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空的目光，瞬间冷寂下来。
他目光一动，看到一个红褐色的篮球，在台阶上跌跌撞撞的滚回篮球场中。
然后，目光再移。
跨过重重人影，与周东君的目光，双双对视在一起。
周东君嘴角露出一道嘲讽的笑容。
这时，李横空哪里还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不知为何，正运球过人的周东君。
突然一个急停，手中的篮球，脱手而出，直冲李横空，所在方向而来。
就在那篮球，即将落在李横空身上时。
任凤玲突然冲出，挡在他面前。
由于任凤玲身材娇小，那篮球就直接砸在任凤玲的脸上。
……
“没事吧？”李横空收回目光，关心问道。
“没……没事。”任凤玲给李横空露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可是，那篮球的冲击力，足够强大，她一个女生皮娇肉贵的。
此时，在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小片淤青。
就连那瓶底盖一般的眼镜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了，
“别动。”李横空伸出手，在任凤玲的脸上摩挲。
羊脂玉一般的触感，从指间传了过来。
任凤玲下意识想躲，但终究没躲。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从李横空的指间，传了过来。
几个呼吸后，李横空收回手掌。
任凤玲心中怅然若失，却发现自己脸上的痛感，消失了。
而且，还感觉自己眼睛中，有些清凉的感觉
“眼镜歪了。”李横空伸手，想把对方的眼镜摘下来。
但是想了想，却只是为其正了正眼镜。
那眼镜上，密密麻麻的裂纹，在他手掌一动间，也焕然如新。
做完这一切，李横空才站起来。
幽深的如同盛下整片星空的眸子，落向篮球场。
只见，篮球场上，仍旧上演着周东君的个人秀。
在用球砸了人之后，周东君居然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道歉。”李横空看着篮球上，淡淡道。
周遭离着他比较近的人，看了他一眼。
“嘭嘭嘭！”
篮球上场，依旧上演着周东君个人秀。
四周是，女生们，疯狂的呐喊声。
“道歉。”李横空的声音，又一次落下。
这一次，离他较远的人，注意到了这道声音，纷纷朝他看来。
“嘭嘭嘭！”
篮球落地声。
“啊啊啊啊。”
女生们疯狂的尖叫声。
“道歉。”李横空的话语，第三次落下。
他附近、稍远的人群，静了。
几个呼吸后。
寂静的氛围，蔓延出去。
篮球场周围的围观群众，以他为轴心，依次错落寂静下去。
最终，全场静了下来。
篮球场上。
四班五班的篮球队中。
一个人好不容易抢到球。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他运球的动作，不由一滞。
“道歉。”李横空第四声落下。
篮球场也静了下去。
无数人的目光中。
一道挺拔玉立身影，立在看台上。
其高大挺拔的身躯，逸散出一股霸道的气息，夺人心神。
以猝不及防之势，从人群中凸显出来。
前一刻，他还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下一刻，身形就无限拔高，超然于尘世间。
他身后、左右，继而四面八方的所有人，在一刻，都变成了背景板一般。
会当凌绝顶，人若于蚁蝼。
不外如是。
篮球场上。
周东君剑眉皱了皱，直直地看着李横空。
“我们继续。”他道。
就想让比赛继续进行。
可是四班五班的篮球队，却是没有回应。
他们自然不会回应。
这场比赛，他们早就不想打了。
毕竟，这一场篮球比赛，到了现在已经成了周东君的个人秀。
他们打的非常没意思。
他们之所以还坚持下去，就是因为不想做逃兵。
可现在，有人跳出来找周东君的事了。
他们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热闹。
也不会被人看做逃兵。
篮球场上。
看台上。
全都静了下来。
让氛围有些尴尬，有些诡异。
“李横空坐下吧。”焦钟薇劝道。
却在这时，李横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轰！
她脑袋便是一阵空白。
几个呼吸，她便回过神来。
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这可不是，情愫滋生后的小鹿乱撞，而是被吓的。
被李横空那冰冷的目光，吓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冰冷的眼神。
这一刻，她感觉李横空有些吓人。
“那个。”突然一个三年二班的替补队员，站起来打圆场道：“李横空大家都是同一个班的同学。不用搞得这么难堪吧。你看任凤玲同学也没有受什么伤，就不用道歉了吧。”
没受伤，就不用道歉？
好强大的逻辑。
李横空眯了眯眼睛，看向这替补队员：“你过来。”
替补队员，名叫张聪，在班里跟周东君，关系不错。
听到李横空的这话，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来。
可就在此时。
毫无征兆的。
啪！
电光火石之间，李横空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
直接，张聪便被抽懵了。
回过神来。
“你……”他指着李横空，一脸不敢置信。
可。
啪！
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张聪脸上。
“继续说。”李横空静静地看着他。
“我尼玛……”张聪瞬间大怒。
可就在此时，一个耳光，又抽在他脸上。
李横空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他看着张聪：“继续说。”
“我……”
可是。
啪！
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落在对方的脸上。
啪啪啪啪！
张聪每说一句，李横空的耳光，就落在他脸上一次。
咕咚咕咚。
在场众人，看着这般爆裂的一幕，尽皆偷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还没有在学校中，见过这种一言不合，便抽人耳光的事情呢。
啪！
又是一个耳光，落在张聪脸上。
“继续说。”李横空脸上不带一丝情绪，眼眸似渊。
“说……说什么啊？”张聪捂着脸，根本不敢反抗。
他已经被李横空的手段，镇住了。
李横空目光闪动了一下。
见此，张聪条件反射一般，两只手护住自己的脸。
“说那句……”李横空，这时却露出了一嘴空口白牙，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你刚才说的那句，‘任凤玲没有受伤，就不用道歉’的话语。”
李横空的笑容很灿烂。
但是在李横空一言不合，便如此爆裂的抽了他几记耳光后，这笑容落在张聪眼中，却是让他身子一抖，打了一个寒颤。
他几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说！把刚刚你的话，重复一遍。”李横空嘴角的笑容不变。
“我……我说，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低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需要搞的这么难堪吧。”张聪颤颤巍巍的说道：“反正，任……任凤玲同学，也没有受伤，就不用道歉了……”吧。
吧字，还没有出口。
李横空脚掌陡然一抬，狠狠地踹在对方的肚子上。
张聪倒飞出去。
落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不住打滚。
全场便是静了下来。
“我也没伤你，也不用道歉了吧。”李横空扫了一眼鼻眼全是血，不住在地上打滚的张聪，淡淡道。
众人齐齐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
不过，此刻见到如此惨的张聪，却是没有人有半点怜悯。
无他。
张聪的逻辑太强大了。
没有受伤，就不用道歉了？
这是哪国的道理啊。
之前，他们还没感觉有什么。
但是，在张聪被打成这样后，他们却是反应过来。
张聪的说法，看似道理满满，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换作他身上后，他便不这么认为了。
可是，众人人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嘀咕：“这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没受伤呢。”
仿佛知晓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于我看来，只要不死，便是没伤。”
李横空出声道。
只要不死，便是没伤！
霸气绝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