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叔借着说道,“不怕你笑话,洛家的养子有三百多人,而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后来在一次家族比斗中,我被对手打成重伤,像条死狗一样躺在房间里无人过问,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是云裳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他亲自为我熬了汤药,送上门的那一刻。我才有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洛叔苦笑着,眼神中满是落寞。
“后来云裳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养父,突然不知所踪,她二叔为了家族大权威逼她交出洛家最强的功法洛水诀和洛氏三十六剑,云裳不堪欺凌独自离开了汴京,我听到消息后一路追赶来到镇江城,在城外刚好碰到她和追杀的人在打斗,为了让受伤的她先走,我一个人拖住了所有杀手。
那一场大战让我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我被路过行人救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最听到的终却是她和柴重的婚讯。”
赵越夜能感受到洛叔言语中的悲伤,他不想再问,起身离开的房间。
赵越夜从不相信命运,但是人生是否就是如此,总被莫名的左右。从他下山距今还不足一个月,他就像被人推着不停的前进。
站在房顶上,赵越夜仰天长叹,这小镇就是当年母亲身死的地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是谁?
愤怒和悲伤填满了心头。
突然他看到小镇的尽头,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正沿着街道直奔赵越夜的客栈而来,小院里几个镖师正在戒备着,但是显然还没有发现这即将到来的危机。
“来了吗?”
从这些人的速度来看,赵越还不敢断定对方是不是冲自己来的。但他心里却悬着,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布置山柱埋伏在沧州地界,现在他身边只有洛叔一个一转释灵境强者,若是对方真是来杀他的吗,那洛叔肯定阻挡不住。
赵越夜在赌,赌输了,他以及院子里所有人都会每命。
人群越来越近,并迅速将院子包围起来。赵越夜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房顶,但他心已经放下来了。
嘭
客栈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他们手中的兵刃各色各样,什么刀枪剑戟斧形形色色。这些人并没有停留,直扑天广源镖车所在的院子里。
“是为你而来的吗?”
洛叔为了保护赵越夜也上了房顶。
赵越夜“是为了镖车而来的毛贼。”
两人不再说话,站在月色下,月光如霜洒在白发上。
听到动静,方少平带着三四十个镖师已经站在院子里,他们将镖车紧紧围住,面色凝重。
月光下,三百多个火把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山贼一字排开,人群之中让开一条道来,一匹黄鬃马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马背上一人方头大耳,脸颊上挂着黝黑的大胡子,手持黝黑鬼头刀,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山大王。
方少平心下一冷,对方明显是为了劫财而来,且人多势众,若是没有赵越夜的帮忙,他不一定能过今天这关。
“好汉,我们天广源走南闯北,最爱结交各路好汉,好汉若是给个面子,放我们过这坎子,将来定有厚报。”
方少平一边搬出天广源的招牌,一边好言好语相劝。
哪知道为首的胡子大汉根本不吃这套,大笑着说道。
“兄弟们,你们听清了吗?他居然想凭着两块嘴皮子就想让我们无功而返,你们答应吗?”
大胡子振臂一会,一众山匪瞬间沸腾了。
“不答应。”
“杀人劫货。”
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方少平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这小白脸长得不错,可别刮花了他的脸,老子就好这口。”
方少平强挤出来的笑容立马沉了下去,双腿旱地拔葱,手中折扇闪电似的朝大胡子的脖子刺去。
这一刺毫无征兆,且角度十分诡异。
“大哥小心。”
几个眼尖的山贼小弟甚至下意识的吓出来了声。
折扇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将大胡子的脖子刺穿了,方少平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咣当。”
大胡子凭空提起鬼头刀,宽大的刀面如同一面坚实盾牌挡住了这一刺。
方少平一计不成,赶忙借力而起,修长的双腿奋力踢在刀面上,一脚,两脚,三脚。
每一脚都蕴含了他所有的灵力,大胡子脚下的战马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双腿一跪,倒了下来。
大胡子纵身一跃,落到了人群前,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中的鬼头刀,猛的向前劈去,一刀落下直逼方少平门面。
“二转聚灵境。”
方少平惊了,这个黑胡子大汉居然有二转聚灵境的实力,难怪能纠集这么多喽喽。
鬼头刀转瞬即到,方少平像是被锁住了所有退路,一时间竟然感到一种压迫感,让他退无可退。
他正准备咬牙举起折扇,硬扛住这一刀。
赵越夜从房顶一跃而下,手中灵剑在与日光下绽放出迷人的光华,一剑十一式,半空中赵越夜朝大胡子的后脑勺刺出,手中的灵剑化为十一道残影,剑剑直攻要害。
大胡子也感受到了危机,已经朝方少平劈下的鬼头刀,猛的调转方向朝身后平砍而去。
剑放光华,刀生涟漪,两件兵器磕在一起,大胡子在一瞬间挡住了十剑,但是第十一剑却从他的左肩穿过。
一股剧痛让他狰狞的面目更显恐怖,也不管身上的伤口,鬼头刀径直朝赵越夜的头劈过来。
赵越夜抽出长剑身体鬼魅一般朝后退去,让这气势满满的一刀落空。
赵越夜仗剑而立,“朋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他并不想因为这股山贼而毁了自己的计划,若是血拼起来,镖师马车夫多少会受到波及。
“留你娘!”
大胡子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不要命的朝赵越夜冲来,手中长刀泛着一丝蓝光。
赵越夜眉头一皱,看来今天是不死不休了。
也不再搭话,提着长剑迎着刀刃而去,刀光剑影,两人狠狠的碰在一起。
灵力的冲击似波浪一般一股接着一股,从赵越夜剑刃上传来,他唯有不停调动全身的灵力去抵消这股冲击。
“小子我敬你是条汉子,居然肯接我这一招断浪斩,但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胡子一咬牙,手中的长刀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赵越夜也不敢放松,他知道只要扛过这一阵浪潮,反击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