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怕不是被人盯上了?”陈管家看着前方沙尘漫天,似乎有不少人马埋伏,有些惊慌道。
老人沉默着,看着前方深谷,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禁让人怀疑是否真的能看见。
“小侄,你觉得如何?”老人问道。
窦义仔望着烟尘细观察了一阵,笑道:“不过是有人故布疑阵罢了。”
老人笑道:“何以见得?”
陈管家也有些不解。
窦义道:“你看要弄的如此尘土飞扬,起码需要四五匹马奔跑,这山谷如此安静,若真有马匹,我们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况且就算有伏兵,也该是不动声色,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弄出这动静,似乎是生怕我们不知前面有埋伏。”
陈管家恍然大悟,呼道:“对啊!”
窦义又道:“对方若真的想抢,早就冲过来了,还怕我们几个老弱病残?”
陈管家听窦义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觉有些佩服起来,转念一想,破口道:“你说谁是老弱病残?”
窦义冷哼一声,也不答话,看向老人,等待着老人的反应。
老人沉默了半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随后转身看向窦义,开口道:“那又是什么人弄的,又为何要弄,你可猜的到吗?”
窦义沉思了一会,说道:“小侄惭愧,还想不到为何,不过肯定不会有埋伏。”
老人低声轻咳了几下,随即开口问道:“小侄,那你可敢先过去探探路,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说?”
窦义心里一惊,不免有些心慌,陈管家一旁嘲讽道:“窦少爷,刚刚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现在就怕了,那我看我们还不如,就此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吧!”
窦义恼火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怕了,去就去!”说着就往前走去。
陈管家没想到窦义被他这一激,竟真的要去探路,窦义再怎么说也是窦家的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回去要是追问下来也不好交代,正想要制止。
老人却开口笑道:“好,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递给窦义,窦义看去,是一个小小的烟花简。
老人道:“小侄,你直管去,若真的有什么状况,便点燃它,老夫和陈管家看见后,自会过去救你。”
窦义咽了口吐沫,壮了壮胆,接过烟花简,道:“大伯放心,小侄去了。”
说着,窦义向山谷走去,别看表面走的从容镇定,心中实则也是忐忑不安。
面对着尘雾,窦义不自觉的放慢脚步,但心想:若是就此回去,肯定又要受那陈管家冷嘲热讽,难得大伯看得上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呢?信步走进尘雾之中。
山谷上,老人和陈管家已经看不清窦义的身影。
“若真有什么意外,我们真的要去救他?”陈管家疑惑的问道。
老人咳嗽了两声,缓缓道:“听天由命。”
窦义捂住口鼻,防止尘土吸入,尘雾很浓,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灰尘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到像是人为的,可究竟是什么人弄的?又想要做什么?”窦义就不得而知了。
窦义在尘雾中半天也看不出个所有然来,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
突然,背后被什么东西一撞,向前跌倒,扒在地上,正要赶紧爬起来,一个人已经压在他背上。
烟花简滚落到地上,窦义慌忙身伸手要去捡,要弄燃引线,压在他身上的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正要点燃,突然右手又被一抓,火简已被夺了过去。
“看来果然是个火点儿,身上居然还带着这样的货。”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这人,站在窦义面前。
压在他身后的人也赶紧把窦义双手擒住。
窦义面前的那人,拿着烟花简仔细观察了一翻,蹲下身,看着窦义。
“告诉我,你们运的是什么?”
窦义向那人看去,那人很矮很瘦,遮着面纱,看不到脸,听声音还是个孩子,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只是语气却十分老炼。
“什么运的什么,我们不过是一群逃难的,能运什么?”窦义答道。
“逃难的身上还带烟花,庆祝啊?”那人问道。
窦义道:“奈何家道中落,那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你要就拿去。”
那人叹道:“这点子还真不老实,报个蔓儿吧?”
窦义不解,这人在说什么。
“他不是江湖中人,你还是好好说话吧!”压在窦义背后的那人叹道。
“你叫啥?从哪来的?”那人不耐烦的问道。
“我姓窦,单名一个义字,从长安逃难出来。”窦义答道。
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即问道:“去哪?”
窦义道:“洛阳。”
那人笑道:“洛阳,如今逃难的谁往那种破地方跑?”
窦义咬牙道:“去投奔人不成吗?”
那人道:“这么说,也就是还有人愿意出钱赎你们了?”
窦义气的咬牙切齿,看来自己不管怎么答,这人都不打算放自己了。
“好了,小爷没耐性和你正这打马虎眼了。”那人说着,站起身来,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吹动口哨,口哨声两长一段,透过回音,很快遍穿透了整片山谷。
“不好!”陈管家高喊道,却为时已晚,十几个精壮汉子顿时从他们上方斜谷上滑下,身着破烂甲胄,手持横刀,还未等反应,已将他们围上,那群孩童吓的慌忙蹲下身子,躲到板车下面,不敢出声。
窦义知道老人那边肯定出事了,心中焦急,却挣脱不开压在身后那人,带面纱那人使了个眼色,窦义也没瞧见,只觉背后一轻,压在他身后那人似乎起身了,窦义正想发力挣脱,可感觉手臂一麻,已经使不上力。
带黑面纱那人冷哼一声:“别废力了,你穴道已经被点了。”
窦义不甘心,又试了一次,可确实手臂麻木,动弹不得。
带面纱那人上前,将他拉起,窦义恶狠狠盯着那人,那人遮着面纱,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如桃花瓣状的眼睛,机灵狡黠。
他转过身去,想看压在他身后那人,可人已经不见。
“你那同伙呢?”窦义凶狠的问道。
那人轻笑道:“我没有同伙!”
窦义怒道:“你说什么?”
那人走到他身前,对着他耳畔轻声道:“如果你还想活,那就最好听我话,不要有那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