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收了人家的礼,那就要指点一二,争取能够考个好成绩,这一年的经义考试考什么来着?王希孟在脑海中搜索,士流的话考大经,杂流考小经。
王希孟问清了苏汉臣的出身,也不过是个小富商家庭,那么也就是杂流,跟顾亮一样,这就好办。
士流考的是大经《道德经》、《周易》、《黄帝内经》;杂流考的是小经《庄子》、《列子》、《孟子》,而崇宁四年四月考小经《庄子》首篇《逍遥游》中的一段话。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以这个为考题,把这段文字的前面和后面背出来,后面写到“野马也”即可。
王希孟有了主意,指着《庄子》这本书说,“明日是经义考试,你们要背熟《逍遥游》前一段,今晚就要背熟。”王希孟在书本上划出考试范围,然后就让两人抄写下来。
顾亮两人抄写下来后,就跑到各自的房间开始背诵。
吃过晚饭后,王希孟把王叙的四书五经拿过来,随便翻了翻,就基本上都记住了,经义就是考里面的内容,摘取其中的一段,让考生背出来,在誊写在试卷上,比起前世考的语文要简单很多,主要是考记性。
顾亮捧着抄写本,摇头晃脑地读了半天,读着读着就睡着了,醒过来把自己掐了几下,又开始背诵。
王希孟不再管他们,跟苏紫在花园中开始练习每晚都要练习的“五禽戏”,自从练习五禽戏来,王希孟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提升了,身手也灵活了些,而且小腹之中经常有一股热流涌动。
五禽戏的练习也是很讲技巧和顺序的,王希孟因为体质比较弱,便不能练习虎戏,熊戏这两个比较威猛的招式,只能练习以轻捷,灵活见长的猿戏,鹿戏,鹤戏。
这三个招式又分成两个动作,鹿抵,鹿奔,猿提,猿摘,鹤伸,鹤飞,每次做完这三个动作,王希孟的身体就会微微出汗,身体感觉轻便很多。
苏紫跟着他练习五禽戏一个月,走路一阵风,做事有效率不少,深得王希孟的喜欢。她自己也充满信心,再练习一个月,就可以学习剑法,离报仇的日子又近了。
每每练完五禽戏,再洗个热水澡,王希孟都能睡一个好觉。
经义考试开始,考试的地点改了,不在画学,而是在太学孟月私试院,由太学的老师监考,就像是前世的语文老师,国学老师,对咬字发音比较专业。
试卷发下来后,王希孟浏览了一下,还真跟他的预先知道的一样,考的是《庄子》中的首篇《逍遥游》
监考的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太学学谕,面孔严肃,一板一眼,这个考场的画学考生按照编号一个一个进去,轮流背诵,背诵完后,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
监考老师对这些画学考生有点歧视,虽然当今天子都是书画爱好者,对书画开科取士,但对于监考老师这种老学究,则以为不符正道,在他眼里,只有四书五经才是天,才是真理,其他的一切都是歪门邪道,与正道背离。监考老师对那些摇头晃脑背诵的断断续续的考生很不满意,前面几个都给了差评。
轮到王希孟了,他的编号为十号,他胸有成竹,来到考室,面对严厉的太学监考老师,他一点也不紧张。
监考老师也是一惊,前面几个考生比十号大很多,一个个紧张的额头流汗,两股战战,而这个最年幼的考生面色自若,让他暗暗赞叹,终于遇到个像样的考生,长相也是一流,跟那些歪瓜裂枣是天壤之别。
监考老师受惊值+10。
清脆响亮的同音响起。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监考老师听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饮琼浆,捏着胡须跟着摇晃脑袋,还沉浸在那种浩然的意境中,王希孟已经背诵完毕。监考老师恍如梦中,这就背完了?
好!妙乎哉!监考老师记下这个天资聪颖的考生编号,等下想看看这个考生的书法如何?
继续提供受惊值+20。
三十个考生陆续背完,就坐考位,开始誊写背过的片段,有几个考生因为紧张,本来会背的,可是有几个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用嘴巴咬着毛笔,嘴唇满是墨汁。
王希孟拿到试卷后,磨好墨汁,开始誊写,一手漂亮的王体字,前世的他从小就学习二王的字,学的有七八分火候,现在心眼手得到很好的锻炼,至少也能写出六成的感觉。
布局合理,字的大小一致,端庄秀美的字迹,看着这卷面都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王希孟心里想,这要是过不了,那就是天意了,也不知道苏汉臣和顾亮发挥的如何?
王希孟又是第一个交了卷,把试卷放在书案上,便轻飘飘荡出考场。
监考老师正在打瞌睡呢,本来他留意王希孟,等他交卷才醒悟过来,拿起卷子一看,眼睛发亮,这样的学生去学画学可惜啰!简直是大材小用,这样的学生只要来太学,那绝对是前途无量,可惜乎!只是一个画学考生,他家长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如此天赋,却不让他来太学?等考完试一定要去跟祭酒大人反映一下,把这个人才争取过来,加以时日,此子说不定可掌相位,那自己也是善于发现人才,大功一件。
监考老师提供受惊值50点。
王希孟不管监考老师是怎么想的,现在还有时间,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去铁塔摆个画摊,继续卖画,他不担心蔡牛会来找麻烦,光天化日之下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未来新科状元孙折桂早早就出发,在铁塔下摆摊,一心想超过自己,看看他的生意如何?在王家的旅店住了大半年的时间,银两都花光了,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一直是士子中的佼佼者。
这个非常自负的孙折桂一心中状元,后天便是发榜的良辰,他早早就来了,憋着一口气,我堂堂的未来新科状元,一甲头名就是我囊中之物,只要再过一日,我便可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