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几个普通人的状态还懵懵懂懂。
程东与王老，二人则面目呆滞心头震颤。
这，简直就是神迹！
难道，一切，都是韩十步的泪滴造成的？
那泪滴引起人情绪共鸣？引得天地产生神迹？
他一人落泪，导致天地同悲？
可，这怎么可能？除非是有神仙临世，可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神仙这种存在！
然而，不管二人理智上如何否决，在直觉上，都感觉这一切，有必然关联，绝对不是突然产生的巧合！
“先生，我们这是……”刘队长清醒一点过来，神色茫然，又带着一丝惊骇，颤颤巍巍地问。
“没事。”韩十步摇头，“你们先离开吧，我妻子这事，我记下了。”
他从来都是恩怨分明，这事与他妻子有关，那么，这些人就算与他结下善缘。
程东说没查到具体下落只有相关信息，这应该就是先前打电话给他说有消息之时缺了一点底气的原因。毕竟，此事也是警察局分内之事，没有办得太好，面上无光没有底气也正常，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还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韩十步又道，“程局长，把资料发我手机上吧，我等会儿会来找你。”
纸质资料，已经成碎片了。
先前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情绪上他确实难以压制，为了避免再影响他人，就想让他们离去，再看剩下的内容，否则，他真怕自己再受大冲击而气息不稳让这些人受到伤害，就在刚刚得知有女儿时，气息就已经不稳了。
程东脑袋里还迷茫着，只下意识点头，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韩十步在说什么，“好的，先生。”
他立刻拿出手机发文件，而后再到，“先生，那我就在警察局等你。”
所见神迹之事，他其实很想知道很想问，实在太离奇了，但也知道有的时候乱问问题会得罪人，何况韩十步这个时候定然是什么也不想说。
“不过，王老会直接在山下等你。”
说完，程东招呼一声，“王老，老刘，走吧，我们下山去。”
而后，几人状态浑浑噩噩往山下走，刚刚手里拿着的伞，不知何时散落了一地，也没人去捡，还有一个人掉了手机，但那人根本没有觉察到。
韩十步不知道为何程东会说王老会在山下等他，也没心思问，待几人一走，就开始看资料。
……
程东王老等人下山，王老就在山下等着，程东几人则走出青山公园。
这一出去，就感觉到来自城市的喧嚣，比起白天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与白天又有不同。
此时没有白天汽车的声音，有的只是人声鼎沸的嘈杂，就像烧开的水，咕噜咕噜沸腾，响个不停。
飞舞的雪花还没停止，这可是五月飞雪，余都，南方城市，春夏秋冬一向分明，却五月天下雪，实在是千年难遇的奇观，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出来看雪景，披着厚衣服在雪中散步，人人精神亢奋谈天说地。
“乱了乱了，这场雪不知道覆盖了多广的地界。”程东不禁喃喃低语。
覆盖着的地方，绝大多数人会出来，没覆盖到的地方，恐怕许多好奇者，会赶来看热闹吧。
几人穿过人群，往余都大学方向走。
他们开来的车，就停在余都大学旁的停车场。
余都大学的学生，大晚上的也结对成群出校来。
一个中二青年道，“五月飞雪此等天地奇观，怕是有神物出世，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另一个人接话，“是的，我也感觉如此，刚刚我忽然产生一种奇怪而强烈的情绪，想哭又想笑，加上这漫天雪飞，还有刚刚余都外天雷日地的可怕现象，必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天雷日地？哟，看不出来你小子形容如此贴切！”有人拍下来的视频他们都看过，这形容跟那画面感实在太契合了……
顿时，一群人发笑，稍远一群女生似乎也觉得这形容不错，稍显含蓄地笑了，有几个比较污的还挤眉弄眼。
有个戴眼镜的学霸，慢条斯理说来，“古有六月飞雪的典故，相传是有人受了莫大冤屈天都看不下去而降怒，为之申冤。”
“比如窦娥冤，窦娥含冤被斩首，血溅白绫，之后天降大雪，大雪后三年大旱。”
“还有……”
“行了别吹了，你那什么窦娥冤只是典故，类似于神话故事，是不存在的事件，而这次，可是实实在在存在，你看我们所有人，你听听那边那些人说的，还有那边，我们这么多人同时产生相同的情绪，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依我看，绝对是天地有大变，恐怕，会如同小说中一样。”
说话之人脑洞大开，又压低声音道，“要不，哥儿几个，我们去雷日地发生之地探探？说不定遇见牛逼的机缘？若天地大变，我们也要走在世人前面不是？”
这一说，其余几个男生，不由心动，随后小声讨论起来。
今天的事，太奇怪，让人不想入非非都不可能。
程东几人，听得这番言语顿了顿脚步看向几人。
“余都大学学生都跑出来，会不会出问题？如此乱，发生什么事了可不好。”刘队长职业使然担忧着问。
“恐怕是事发突然，学校领导都还没做出反应。”另一人接话。
“乱了，今天要大乱了，我们赶快回去，实时监测，并动用所有人员保证治安。”程东道。
几人加快脚步。
刘队长吞吞吐吐问，“局长，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与韩先生有关系？”
其余五个警察浑身一震，明显也想问，此时，刚刚在山上的茫然已经淡去了，回想一切，要说与韩十步没有关系都不可能。
稍微细致分析，山上，冻天彻地的寒冷，小潭都结冰，而到山下来，虽然仍飘着雪，但没有山上的寒冷感，只感觉气温比起正常的五月低一些而已，那么，山上，就是源头。
且，他们心头涌现的情绪，与他们刚刚听到的这些民众们、学生们涌出的情绪相比，如出一辙，只是他们的更深一些，深得他们真流下了眼泪，而他们的情绪，他们肯定是受韩十步感染，从这一点来看，韩十步就是源头。
再则，眼泪滴下，发出璀璨光芒，纸张冰冻化为碎片，这都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因此，无论理智上，还是本能直觉，都肯定这事与韩十步相关。
这两天，与王老接触，他们隐隐知道，局长王老是一类人，知道的东西多，他们就想从局长这里知道情况。
“我也不知。”程东摇头。
“就不要乱猜测了，也不要去问先生，尽好本分职则。”这事也超过了他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