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又是从城主府回来?”
苏元喊住了月姨,招呼道。
“嗯,和你温伯父确定些事情,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说到这里,月姨虽然一脸疲惫,但也是松了口气。
苏元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些鬼物肯定在城中谋划了什么,现在的天临城比往常更加危险,他必须提醒苏家提前做出防备才行。
“月姨,我得到一些消息,一个叫拔舌地狱势力的鬼物们最近在城里好像是有所图谋,我们苏家要早点作好准备。”
月姨盯着苏元看了好一会,这才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你说的是那血月的事吧,那些鬼物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今天我去城主府就是确定这事的,那些鬼物马上就会退走,天临城现在没什么事了。”
“城主府的消息可靠吗?”苏元皱眉问道。
“绝对可靠,你温伯父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确认过了。”
月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苏元,又提醒了一句。
“最近外面很危险,你就不要随意离开苏府了,现在各个家族的一些产业都遭到一些某名鬼物的袭击。”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该放松的时候也要放松一下。”
“城中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苏元心中疑惑不解。
虽然月姨说的信誓旦旦,但从今天鬼物知晓了他的行踪,并跟踪暗杀他,他就知道这些鬼物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再想起天临河中那被溺死的人那诡异的微笑,苏元心中一阵害怕,这张编织好的大网早已遍布全城,并且开始快速收拢了。
…………
回到青元居中,站在青元居顶楼,俯瞰整个天临城,苏元心中一动。
这看似繁华平静的天临城中,还不知藏着多少鬼物,伺机而动,又有多少人即将死去。
我怎么如此多愁善感了,但这样的生活才有趣啊,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没有一刀是解决不了的,不然的话,就二刀,三刀。
自从修炼了玄冥真阳功和天元功后,他身体内的本能好像是被唤起了一样,武者厮杀,强大,热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但一直被他上一世的现代思想所压制下来,现在到了生死危机关头,也爆发了出来。
青元居地下静室,苏元端坐在蒲团上,现在这间静室已经成了他专用的练功房,连门都是黑精铁制成,只有凝源境以上的内外家高手才有实力强行破开。
将那只幽魂级鬼物灭亡后产生的阴源晶分解了,经验值又多出了3000多点,让苏元压抑的心也有了几丝光芒照亮。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这也证明经验值可以通过消灭鬼物得到阴源晶分解获得。”
“那要不要去找些鬼物猎杀一下呢?”
苏元舔了舔嘴唇,要是猎杀一只幽魂境鬼物,就能获得二千多点经验值,那玄冥真阳功和天元功的突破就指日可待了。
“算了,最近外面可是一阵骚乱啊,还时先把实力提升上去再说吧!鬼物会有的,经验值也会有的!”
“那接下来就是提升银身功和自己苦修修炼内功了,实力多一分,自己安全保障也多一分。”
苏元眼中精芒闪过。
…………
“行了,把药桶抬进静室,你们去账房一人领十两银子。”
青元居小院,看着将锻体液抬过来的刘武和几位护卫,苏元吩咐道。
“这银身功居然不能用经验值直接提升,不过用过这次药液锻体应该就能满足要求了。”
看着众人走远,苏元若有所思。
木桶内装满黑色的药液,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整个静室,药水面上养精参,气血草漂浮着,药液桶底还沉有一些药渣,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锻体养身的药材。
先将一碗白色的药汤服下,碗底还有的一些药渣,也是悉数被喝进肚里,在这方面,苏元是一点也不想打折扣。
这护身汤是苏元叫药师通过银身功上记载的几副药方配成的,正好与药桶里的炼体液配合起来,用来提升银身功。
苏元刚跨进木桶内,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水面下袭来。
苏元意念轻轻在银身功后一按,刚一按下,三千多经验值就消失了,银身功后的字迹就是一阵模糊。
但偏偏苏元的肉身经过了玄冥真阳功的强化,拥有一定的抗性,药液就像毛刀子一样在苏元身上慢慢刮着。
屏气凝神,苏元按照银身功上的功法开始搬运气血。
哗哗哗……
苏元皮肤通红,灼热的气流在体内哗哗流动,整个静室都回荡着血液冲刷的声音。
“唔,没什么感觉啊,难道是药力不足。”
苏元轻哼一声,虽然体内仍然是一阵胀痛,但相比以前好像要撕裂开整个身体的痛苦,这次显然是不值一提了。
好在半个时辰后,苏元皮肤变回正常颜色,而“仙灵”小框上银身功也变成了第四级洗髓层次。
“耗去了3000点经验值,不过也值了,正常人要修炼到四级,不知要受多少苦。”
苏元虽说有些心痛,但感受到身体上皮膜的强度,脸色才恢复了过来
银身功刚提升到第四级,桶内的黑色药液就无风自动,以苏元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疯狂朝着他身体表面往体内涌去。
苏元体内像是干涸了许久的土地,不断被药液滋润,骨骼,血肉,皮肤,浑身一阵麻痒,完全没有一点刚才的痛苦。
“好爽啊!”
苏元忍不住哼了声。
许久水面恢复平静,原本墨黑色的药液也变得清澈无比。
苏元踏出木桶,随意往地板打出一拳。
嘭……
花岗岩的地板上,一个半尺深的拳印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纹朝着四周扩散开去,而苏元手上却是连皮都没擦破。
“力量已经堪比第四级玄冥真阳功罡气增幅时的威力,不愧是专修肉身的功法。”
苏元浑身皮肤变成暗沉的银白色,用匕首在手臂上用力一划,锋利的匕首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白痕,却硬是没办法划破皮肤。
苏元心中惊喜不已,以现在的肉身,就算是一般鬼物也别想轻易攻破他的防御。
…………
苏元专心提升内功心法,现在他是经验值严重不足,恨不得出去杀他几十只鬼物,哪里会像现在整日窝在青元居挂机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天临城西城肖家的清水管事王五像往常一样带着三五个杂役,驾着马车,往城东取水。
东城的水井是口深水井,水质清甜,是整个天临城中水质最好的水井,肖家大老爷爱吃西施豆腐,但只有这口井出来的井水,做出来的西施豆腐味道才最是鲜美。
“快点快点,午饭时间快到了,膳房还等着水用呢?”
王五催促着两个杂役,作为管事,这种体力活他自然是不用干的。
水井边上长满青黑色的青苔,只是靠近就是一阵冰凉。
两个杂役用力摇着绳索吊起木桶,两个杂役哼哼嗤嗤,吐气发力
“今天这水有点重啊!”
当啷……
水桶终于提了上来,那两个杂役却忽然惨叫一声,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两个人捂着嘴巴,哗哗哗就吐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王五大声喝骂,“不想干了就早说,大把人等着……”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像被扼住了喉咙,脸色煞白,双目惊恐的盯着那水桶。
粘稠的鲜血荡漾出桶边,道道红色血线沿着木桶淌到地上,一个嘴角微翘的惨白头颅漂浮在桶面上,发涨的双眼紧紧盯着王五,不时随着桶内的血水上下浮动,像是点头一般。
“鬼……鬼啊!”
王五惨叫一声,爬上马车,狠狠一抽马匹,飞也似的跑走了。
马车车架上,一个血色的舌头印记显现,淡淡黑色光芒闪烁,一张似哭似笑的扭曲人脸缓缓浮现。
四月二十四,城南一大户人家,先是大儿子外出在河中溺死,等举行奔丧时,家中老小接连在家中暴毙,死时嘴鼻中都有水草泥沙,仵作验尸都认为这家人全都是溺死的。
四月二十九,北直大街有八人当街拔掉自己的舌头,拔舌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并将舌头摆成了几个诡异的符号后才流血而亡。
五月初二,城东李记绸缎庄,一家七口皆吊死于白绫上,死者脸色发紫,舌头被拔,死状极其惨烈,连年仅两岁的襁褓幼童也被勒在白绫上吊死……
五月初四,城西十几家商户在收钱时都收到了一些沾血的铜钱和银子,但自己收钱时钱明显都是干净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搞鬼,过了不久便有三家商户撞邪,并且晚上这些店主都被吊死在了自家商铺里,舌头也被拔掉了,闹得这一带的商户们是人心惶惶,连商铺都不敢再开门营业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尸体最后都消失不见了,连已经葬入坟中的也是如此。
…………
天临城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怪事频现,城中变得人心惶惶,晚上一过七点,整个城市中就空无一人,百姓们晚上已经不敢出门。
虽然城主府极力镇压此事,护城军也是四处搜查,但都是毫无所获,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迫不得已,城主府从死囚中抓了近百人,斩首示众,宣称已经擒获城中乱贼,民心这才稍安。
只是城中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大户,都是开始收缩产业,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底下却已经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