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的年纪和她弟弟挽钰相仿，可挽钰却没他这么轴。
小野气闷。
他也知道症结不在宋挽歌身上，扭头看着灵玉：“灵哥~”
“小野听话，留下。”顿了一下，他又道：“说不得哪一日，我不能唱戏了，还得来找你，靠你养活。”
小野抿唇。
“多谢。”灵玉抬眸，冲着宋挽歌道，而后叮嘱小野几句，转身离开。
宋挽歌瞥了一眼被他按住的右臂，眸光晃了晃。
收回目光时，见身侧的小子要追出去，宋挽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放开我！”任由小野怎么扑腾，都挣脱不掉。
宋挽歌将他扯进屋内，甩到了床边趴着。
小野委屈的不行，捶着床痛哭，哭着哭着，就觉有什么轻拍着自己，他抬起头，就瞧见了一只小奶娃，眼睛乌黑乌黑的，正好奇地看着他。
他瘪瘪嘴，像是寻求到了支柱似的，猛地抱住了他，痛哭起来。
容老大：“……”
他其实并不是要安慰他，不过是他压住了他的腿，他想让他起开点……
“没出息。”
容老大跟着点点头，确实够没出息的。
他如今都不那么爱哭了。
真该让弟弟妹妹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爱哭鬼！
“谁没出息了？”
“你有出息，你哭什么？既没死爹也没死娘的！”
“我爹娘是谁，我都不知道，要是他们死了，我才不哭！”
容老大点点头。
要是他爹他娘死了，他也不哭！
念头刚落，就见他娘剜了他一眼，容老大立刻缩了缩脖子。
“你灵玉哥不是说了吗？他以后还等着你养活呢，我要是你，我就将眼泪憋回去，然后在全能容宝斋好好干，挣大把大把的银子，以后灵玉哥登台，我就往他身上砸银子！”
小野听到这话，果然不哭了。他抽着鼻子道：“好像还挺有道理。”
宋挽歌轻笑。
果然是个小孩子，这么好哄。
安抚了小野后，宋挽歌就将庄青喊了过来，让他安排小野，庄青离开前，问道：“东家，刚才书房里来过什么人？”
“这孩子的亲人。有问题？”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庄青带着小野离开。
宋挽歌的眼睛一眯。
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庄青在全能容宝斋做的极好，可——
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
因着昨日是小年，今日里散戏的晚些，戏散了时，天都黑了，卸了妆，吃过饭，回到房间时，灵玉明显地察觉到屋内多了旁人的气息。
“谁？”
“别紧张，我只是来告知你一件事。”
一道身影从帘帐后走了出来，黑暗中，灵玉瞧不见他的模样，可那人身上的气息，却让他觉得熟悉。
灵玉凝眸。
“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落，一阵风拂过，灵玉看着开合的窗子，那人已经离开。
他那话什么意思？
灵玉没点灯，走到桌前坐下，点燃了屋内的灯，掀开了右臂的袖子。
昏黄的灯光下，右臂上“灵玉”二字，若隐若现。
据收养他的人说，那是他的胎记，因那字迹太过清晰，便觉是什么机缘，因而为他取名“灵玉”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