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安静,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洛子郦才跟着米葡葡来到一处墓地前,这个地方很空旷,台阶下是一颗两人腰粗大大树,阶上是三个墓穴,两个墓碑上一片荒芜,独独一旁这个墓碑上镶嵌着照片。
照片上的人在浅笑,明媚的笑意让整张脸都格外的温柔,纯净的脸上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嘴巴嫩嫩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
巧笑倩兮,洛子郦脸上一抹苦笑,她竟不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如今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她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感谢老天让她有机会祭拜自己?
墓碑前放着一捧花,玫瑰是新鲜的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娇艳欲滴的红色,霎是刺眼,而花的主人,正在打量着她。
“南司弋,我八师姐不稀罕你的花,拿走!”
清脆尖锐的声音让恍神的洛子郦回了过来,她敛了敛眉抱着怀里的花束走了上去,轻轻的把花放在墓碑前,却被墓碑上的字幌了眼。
亡妻——洛子郦。
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墓碑,像是要把它看穿一样,亡妻?署名落的是南司弋,而她被称为亡妻?
她的嘴角挂上的一抹笑,那么笑有些惨淡,像是摇曳在风中的花瓣,美丽娇艳却十分苦涩。
她对他一见钟情,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那时候她想,人生最美的不过一生一代一双人。
她曾信誓旦旦的要做他最美的新娘,要美美的嫁给他,甚至在他多次维护宫北灵的时候,她还曾想着也许他被逼无奈,他是爱她的。
如今,亡妻,在他们生死游戏中输了的她,居然有资格占着他亡妻的名份?可是为何她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葡葡不要胡闹!”
低沉的声音夹杂几分喑哑,落在空旷的墓地上有些无力,这里本是他当年重金买下的墓地,一个他的、一个她的、一个她们孩子的。
他的计划里,他们一家三口就算是去了也可以睡拉着手看着月亮,也可以在怡然安静的环境里安静的睡着。
只是———
“你以什么身份来祭拜我八姐?”
“忏悔的凶手?”
“还是死者最无关紧要的朋友!”
米葡葡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望着面前略显沧桑的男子,脸上带着不分不忍。她与八师姐一起长大,她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许多时候,当他伤害八姐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他的无奈。
她知道,他对八姐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深爱,只是为什么?
他选择了伤害。
“我——”
南司弋张了张嘴,白皙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幽深的眸子闪过几分涟漪,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捧花弯腰放在了墓碑前。
“你就不难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宫北灵吗?我不相信你不爱八姐!”
米葡葡望着男子的背影喊着,唇齿间微凉。
南司弋手指覆在照片上,眼睛深情的望着照片,女子明媚的笑落在了他的眼里,而他的眼里的深情荡漾着水波。
“她懂!”
他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撞在洛子郦的身上,她的身子本能往后退,却被他揽在了怀里。
“无可奉告小姐,你要小心点!”
他的声音平平稳稳,洛子郦抬头才发现他的眼中充溢着血丝,唇边的胡茬微微有些明显。
在她的记忆里,南司弋是一个优雅矜贵的人,衣冠楚楚优雅至极,如今的他看起来倒有几分狼狈。
“多谢南少照顾我的妻子!”
浊酒般醉人的声音响起,清冷中带着急促,洛子郦微愣,就看到一道白影出现在了身旁,白色的线衫,白色的休闲裤,白皙的脸上面无情绪。
他伸出大手,在她还在恍神的时候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的紧紧的环着他的腰。
“夜念白!”南司弋玩味的勾起唇角,望着身边的一对璧人,男子清冷英俊,女子玲珑娇丽。不知为何,在看到他揽着怀里人的手时,他的身体下意识有些酸涩。
酸涩?他有些诧异,对于眼前的女子,他明明只见过几面,而且他确定没有任何的心思,只是心底刚刚流过的那抹酸意,像是深入心底的,不由她控制。
洛子郦抬头望着高她一头的男子,他也正好望向她,他的眸子里有些愤怒,还有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暗流,像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你怎么来了?”她出口想要打破沉默,他榄在她腰上的手紧却更重了几分。
“我不能来?”
“能,能,当然能,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洛子郦被他的力气“折服”了,眨着桃花眼泛着魅惑讨好的说道,她的余光扫了一眼南司弋,伸出手臂揽在了他的腰上。
前尘往事,一直以来她是纠结的,对于南司弋的执着也许是因为爱而不得,或者是他是她最好时光的见证吧。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她还能义无反顾的追逐,就像是飞蛾能粉身碎骨也要扑向火。
女子环上自己腰,夜念白似乎被小小的讨好了一样,他的唇轻轻的在洛子郦脸上落下一吻,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
“原来你就是小姐姐的老公呀,哎,看来我九哥真没戏了!”
戏虐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洛子郦脸颊微红,她差点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小师妹,她轻轻的推开夜念白,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南司弋已经离开了这里。
米葡葡睁着大眼睛盯着夜念白,手指轻轻的托着下巴思索。她总觉得哪里见过这个人。
哪里呢?
她想了许久,突然一拍脑袋,“你是那个神秘的夜少吗?”
她的话语刚落,她整个人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致勃勃的围着他转了一圈。
传闻夜家继承人夜念白性情冷漠,行踪不定,长期在国外居住,重点是不喜欢女人——额,女人。
洛子郦看着米葡葡的神情有些好笑,胳膊被她一把拉开带着她走到了一边。
“小姐姐,他真的是你老公?”
洛子郦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夜念白,脸上挂了一抹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米葡葡夸张的睁大了眼睛,嘴巴覆在她的耳边,“那你们有没有那个?”
“额,哪个?”
“上———床!”
她的话音刚落,洛子郦脸颊泛红,只感觉热的红辣辣的。
“真有!”
米葡葡惊呼,脸上挂着笑意,看来传闻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