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个醒着的人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可能感觉也没什么危险了,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萧衍看他已经神游天外,也不再废话,左右给了两计重拳,那人翻了个白眼,晕死了过去。
一群人扛着两个提墩带来的牧首,沿着原路,一溜烟的回到了金花王城,把他们关在了离萨尔虎不远的一个囚室里。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提墩就已经起来了,这些天他的睡眠一直都不好。
大营内,由于天气渐寒,每日消耗的粮草也越来越多,几个谷仓虽然被他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奈何里面的粮食,一直在消耗着,变得越来越少,这些天,军心已经有些涣散了。
他无奈之余,只能以军需官贪污军粮为由,忍痛当众斩杀了几个管理粮草军需的官员,状况便好了几日。
好景不长,一个更可怕的谣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整个大营里弥漫着。
说是这次的出征,根本没有得到萨尔虎大牧首的教令,一切都是伪造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叛军。
提墩觉得,这些话,是从上次自己带到城下的两千多精兵嘴里漏出去的,虽然,他回营之前百般警告,不可外传一丝消息,可还是透了出去。
甚至连几个牧首,也开始有些动摇,提墩坐立难安。
“牧首阁下,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的提墩正抱着一块干粮艰难的啃着,之所以说是艰难,是因为提墩所带来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压箱底的东西,又硬又涩,还带着一股子霉味。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就着让亲兵去河边打来的水,咕嘟咕嘟的吃了一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提墩是一个很好的统帅,他一直都坚持跟自己的士兵一起,吃一样的食物,住一样的帐篷,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饮酒,唯一的爱好,可能就是女色了。
不过,他也有些绅士风度,从不依仗着自己的地位欺男霸女,家中虽然姬妾众多,却也都是光明正大的纳娶而来的,虽说有些闲言碎语,但终究也没有特别坏的名声,这些姬妾,在他公允的对待下,也是比其他的家庭要和睦许多。
提墩听着有人叫他,伸出袖子,抹了一下满是干粮渣子的嘴,问道:“怎么了,别急~”
说着,还拿起边上的一只竹杯,从亲兵拿来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来人跑的很急,喘着粗气,端着提墩递来的杯子,淹了下口水。
“阁下,有两个牧首不见了。”
那个小兵估计是渴急了,说罢,便抱起杯子,一顿狂饮。
提墩听的心里一惊,抬头看了一眼,亲兵领会,出去了一会,回来之后冲他点了点头,提墩的眉毛皱成了川字。
“去请兴都牧首,图雅牧首。”
提墩嘱咐道。
辕门前的一堆尸体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恐慌,惊惧,纵然这次带来的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重甲骑兵,可人在不知道危险来源的时候,是最恐怖的,种种猜测,都在大营里肆意蔓延着。
“听说是因为我们这次的征战不和火神教旨,才施展神通惩罚我们的。”
“别胡扯了,我们是被偷袭了,八成是王城里的人干的。”
“哎哎哎,哥几个,我怎么听说,这些家伙是为了一个昨晚出现在辕门的一个绝美姑娘,决斗而死的啊!”
围坐在军中煮水的大锅边上,啃着硌牙干粮的几个士兵在窃窃私语。
“阿嚏~阿嚏~”
金花王城里的子都连连打了一串喷嚏,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头对坐在那里大快朵颐的萧衍说道。
“老大,我咋觉得我中邪气了?”
“啥邪不邪的,你这是没吃肉,来,啃一口。”
说着,冲着子都甩过去一根沾满肉和油脂的大棒子。
“不是啊,老大,我真的觉得身子不爽啊,别是那群被我骗了,然后宰掉的人,阴魂不散,想要报复我吧?”
子都嘴上说着,手上倒一点也没落下,麻溜的接过大棒子,把上面的肉撕成一条一条的往嘴里面送。
“没事,你放心,他们刚不成你的,人都死了,魂都是虚的,不用慌。”
萧衍胡乱敷衍着,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可这些在子都的心里却一直感觉有个疙瘩,他想着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不自觉的提了提臀,似乎是真怕有人来袭击自己。
五牧首这边,两个牧首在听到提墩的召唤的同时,也接到了亲兵关于昨晚大营遇到袭击的回报,焦躁的不知所措。
提墩的人一来,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站起身来屁颠屁颠的跟着,来到了他的大帐。
几人礼节性的见过礼,提墩扫了一眼这两个伙伴,他们的脸色不太好。
“二位兄弟,想来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的处境可能比之前更加艰难了!”
说罢,顿了顿,随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兴都和图雅两个人的脸上刮过。
在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必须确定,自己的阵营,是否值得信任,不过还好,两人的脸上除了焦虑和担忧别的便再没有其他内容了。
他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也只有两条路,走或者是留,走就是回到领地去,这样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但是,金花会乱,两个丢失的牧首手下的人,也会乱。”
提墩把乱字咬的极重,端起一副以国家为己任的样子。
“留下的话,我们就要担起责任,去救出大牧首,一定要救出来,还有被劫走的两个兄弟。”
提墩的话,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他的意思,可兴都和图雅也不傻,这救大牧首说的轻飘飘的,实际呢,就是攻打王城。
他们没有了刚才的兴头,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如果,我说如果,大牧首阁下不在了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提墩心里有些着急,嘴一秃噜,就说出来这句话,他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反而像是起了作用,两人不再低着头,眼里也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呢?贪婪?或者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