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搅一下,哪位是马帮的领队?”王希孟向前拦住去路。
马帮领队看着一身青衣的王希孟,仪表不俗的样子让他不敢怠慢,“不知这位公子想要干什么?在下就是。”
王希孟打量了这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微笑道,“大叔,我想跟你交换一匹马。”
“什么!”马帮领队眼热地看了一下王希孟骑的大黑马,比他驼炭的那些马匹要肥壮许多,这些有钱人家的娃娃真是会玩,拿这么一匹良马和我的马交换,不知是蠢还是太有钱。
“你真的愿意跟我交换?”
“希孟老弟,你干嘛跟他换马?难不成你以为驼炭的马是一匹良马?”皇甫端惊讶道。
“不是,就是想换,这匹大黑马太让我失望,让我看走眼,我要惩罚它一下。”王希孟漫不经心地讲道。
这句话让皇甫端嘴角一抽,不过很快就了然,这孩子还有什么干不出的,家里有银子就那么任性,真是胡来,于是不再劝说。
马帮领队还担心皇甫端坏事,阻止那个蠢孩子跟他换马,急忙说道,“小兄弟,我愿意跟你换马。”
王希孟从大黑马身上跳了下来,把缰绳和马鞍解开,放在路边。
马帮领队乐呵呵地赶紧将那匹劣马上的木炭卸下来,拽住缰绳交给王希孟,“小公子,那就说好了,可不准反悔。”
皇甫端忍不住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拿一匹还不错的马去还那种低贱的劣马,太划不来。”
“紫须汉子,你莫要多嘴。”马帮汉子怒视皇甫端。
皇甫端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再也不多说一句。
王希孟将那匹瘦骨嶙峋的脏兮兮的马牵在手里,温柔地瞪着它看,“好马呀好马,你是没有遇到认识你的人,世上的伯乐太少,才让你沦落到驼炭的地步,要不是我今日看到,你就要这样低贱地死去。”
“小兄弟,你不要以为它是一匹良驹,老叔我阅马无数,什么是好马什么是劣马我还是分得清楚的。”皇甫端轻蔑地说道。
“皇甫大叔,你也有可能看走眼的时候,这匹马是没有遇到明主,才会放任自己,从事这种低贱的驼炭活计,只要我细心照料数日,用上好的精粮和甘泉喂养,不出数日,它就能生龙活虎一般。”
“鬼才信呢,你有钱任性,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比识马的眼力,老叔我绝对不会认输。”
“那就拭目以待吧。”王希孟牵着瘦马来到河边,给它清洗身上的污垢。
当它身上沾的粪土被洗去之后,就露出一身雪花似的白毛,除了非常瘦之外,这匹马可算得上漂亮。
“呵呵,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好了。”
王希孟将它清洗干净,把马鞍装了上去,牵着它来到一处农户家,要求购买黄豆。
正好这家有三斗黄豆,王希孟让农户家将黄豆炒熟,一股豆香味传递出来。
王希孟让这家人打来井水,此地有一眼名泉,就是城内饮茶的也常来此处运水,是一种还算不错的泉水。
那些民夫好奇地围拢过来,要见识一下这个少年买的马匹,看到是一匹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劣马,不由地摇摇头。当他们打听到这个孩子是用一匹大黑马换来的,纷纷摇头,要是我家的孩子能干这种傻事,打断他的狗腿。
“什么?他要给马吃炒好的黄豆,我嘞个娘也,我们这些人都舍不得吃,他给一个畜生吃这么好的吃料,真是浪费啊,这是谁家的孩子?他爹不打死他。”
“太没天理!畜生比人都吃得好。”
“我看这个少年的穿着也不是非常好,就这样糟蹋他家的钱。”
“败家,太败家了!要是我的娃这样,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希孟哪里理会这些乡野村夫的议论,他抓起一把黄豆,让马舔舐,“马儿,你受苦了,以后跟着我,你就顿顿享用好吃的。”
小白好像听话似的,点点头,舔食完他手中的黄豆。
三斗黄豆,小白很快吃了个干净,接着就饮用清冽的泉水,又喝了三桶泉水,吃饱喝足,小白抬头,一向委顿的神情变得神骏起来,甩动着杂乱的鬃毛,一阵欢快的嘶鸣,脚底撂着蹄子,不停地打着响鼻,身躯好像跃跃欲试,想要奔跑起来。
王希孟摁着它的背部,狠狠一用力,小白纹丝不动,王希孟知道自己的力道不小,好歹也有单臂二百斤的力道,他心中大喜,这匹马他没看走眼,只要加以调养,绝对会是一匹千里马。
王希孟也不忍心马上就骑它,丢下五两银子,牵着小白离开农庄。
那些围观的农夫见到五两大的雪花银,羡慕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为什么我没有得到这五两银子,五两银子一家人可以好好地过两个月。
皇甫端跟在后面,眼神中充满疑惑,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不如一个十岁孩子的眼光?
“希孟小老弟,可能我看走眼了,刚才听到马的嘶鸣,我感觉到它内心的倔强,和一种按捺不住的力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它是一匹良驹?”
“皇甫大叔,这匹马虽然瘦,眼神无光,毛色干枯,但是当它见到我的时候,那一声嘶鸣,让我敏锐地感觉到,此马乃是千里马也。”
“你能从一声嘶鸣中听出是千里马?”皇甫端震惊莫名,他虽然知道,通过声音也能判断,但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怎么会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贡献受惊值80.
一般来讲,识马要观看马的体型,毛色,肥瘦,旋涡,高矮,气色,嚼口,但是仅凭声音就能判断,是完全不合理的。
王希孟发现皇甫端一副惊愕的样子,心中好笑,你才是一个伯乐,我不过是有神技,有一个无敌的系统,是系统告诉我的,但是这话我能说吗?于是微笑着说,“大叔,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只是因为对小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可能是一种缘分吧,见到它我就决定要得到它。”
这如果是一匹千里马,我岂不是失之交臂?一匹千里马的价值能用钱去衡量吗!可遇而不可求。
皇甫端有一份失落,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白瞎,多年的识马经验不如一个孩子,刚才从小白的嘶鸣中,他基本可以判断,此马是一匹龙驹,只要细心照料,绝对是一匹堪比大宛良品,甚至还要好。
此马的价值不可估量,卖给哪个王爷或是高级别的武官,绝对可以狠狠赚上一匹,皇甫端安慰自己,不属于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想多了也没有,只是无缘,命中不该有。
看看人家王希孟,随随便便就能伯乐识千里马,这就是一种天分。
什么?他就是王希孟,那个有绘画天赋的神童?皇甫端顿时惊呆了,果然神童就是神童,这份眼力,是谁也比不上的,他顿时有点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