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跟陆母联系是一个好主意,毕竟陆母跟自己的母亲是几十年的闺蜜了,这样的关系之下,贺氏现在是在这样的情况,陆母没有理由不安抚她一下。
于是,贺瑾拿出手机给陆母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的那头,陆母正在书房忙着翻译资料,这两天她找到的资料中,对于解除诅咒的新方法似乎有一些线索了,她正在搜集和查阅大量的资料,只有这样,才能在多如牛毛的资料中,整理出一条关于解除诅咒的新办法的线索。
贺瑾的电话打来得很不是时候,陆母正准备将手上的资料看完然后去吃饭,下午的四点钟,由于是阴天,所以天边一直有些灰蒙蒙的。
不过出于礼貌,也是不知道贺瑾那边有什么事情要找她,陆母还是接起了电话。
没等沈婉意说话,贺瑾的声音就首先从听筒那边传了出来,“陆伯母,呜呜,我今天在帝国集团受了好大的委屈,我不是想要跟您告状,但是我就是,我就是现在觉得有点难受……”
贺瑾的声音原本就有些尖,情绪一激动起来更是尖锐得能擦刮人的耳膜,让人很不舒服,陆母将听筒拿离耳朵一些,柔声问,“小瑾,发生什么事了?”
毕竟以前贺瑾很少会来找她告状,除了小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陆母也怕她在帝国出了什么事,毕竟贺家现在这样的情况……
“伯母,是这样的,我去给予琛哥哥送汤呢,在电梯里遇到了帝国集团的副总,就是那个唐子扬,他把我的汤打翻了,还嘲笑我!予琛哥哥他因为没有亲眼看到整件事情的发生,居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就是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这样一个小人欺负!伯母,您一定要跟予琛哥哥说,我不是怪他,就是我,我真的……”
贺瑾说着说着就要掉下眼泪来,这边陆母的眼底却早就闪过一丝不耐,现在贺家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贺瑾不去帮贺云瑞料理集团的事情,每天反倒对陆予琛纠缠不休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若说是以前,陆予琛还没有成家的时候,贺瑾去跟他在一起,如果他喜欢的话,两家原本关系就好,亲上加亲也是好事,但是现在陆予琛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她还是这样的话,难免就会有些不妥。
“好了小瑾,等予琛回来了,我会教训他的,好不好?你不要太难过了。”陆母跟哄小孩一样,随意地哄着贺瑾,反正她要的,也就是像哄小孩的假奶嘴一样的几句安慰的话,说了便是。
果然,贺瑾那边听到陆母安慰她,便又高兴了起来,“陆伯母,我真的不是要告予琛哥哥的状,我就是有点难受,现在跟您说一说,心里好受多了!”
原本挤出来的哭腔和眼泪,一瞬间就又都收了回去。果然,看在贺氏现在这样的情况的份上,陆母对她就是不一样的,会宽容很多,也会有抚慰,这可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嗯,小瑾,你还有什么事吗?”陆母那边资料多得看不完,每天从早看到晚,这边贺瑾还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来缠着她,实在让她有点无奈。
贺瑾这个孩子的作风她不是不知道的,她在帝国集团得罪的人多,也是纯属她自找的,被人找麻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陆伯母,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过两天您有空的话,我过来看您好不好?”贺瑾撒着娇,盘算着去看陆母,上次去没能说上太多话,大家彼此之间有点尴尬,不过多去几次应该就会不一样了,女人之间,哪怕年龄差了很多,但也总能想办法快速地熟络起来的,她坚信这一点!
挂掉电话的贺瑾,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却也觉得开心,之前在帝国集团所受的那些憋屈都一扫而空了,只要她坚持不懈,事情就总会有希望有转机的。
殊不知,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贺云瑞正在贺氏忙得不可开交,曾经贺氏的大楼,是可以跟帝国比肩的,现在,贺氏大楼还是那一栋,却显得萧条了许多,那件事情出来之后,大家就都有些垂头丧气,特别是贺氏的高管。
贺云瑞还在办公室处理着看不完的文件和回不完的邮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开了。
“进来。”
他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所有的人都说现在的局面一时半会儿没法改变,想让他去休息一下,可是他自己并不肯休息,或许只有这样忙碌的工作,才能让他不去胡思乱想吧,否则,只有他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地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的状态会让他被逼疯的!
“贺总,这是您要的报表和预算,”宋一桦推门进来,姿态得体地来到贺云瑞的办公桌前,将他要的资料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好。”贺云瑞只回答了一个字,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报表,他强迫自己不停地工作,除非必要,否则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想自己安静一下。
而宋一桦放下了报表之后,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在他的办公桌旁逗留了一会儿。
“还有什么事吗?”贺云瑞感觉有一个人在跟前,办公的时候总不能集中注意力,更重要的是,在他这样强迫自己去做事的状态之下,有人在跟前的话,很容易打破这样的状态,从而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从而让他觉得难受。
“您终于肯说话咯!”宋一桦面上笑容一点一点漾开来,脸颊处有小小的酒窝,很是迷人。
贺云瑞抬头看她,她的目光丝毫没有闪躲,她的仪态很好,肩颈的线条被香奈儿的小套裙勾勒得足够优雅,就像天鹅一样,而她的身形也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只是贺云瑞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个别人的影子,总觉得她的声音跟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太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