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两个人带着他,把这世界上最好玩的游乐场都去一遍,顺便给你这个大孩子补过一次童年,好不好?”顾微微察觉到了陆予琛些微的落寞,便好言地哄着他。
陆予琛失笑,但一想到,带着孩子去世界著名的各个游乐场游玩,似乎是很不错的一件事,便赞许地点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跟他心爱女人的孩子,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太阳逐渐朝西沉下去,两个人的影子,拖得更长。顾微微在步行街上走了一圈,有很多东西想要吃,但是又因为在怀孕,有所顾忌,所以都没有买,此刻觉得肚子有些抗议了。
“你饿了么?我带你去吃东西。”他想到她中午在陆家老宅并没有吃多少,怀孕的时候据说最容易饿,所以体贴地问她要不要去吃饭。
“嗯,我是有些饿了。”顾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跟他在一起久了,他似乎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看出她的需求,比如她想要喝水,比如她饿了想要吃东西,比如她想要出去走走看看。
“我们去吃粤菜吧。”他拉着她,在他的认知里面,女人怀孕的时候,就应该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顾微微原本并不爱好口味偏淡的粤菜,但是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便乖乖地答应了,“好,一会儿我要吃冰糖银耳汤。”
冰糖银耳汤是她很喜欢的一道甜汤,陆家的厨师经常都会给她做,银耳和枸杞加上冰糖炖上半个多小时,汤有点黏黏的,清甜可口却并不腻人。
“好好好,都由得你。”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顾微微在陆家老宅略有些压抑的心情,在来步行街逛了一圈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走在冬日的夕阳之下,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如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说的就是每分每秒,都应该活在当下,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去想将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尽情地享受当下的这一刻而已。
“人如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顾微微想着,就念了出来,陆予琛听到,便问,“你说的,是苏东坡的那首诗么?”
他是知道这首诗的,平日里,他除了处理公司的事情之外,每天还有优秀的阅读习惯,各种各样的书都涉猎了一些。
“是,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活着很辛苦,但是如果能够不去纠结过去的事情,也不去担心未来的事,人就应该会活得开心一些吧!”
“嗯,只是那句‘事如春梦了无痕’,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他看她呆萌的样子,有些调侃她的欲、望。
“哪里不妥?”她狐疑地看着他,寻求答案。
“自己领会。”他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更加好奇,却偏偏就是不肯往下说了。
顾微微低着头琢磨,任由陆予琛拉着手,两个人回到车上,下班高峰的时候,车很多,也有些挤,他们只能绕一个圈子然后去吃饭了,否则会被这水泄不通的一环给堵得吃不上饭。
来到粤菜馆,陆予琛把点菜的重任交给了顾微微,菜单拿到顾微微哪里,他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还从裤兜里拿出了烟。
顾微微在点好菜之后,抬头一看他两指间的烟,顿时眉心微微皱起,佯装生气的样子,“予琛,你又抽烟!”
在拿出烟的那一瞬间,他就克制住了想要抽烟的念想,但烟还是被他拿在了手上,看着她佯装生气的模样,他却觉得很可爱。
“嗯,你琢磨出了我说那句话的涵义了么?”他依旧是两指夹着烟,并没有放下的意思,然后跟她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顾微微在心底默念那句话,一瞬间却红了脸。
陆予琛这个……混蛋。
俗话说,就怕流、氓有文化,陆予琛就是这个时而幼稚时而雅痞的流、氓,这句话中的“春梦”两个字,明显让他给曲解了,然后用来调侃她。
“你坏!”她嗔怒,伸手去打他,却被他将小手捉住,整个捏在手心。
“如果无痕的话,我们的孩子,只怕是要不存在了……”他坏笑,跟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狎促的玩笑。
“你真讨厌。”她这么说着,人却朝他那边倾过去,像只小小的树袋熊,攀着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菜上来得很快,顾微微点的菜都是清淡的菜,荤素搭配得很好,两个人吃的量也掌握得分毫不差,多一个菜嫌多,少一个菜嫌少。
吃过东西,她如愿以偿地喝着冷却过的银耳汤,包间内暖暖的却并不让人觉得热。
太阳已经沉下了地平线,天还没有全黑,却也只剩一点零星的光了。
冬日总让人感觉到孤独和慵懒,大概就是因为天黑得太早而亮得太晚吧,人生来就是渴望阳光的,久久的寒冷和阴雨,会让人压抑。
“老婆,你累不累,我们要回去了么?”陆予琛怕顾微微冷,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地盖在她的肩头。
“我今天不累,而且我很开心啊!”顾微微状态很好,肚子里的孩子正在茁壮成长,她在精心的调养和吃药治疗之下,身体也很健康。
“我觉得,跟雪儿相处的时光,很愉快。”顾微微眼眸微眯,笑得像个孩子。
陆予雪是她见过活得最纯粹的人了,她有期盼,也有梦想,但从来没有心急过,每天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过好每天的生活,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下,她学会了弹琴,学会了舞蹈,也学会了画画,或许并不是大师级的水准,但是作为一些不错的爱好去坚持下来,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陆予琛听到顾微微夸雪儿,唇角微杨,点头道,“雪儿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
看顾微微不累,也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陆予琛便拉起她,神秘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微微没有来得及问去哪里,人却已经被陆予琛拉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