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将军的话,老人开始为林建军默哀了,这两个娃虽然能帮他做很多事情,但同样也会给他惹出不少麻烦来。而且现在最紧要的是那个妖孽的外援已经飞到了彩云之南的十万大山,正准备在西岭降落,3000多名黑叔叔,估计也够林建军头疼的。
此时追逐着太阳的夏柱子在飞机上已经得到韦格平安的消息,也把尼北的情况通报给了韦格,他得到的命令是就全力配合林建军的行动,特别是要把现有的装备都利用起来。
别看林建军的蓝师对米-26不太熟悉,可韦格那些虎头亲卫却有很多熟悉这玩意的,毕竟在尼北米-26承担着大量的运输任务,虽然使用频率比不上华源-雄鹿,但能把这玩意开的贼溜的黑叔叔可是不少。
而在此时把小妖送上飞机的韦格正在一架米-26上,与50名救援队人员及网络工程师、青木安保朝北飞去,很多事情韦格没有办法说明,别看所有数据信息都把人们的目光放到了震中的文川,可韦格知道,此次受灾最重的其实距离这里百余公里的北城。那边处于两条地震断裂带的交汇处,此时北城四公里外的唐家山已经崩塌,把涪江支流给拦腰截断,形成了巨大的堰塞湖。
在空中,也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韦格通过机载的高分辨影像设备记载着这一次飞行,并且通过终端设备传送到了西岭指挥中心。
“林叔,文川这边的问题就是这样了,生活物资咬咬牙大概能坚持十天左右,急需的帐篷和医疗设备,另外文川的于书记已经在物流中心清理出一块安全的空地,可以把那当成临时指挥处和物资中转地。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北城,看统计资料就能知道,北城离文川最远,这次也是留下人最多的地方,算了,等我到了咱们再说吧……”
韦格结束了与林建军的通话,飞机已经透过雨雾飞沿着民江河谷逆流而上,在古羌茂城废墟上空盘旋数周之后,向折转开始顺着山谷经过十来个村镇,前行了几十公里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曲山北城。
包括韦格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本以北城最多也就会像文川那样,可事实上这一座几万人的小城只剩下几座孤零零的变形建筑在站着,其余的全部倒下了。就连希望学校的中学部,也被楼背面的垮塌大山吞没了近半,倔强的挺立在巨石堆里。
直升机寻找可以降落的场地,可目力所及的地方几乎没有了一块平整的地方,驾驶员最终只能冒着风险最终把米-26强行停在希望学校的操场上。
……
“我们是救援队,你们这里的谁在负责?”韦格看着那些灰头土脸的孩子心里憋得喘不上气来,不过相比另一个时空这些孩子算是幸运的,没见学校周边的几处职能建筑都被垮塌的山体给推倒了么,六层的建筑如今只剩下了小半截,要不是校舍修得结实,而且位置选择得合理,这些孩子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再结实的楼如果被滑坡整体掩埋了,怕也救不了里面的孩子。
“这里我负责,我姓王,是民务局的局长……”
“那好,我们的飞机可以运送60张单架,这些人会直接被送去中都市,你找人安排排吧……”
“伤员?哪里有什么伤员,从昨天地震过后半小时我们就开始组织自救,可就在这个时候山塌了,你看到那条街么?是从我们这里的新城通往老城的唯一通道,可从昨天开始就落石不断,过去抢救的人七八成都倒在了这条街上,我们后来只敢一次放20人过去,多了就怕……”
一个180的中年汉子,此时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县府大数倒了,他的几十名同事都埋在里面,剩下的这些人组织民兵与武卫人员回老城救人,却又难躲那从天而降的巨石。
“孩子们都安全么?”韦格看到了刚刚腾空旧中学只剩下了一根旗杆,这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新校区里虽然主体建筑还在,可依旧被滑坡的山体掩埋了接近一层楼,要知道当时文川物流中心的空地上,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人可是被晃得在地上乱滚,根本就没有给这些孩子往外逃跑的时间,当然,某位“跑跑兄”算是另类。
“孩子们是安全的,已经撤到客运站的停车场去了,只有几个轻伤的,不过职中那边的情况就不乐观了,那边还是旧学校……”王局长这时也明白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他开始召集人员寻找伤者,虽然县城里的居民有不少去了文川看演出,但这里依旧留下了很多人,特别是那些职能部门的人基本都留了下来,而且由于医院整个塌了,整个北城现在连医生都没有,那些之前被救出来的人,也都散落在各处。
“我去里面看一看……”韦格在听到老城里还有个几十人的小幼儿园后,他皱着眉头背起背包,准备穿过那条落石的小街去LC区。
“不行,太危险……”那位王局一把抓住了韦格的背包,怎么也不肯放手。
“堂主,你不能去,有什么事情我们来……”青木安保的人也急了,虽然他们没有项飞那种段位武者的直觉,可也都觉得那条小街充满了危险,就说话的这会功夫,噼啪掉落了好几块巨石,大的那一块足有几十吨的样子,别说是人了,就是卡车都能被拍扁,
“你们几个去帮忙搭建医疗帐篷,别外寻找一下物流中心的配货仓库,想办法把那里的物资弄出来,大家小心一些,别给弄成缺胳膊少腿的回去……”
韦格已经换上了一双新的作训靴,他只轻轻一挣就消失在了这些人的视线里,耳朵辨听着头顶的动静,一道残影就穿过了那条死亡小街。
……
“老哥,电力幼儿园在哪里?”韦格看到了一个目光呆滞的中年人,满脸干涸的血渍,倚在一块巨石旁边嘴里讷讷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或许在他的心中希望这一夜永远不要过去,天永远不要亮,这样他或许还能让自己相信,过去的十多个小时就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