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予琛点头,其实这次婚礼绑架的事情,虽然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是某种层面上,却也让他觉得轻松,因为她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他再也不用担心这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了。
“微微,我承认,我们在一起开始,就是我一手策划的一个骗局,这一点尹晨曦应该都对你说过了,我很需要你身上的凤火之力,也是因为这一点,我利用幻相和你当时所出的窘境欺骗了你,一步一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
事到如今,他也不做任何隐瞒,全盘对她托出,但是关于他为什么要得到她的凤火之力,他没有说,这件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因为这涉及到陆予雪,陆予雪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你为什么需要我身上那个所谓的凤火之力?”顾微微很困惑,似乎尹晨曦也是为了她身上的这个东西,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得到这个东西呢,既然问了,就想要问清楚。
“因为我身上有诅咒,如果我得不到凤火之力,在三十岁之前,就会死掉。”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有些哀伤。这本就是他既定的命运,可是他不甘心,既不甘心只活三十岁,也因为身上还肩负着陆家家主的责任和陆予雪的命。
听到陆予琛这样说,顾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突然记起了,王妈跟她说过,陆予琛从来不过生日的,但是那天因为是她做的长寿面,所以他吃了整整两碗。因为每过一次生日,他就离三十岁,更近了一步!
而顾微微也清楚地记得,她给他做长寿面的时候,正是他二十九岁的生日。
“那……还有其他的办法能解除你身上的诅咒么?”顾微微充满期待地望着陆予琛,希望他能有办法。
在她心中,陆予琛一直都是遇到任何事情都有办法解决的存在,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生活中,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曾退缩过,可是此刻,陆予琛沉默了。
“或许有吧!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并且那本《凤火集》是残本,里面记载的破除诅咒的方法,只有这一种了。”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看起来那般苍凉,似乎很近又像离她很远。
顾微微垂下眼帘,克制着心中的悲凉与震惊。现在这样的局面,或许都是由于命运的愚弄。她为他的欺骗所愤怒,但是又在与他的相处之中与他心心相印,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是命运所迫,走到这一步,她何尝不是?她不忍怪他,可是……
“那林小雨的病,是怎么回事?”顾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林小雨身上的病了。
如果按照尹晨曦所说的,那么陆予琛给林小雨吃的所谓的续命丹,反倒会让她身上的病发得更重,那么到时候……
“予琛,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然林小雨的身体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林小雨是她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希望林小雨出事。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她的病也没有好转,续命丹只是让她的身体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能够暂时压制住她身体上的病症,但是药效过去之后,她的身体还是会表现出原有的病症,但是并不会更严重。说到底,就是为了给我争取时间罢了。”
“微微,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我被命运选中了,我不得不这样做,林小雨跟你哥哥顾天星,我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只是林小雨的身体,我也真的无能为力,她得的是白血病,续命丹的药效过后便会发病。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努力为她寻找合适的配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血型太特殊了。”
他说得很诚恳,她看着他的眸子,那眸子很清澈,没有了平日里深深的城府,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但知道这个事实的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一天之前,身边的一切都还是安好的模样,为什么一日之间,一切都变了,曾经的幸福变成了幻相,一切都不过是虚幻……
更何况,林小雨的身体,原来一直都没有好,一切都还是噩梦的模样,只是拖延了时间罢了。
“现在,她身上续命丹的效果,还能支撑多久?”顾微微沉默了良久,眼底有泪水聚集,她极力地忍耐着,才不让泪水滑落,但说话的声音到底还是颤抖了。
“尹晨曦好像喂了她一些接触续命丹药效的东西,她身体正常的日子,大概,不会超过半个月了。”
这个答案,又是让她心底一凉!尹晨曦、尹晨曦……她曾经那样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这样不择手段么?
“半个月……”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洇湿了小小的一片。
他伸出手去,温柔地将她眼角的泪一滴滴拭去,然后俯下、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微微,你只要赶紧好起来,林小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继续寻找能配型的骨髓的。”
他还伤着一只手,俯身的动作有些滑稽,顾微微想要点头,泪水却更多地涌了出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直接用被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去,花着一张脸,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陆予琛,“你要怎样才能拿到凤火之力?是不是你拿到凤火之力之后,我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在一起了?”
“……”他没有回答。
“或许吧。”他模棱两可,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她,如果拿走了她身上的凤火之力,她就会死。
她还想问他什么,但病房外面已经传来了顾爸爸跟顾妈妈的声音,他们只能停下了谈话。
顾微微刚刚抬眸去看进门处,就已经见到二老走进来了。一夜之间,顾妈妈似乎苍老了很多,顾微微头一次注意到,一向注重保养的母亲,鬓角已经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