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奶奶呼唤着初晨来吃饭,初晨便起身,朝屋里走去。
过了这么久,在这个家中,初晨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就好像她是可以看的见一样。
今天也如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后的祖孙两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中间还有个凳子,凳子上放着,奶奶为初晨买的紫薯。
奶奶伸手拿起一个紫薯,慢慢地剥皮,边剥边对初晨说:“小晨呐,今天建军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很好了。”说完将剥好的紫薯递到初晨的手里。
初晨咬了一口紫薯,对奶奶说:“奶奶没事的,我不在乎。”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说。
“很感谢您,奶奶,在那么多人反对的时候,还是选择把我留下来。”初晨突然出声说道。
“奶奶回过头来看了初晨一眼,对初晨说:“我也要感谢你,一直都陪着我,我呢都这么老了,如果没遇着你,我还是一个人过着,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就阿黄一直陪着我,其他人也就偶尔来看看我,剩下的时候呀,就我自己一个人了。”
之后,她们再也没说过话。
祥和的下午慢慢地过去。
一
虽然李大妈她们没有在反驳什么,但初晨依然遭到了周边的反对。
来到奶奶家的第三天,奶奶说要带初晨出去走走,于是初晨为奶奶快着篮子,两人携手同行。
虽然是这小镇,但街上还是热闹的很。
有些人看着陈奶奶带着初晨,连忙迎上去询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有些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直接上去拉住陈奶奶,轻声的说,希望奶奶不好留着她。
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原因,她们的话初晨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陈奶奶非常坚决的说,一定要留下初晨。
但初晨的心中却还是非常的难受。
这一条街并不长,可初晨却觉得漫长无比,她总觉得街上的人都在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
初晨感到非常的痛苦,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啊,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紧紧地握着陈奶奶的手,吐出一口气后,对陈奶奶说:“陈奶奶我们回去吧。”
她听到没有人回应她,她摇着陈奶奶的手,快哭了的模样重复着刚才的话:我们回去吧。”
正在买菜的陈奶奶看见这样的初晨,不由得连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走吧咱们。
陈奶奶拉着初晨往回走。
终于回到了家,初晨听来了阿黄的喊叫声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领着她回到屋里,初晨对奶奶说:“陈奶奶,我先上楼了,您有事在喊我。”
说完也没等陈奶奶说话,慢慢地摸索着方向,落魄的向楼上走去。
奶奶看到这样的初晨,没有言语什么,转过头了,看着院子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孩子啊,这以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还这么小呢。说完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准备着中午的饭菜。
初晨飞快地走着,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绊倒,她的脑海里回忆着一幕又一幕,曾经的,现在的,无论生在何处,都被质疑着,被否定着。她贴着墙快速的走着,忘了什么时候停下,直到她被床沿阻挡了去路,自己和床沿相撞,痛意很快袭来。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无声的哭起来,心中一直在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子,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把自己活成这样子,你不是说过要努力,去活得耀眼灿烂嘛,去让所有人都羡慕着你,你为什么活成这样。为什么把自己活成了这样。她的心中不停的反问自己。
最后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像是在问上帝,也像是问曾经每一个嘲笑她,质疑她的人。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墙壁,谁也给不了她答案
,眼眶中的泪水在不断涌出,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流动的只有那夺眶而出的眼泪。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