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回‘我们’的房间么?”他故意将“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她很有一种将他的嘴巴给封上的冲动。
“什么?”她装傻,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他不再浪费口舌,大力将她扯到怀中,将她整个人抱着就往卧室走去……
胸腔里的小鹿又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想要推开他,但手脚却软得没有什么力气,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吧,他的手和吻一起落下来,很轻,像是羽毛抚在她的皮肤上,他的眼神很温柔,看向她的时候,眸中有深深的波澜,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床很软,她整个人陷下去,被子上是他的味道,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她就这样沉沦下去……
陆宅之内,一片旖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感觉很不一样,顾微微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床边的男人,长身玉立,眉头紧蹙看着她松动得就快要破除的封印,眸中有深深的克制。
他并没有尽兴,因为她额间的封印摇摇欲坠,也因为,她的脸在一瞬间,苍白得近乎透明。
陆予琛点燃了一支烟,上好的雪茄燃烧起来,没有烟火的气息,只有一种独属于男人的清冽,可是她还在沉沉地睡着,像是沉眠在另一个位面一般。
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刚刚欢、爱过的女人,她的脸颊苍白如纸,就连平时红润的唇瓣,此刻也显出病态的白,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她好像做了什么梦,眉间轻轻蹙起,睫毛如蝶翼一般颤动。
情不自禁、地,他吻上去,她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的跳动了两下,她的眼睛却并没有睁开,她觉得累,实在是好累,梦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荼蘼,那是迷幻的味道。
……
第二天顾微微醒来的时候,捞过手机一看,已经超过上班打卡的时间了!她记得今天分公司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管理层会议要开。
身畔的陆予琛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向都起得很早,哪怕是休息的时候,他也会早早起床,然后在早餐之前看掉一两份英文杂志。顾微微已经习以为常。
匆匆穿衣下床,她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洗漱,然后简单地给自己画了一个妆,就准备出发了。
可是下楼来,她居然在餐桌边,看到了陆予琛。她处于匆忙状态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要办的事情,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心周围的食物,所以走到陆予琛面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的存在,她吓了一跳。
“你……还不去公司么?”顾微微愣怔了一下,没有跟他说早安。
“嗯,我一会儿去谈个项目。”陆予琛已经吃过了早餐,此刻正在桌边看报表和资料,看到顾微微下来才抬眸,看了看他可爱的小女人。
她今天的妆画得很简单,但却将她的美好衬托得很到位。
或许是休息了一夜的关系,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是昨天晚上苍白的样子,他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有些轻松。
顾微微来不及细想陆予琛还有什么项目要谈或者是有什么会要开,眼下她要开的会就快要迟到了!
“迟到了,我先走了!”顾不上吃东西,她就一阵风一样夺门而出。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照顾自己。他在心里想着,心下又泛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
昨天晚上,看到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他根本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心脏的位置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几乎要喘不上气。
无穷无尽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在生意场上,他是看准了项目从不手软的人,哪怕这个项目会让很多人丢掉饭碗,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到了顾微微这里,他突然就心软了,她皱一皱眉头,他的心就皱了。
她一定很痛吧……他这样想着,心下更痛。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陆予琛拿起来,接起:
“我的陆大老板,你今天是不是又为了你的小娇妻翘班了?”听筒里传来唐子扬戏谑而略带嘲讽的声音,陆予琛表情不变。
“有什么事?”他现在的心情,不太适合废话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会儿要跟林总去谈生意,我提醒你老人家一声,怕你忘记了。”唐子扬作为帝国集团的二把手,做事是很认真负责的,专业能力绝对没得说。
陆予琛无心看手上的报表,将报表推开,依旧惜字如金,“知道了。”
那头继续传来唐子扬八卦的声音,“我听说,你跟你的小娇妻求婚了哟~怎么样~对了,你要的高定婚纱,我已经联系了设计师在做了。”
陆予琛抬起手边的龙井抿了一口,最近这唐子扬,对于他私事关心的热情程度,似乎已经超过工作太多了。
“林小雨的骨髓配型,你找好了吗?”陆予琛冷冷开口,唐子扬一愣,随即停止了对陆大老板私人生活的窥探,“我……还在寻找!”
“在她发病之前,如果还找不到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唐子扬却是一个激灵,就差立正在原地了,“知道了老板,小的这就去努力寻找!”
挂掉电话,陆予琛眉间的川字更加明显。
如果破除顾微微凤火之力的封印,会让顾微微丢了性命的话,他不知要如何才能狠下心……还有林小雨,虽然她本来就得的是白血病,就算没有顾微微的事情,她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但是顾微微现在满心欢喜地认为林小雨是健康的。这样的波折,比直接让顾微微绝望,要更痛苦。
是他给了她希望,但这希望只是一个肥皂泡,总有要破碎的一天。
揉了揉眉心,陆予琛又拨通了唐子扬的电话,“婚礼那天,找人假扮顾微微的哥哥,不能出纰漏。”
他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唐子扬自然明白这是为了什么,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