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到那个有非凡气度的人极有可能是当朝天子赵佶,王希孟动了心思,不如前去确认一下,当年是不是他与王玉枝在一起,但是他不会将王玉枝有孕的事情告诉他,更不会说我就是你的儿子。
还有就是周同的事情,看能不能从侧面帮帮忙,周老前辈送他剑经,教他五禽戏,虽没有拜师,好歹也是半个师父,替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王希孟收拾画具,朝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在没人的树林边,雄阔的黑脸汉子弓着背说,“陛下!老奴有句杀头的话想说,请陛下先恕老奴死罪!”
“童大伴,恕你无罪,讲!”
“老奴斗胆,刚才所见那孩子,面目倒有七八分跟陛下相似。”童贯赶紧跪下。
“朕恕你无罪,快起,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太多,没什么奇怪。”赵佶说。
“可是他偏偏就出现在当初陛下和那女子相会的地方,陛下不觉得这太巧合了?”
“也不可能,朕当初才十五岁,就那么一回,那丫头就怀上了?”
“我主龙威,有什么不可能的,自古以来,十三岁当爹的也不是没有。”童贯谄媚道。
赵佶听完,英挺温和的面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刚才的感觉是真的?对那个孩子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如果是真的,童大伴,这件事就你知道,如果有第二人知道,我要你狗头!”
童贯吓得赶紧跪下,“是,老奴绝不吐露一个字。”
“朕本已准备立桓儿为太子,如果多出一个大皇子,对朝政,对后宫都是震动,如果是朕的种,朕也不会去认他,但会给他一些属于皇子的待遇,这样,你马上去找那个孩子。”
“不用找了,我已经在这里。”王希孟跑到这里,刚好听到这句话。
“你确实是王家姑娘的孩子?”
赵佶受惊值+5
王希孟没有作声,把那块玉佩拿出来,塞到赵佶的手中。
赵佶看到那块龙纹玉牌,陷入沉思,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眉头微皱,再看一眼王希孟,他心头确认了这点,与他相似度如此之高,那还有什么怀疑的。
“你娘呢?”
“已经走了。”
赵佶抬头看天,眼眶微红,那女子也算是他少年时一见钟情的情人,匆匆几面,就已经成为一缕芳魂,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为什么当初没有把她带到端王府。
又收获赵佶的受惊值5点。
“东西已经还给你,我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就当没有见过你,也绝不会说跟你有任何关系,我也绝不会认你,你也不要认我。”王希孟说完,转身离去。
“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给你。”赵佶喃喃道,他感到一丝欣慰,这孩子没有死缠烂打,没有认他为父亲,这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认这孩子他还有一条活路,日后自己尽量对他好就是。
要我向你要东西,那不是有求于你,我不是处于被动的地位?只有你乖乖地送东西来,我才勉强接受。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可以靠自己!”王希孟飞奔而去,他这时已经入戏太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王希孟,以他的个性,不敲这个便宜皇帝的竹杠就不错了,这个竹杠等到以后再慢慢敲吧。
“这孩子好倔强好要强,童伴伴,你以后留心点这孩子,毕竟是朕愧对于他。”
“老奴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起来吧,去龙船。”
王希孟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转头奔来。
赵佶惊异,难道事情有变。
受惊值+10
“我有件事,不是自己的,昨天碰到周同周老前辈,他为自己被陷害的徒弟林冲奔走,希望陛下能给林冲一条活路。”王希孟说完又跑了,留给他们一个瘦小的背影。
这句话让赵佶和童贯面面相觑,哑然失笑,还以为王希孟是为自己考虑,不由对这孩子又多了一丝好感。
“这孩子真是早熟,太聪明了!”
“陛下,谁叫他是你的种,小小年纪就能画出一手好画,真有陛下当年的聪明劲。”
“童伴伴,你以为朕想当天子,其实我最想的还是画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画家,什么江山,我才不看在眼里。”
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会认你,我没有那么下贱,我是天才,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取一切,科举考试对我算什么?每次科举出的题我都清楚,即使不做官,我还可以画画,我还可以经商,我完全可以不靠你。
王希孟知道宫廷险恶,怎么可能去认赵佶做父亲,不认才是最大的智慧,认了可能今天就没命,自古以来,皇太子一般都是长子,他作为长子是有机会争夺太子的,可是他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贸然认皇帝做父亲,要连累多少人,皇帝的脸面信誉,皇家的体面,更不要说血淋淋的皇嗣争夺,他了解历史,以后的皇太子是赵桓,如果以大皇子的身份去皇宫,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
很好,玉佩还给了那个人,以后就没有谁有证据说自己是赵佶的儿子,再说就是欺君之罪。
苏紫采挖好一篮子荠菜,到了王希孟说好写生的地方,人却不见了,把她急坏,这要是把少爷丢了,那她就死定了,王希孟是王叙的宝贝,她惶恐不安,正到处寻找王希孟,却与他撞个满怀,“你到哪去了?急死我了!”喜极而泣,举起手就捶了王希孟一下。
来自苏紫的受惊值+10
王希孟任她捶打,默不作声。
苏紫见他表情不开心,赶紧住手,“你到底怎么啦?”
“姐姐,没事,我们回去吧。”
苏紫提溜着篮子,跟在王希孟后面,猜测王希孟到底怎么啦?王希孟走得飞快。
“臭小子,等等我,你刚复原,别走那么快,没看到姐姐我提个大篮子吗?还想不想吃姐姐做的荠菜炒鸡蛋?”
王希孟当然不会将自己跟赵佶相遇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放慢脚步,在思索以后该怎么办?他听到了赵佶的话,即使他是亲生的,也绝不会认他,聪明如他,怎么会冒险以大皇子的身份进入皇宫,那真的是找死,哪怕皇帝宠爱他,他那些后宫的老婆们,太后们谁会认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置他于死地。
“姐,我在背书呢,我要参加画学考试,争取成为一名画家。”
“真是好有志气,小小年纪就想成为画家,我听说画家的待遇很好,每个月有几千钱俸值呢,要是当上翰林院的代诏,以后就不缺钱花了,还可以卖画挣钱。”
“苏紫姐姐,以后我挣钱给你花,你也不用当丫头了。”
“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我也很希望你有出息,你出息越大,就越能帮助姐姐。”
“那是一定的,姐姐,你看龙船!”
汴河里有一艘很大的龙船,正向内城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