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能进去咱们就要烧高香了,你以为人家工厂喜欢女娃子去啊!”
何芳梦听了这话,一想到自己要去工厂上班干那些重活,又哭了起来。
“哭有个屁用!我明天去找人,尽量安排个活少的岗。”
方琳愁容满面,抬头看见何瑾,心里又把她骂了几百遍。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拿回来50块钱,让自己女儿拿了,尝到了花钱的滋味,芳梦怎么会在学校里偷同学的书本费?现在害得自己女儿被劝退,大好的前程都被她给毁了,真是个扫把星!
骂归骂,打归打,何正平对何芳梦的事情还是上心的。第二天就通过大安厂的一个熟人介绍,找了副厂长。说了不少好话,这才答应让何芳梦进去工作。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直到三个月后她在家附近碰到了从厂里下班回家的何芳梦。
这天老师拖堂,学放得有点晚。
天已经黑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下班放学的时间,路上的行人格外少,四周静谧,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筒子楼下的大树倒映在水泥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在零星的路灯下显得有些诡异,在这样的气氛下,何瑾快到家的时候冷不丁被大树下头晃动的影子吓了一跳。
但毕竟是经历过重生的人,何瑾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
……
有伤风化。
何瑾扫了一眼,正准备快步走过去,却僵在了原地。
两人是侧对着她的,那个女人是何芳梦。而那个男人,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
刘春秋!
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了前世死之前狗男女得逞的样子,何瑾的脑袋一片空白,空白之后是一阵强烈的恶心。
那两个人也发现了不远处驻足而立的何瑾。
刘春秋迅速放开何芳梦,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何芳梦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眼睛斜了一眼何瑾。
“这谁啊,你认识?”刘春秋看了看何瑾,轻声问何芳梦。
“我姐。”何芳梦皱着眉头回了一声。
刘春秋脸上划过惊诧,转身打量了一眼何瑾,这个姑娘长得挺漂亮,就是好像对他很有敌意的样子,眼里像是结了一层冰似的。
何瑾冷冷看了二人一眼,先走了。自己怎么忘了,刘春秋就是大安厂的人。
刘春秋和何芳梦还真是王八对绿豆,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能看对眼。
刘春秋前世为了跟何芳梦在一起,不惜杀了她。这一世,他们如果一开始就在一起了,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瑾进门没多久,何芳梦也回来了。
趁何正平和方琳没注意,何芳梦推开储藏间的门闪了进去。
“进来不知道敲门?”何瑾翻着书头也没抬。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拿了两个破奖,有什么了不起?”何芳梦不屑地说,“我警告你啊,不许跟爸妈说!”
何瑾才不会去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呢,刘春秋这种极品渣男,跟何芳梦正好绝配。
“你的那点破事,我没兴趣。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何芳梦攥着拳头,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焦点,之前在她眼里,何瑾给她提鞋都不配,现在居然敢这么无视她!
”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何瑾压根懒得理何芳梦,再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她现在心思全在复习上。
虽然说有了记忆库,加上以前的基础,考大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想考上A城最好的汉仁大学,尤其考的还是分数线划得最高的医学院,不下功夫是不行的。
汉仁大学一直是何瑾心头的朱砂痣。
从前方琳逼得太狠,何瑾每天除了干不完的家务活,还动不动就被当作家里的出气筒。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考上了一所大学。可就连一所普通的大学,方琳母女都要撕了自己的录取通知单,让她一辈子活得不明不白。
这一世,何瑾知道,自己的努力和觉醒已经让改变发生,她不会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何瑾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月,汉仁大学的录取通知转到了何瑾的学校,分数和分数线也都出来了。
因为两个比赛的有效加分,何瑾的分数高了分数线一大截。
这让她毫无悬念地进入了汉仁大学分数线最高的医学院。
这在何瑾的学校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虽然也有一些考上大学的学生,但汉仁大学这样的顶尖高校录取通知,只何瑾这一份。
学校上下再一次轰动了;
方琳母女再一次吐血了;
何瑾他爸再一次兴奋了。
这一次,何瑾多了个心眼,录取通知书随身带着,直到报到结束才放下心来。
那个时候上大学是不要学费的,每个学生要负担的只是生活费。
虽然家和汉仁大学都在A城,但何瑾实在不想再住在那个房子里,再和方琳母女多待一秒钟,所以还是和其他外地来的学生一样,办理了住校。
汉仁大学的住宿条件是相当好的,6人间。何瑾踏进宿舍的时候,其他5个舍友都已经到了。
姑娘们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虽然各有不同,但到底都年轻,很快就混熟了。
互相认识了之后,姑娘们就忙着收拾各自的东西和床位。
傍晚的时候,也都拾掇得大差不差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结伴去食堂吃饭了。
何瑾上铺的叫吴瑞秋的女孩子伸了个头,敲敲何瑾的床板边:“咱们也去食堂吃饭吧?”
“好。”何瑾笑着冲她点点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去吃饭的路上,吴瑞秋看着心事重重的何瑾问道。
“瑞秋,我想问下,学校附近哪里有可以打工的地方?”何瑾停下来,问道。
“啊?”吴瑞秋完全没想到何瑾会问这个问题,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