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着本能出来，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她。
可显然，今日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女子的容颜生的极好，纵然打扮的随意，可仍旧很好看。她站在家人的面前，是一脸的无奈。
灵玉忍不住低头轻笑。
他戏唱的好。
跟着杨家班这两年，去到哪里唱戏，大多都会出现这种景象，听戏的人往往散席了不愿走，为了占着好位子，往往宿在戏台，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他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并没有靠近，总觉得在看到她时，这些年漂泊的心，会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宁。
许是他注视的太久，让她察觉了出来。
灵玉见女子抬起了头。
宋挽歌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男子，乍一看去时，并没有想起那人，见那人冲着她笑，她才隐约记起，是那日在她旁边帮她说戏的人。
她冲他点点头，而后收回目光，对着她娘道：“娘，我瞧着坐在前排，和后面听也没太大不同，咱还是回去吧，就算不回去，咱去容宝斋睡也成。”
“不回去。你不是送来移动屋子了吗？晚上我和你奶他们冻不着。”孙晴爽快地道。
宋挽歌嘴角一抽。
这就成了你夜不归宿的理由了吗？
“娘，你们几个人睡在这里，爹也不放心，他白日里还要做活，总不能每日都来陪着你们？”
孙晴听到这话，有些犹豫，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李氏就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人呢？我们还能被吃了不成？你爹就是瞎操心！”
见说不通，宋挽歌也赖得再说，只好回去。
抬头时，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见那男子已经离开。
她也没太在意，只是走出人群后，却在那边瞧见了他。
“来劝你家人回去？”灵玉走了过去，“老人年岁大了，睡在这里确实不好。”
“你呢？”宋挽歌反问。
“我也是来劝家人的，不过劝不动。”灵玉说了谎。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觉得这几人简直着了魔，那晓灵玉前世说不定是妖精变得，带着迷惑人的本事，将这么多的人都给迷惑了。
灵玉轻咳两声。
向来都是旁人赞他戏唱的好，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他：“也许吧。”
“不过，你做的移动屋子也不错。”
话出口，灵玉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面前人似乎并没有在意。
“我是个商人，商人要做的，就是琢磨怎么赚钱，瞧见商机，我当然要抓住。”宋挽歌说着，打量了灵玉两眼：“瞧着你穿着不错，想必家境也好，若是有需要，可以来全能容宝斋找我，看在你曾给我说戏的份上，我给你个良心价。”
“好。”灵玉抿唇一笑，还真从她身上，看出了商人本色。
灵玉转头时，见小师弟在人群中找他，瞧那着急的神色，只怕戏班出了些事儿，他当即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儿等着我处理。”
宋挽歌点点头：“你去吧。”
灵玉离开后，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看到灵玉朝着一个少年走去，两人汇合后，去了旁边的客栈。
她扬眉。
她好像记得，那客栈被杨家班包下来了。
“杨家班的人？”
纵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不为先前说的话，感到羞愧。
她收回目光，眼睛一转，落在了一处房顶之上，她走到那屋子前，敲了三下墙壁：“云弥，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