”他把九江郡里大大小小的商铺都买了下来,但是只是像策畔一样挂个名头,并没有实际接管这些商铺。
就是想多见她一面。
那钱朱二侠受伤时他推波助澜的,
他俩来到白米药房也是他引来的,
就连剑都是他故意拿走然后放在那里的,
他俩去九江饭庄也是他有意引导的,
……
哪有那么多巧合,
可是他造了那么多的巧合,
都指向一个目的:
他想见她,
想多和她说几句话。
人都是贪婪的,他贪恋她。
纵使每天晚上都能睡在她隔壁,
可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东塘恍然大悟,怪不得。
怪不得漠主一来就买了很多商铺,他还以为漠主是用来经营生意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偶遇人家一面。
漠主这心机,
深不可测。
不亏是月疯病榜第一。
论疯病他只服漠主。
——
“客官,您要跑腿小哥为你做些什么?是去哪儿拿东西,还是为您外出买些什么。”策畔对着圭来懒洋洋的道。
经过一天的跑堂服务,策畔深觉自己已经完全背完了九三的那几本跑堂守则。
策畔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就按照这样的方式背书。
简直不要背得太六。
明天出去玩?策畔表示不出去浪荡。
明天,背书吧。
背小二准则。
不过,得先把今天最后一名客人给送走。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甚是好看。
策畔透过圭来得发间看向窗外。
而圭来自东默认策畔是在看他。
策畔在看他,策畔真的在看他。
看他得眼神不是那种随意散漫漫不经心得眼神,而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
圭来想入非非。
策畔又继续说道:“客官,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