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的嘴严，是真的严。
若柏的神秘之处，他都没给若无行夫妇提上一句半词，就让若无行夫妇直接将若柏领走。
“小若，听无明说，你悟剑了？”
“嗯。”
若无行其实早知此事，但仍想亲自问问若柏。
勿怪他这么大惊小怪，实在是……
这十年都不足，怎么一个原本看着丝毫不开窍的人，忽然就悟剑了？
怎么想怎么奇怪。
“你的剑道是什么？”若无行饶有兴趣，“先给为父展示一招半式？”
“……嗯。”
若柏颔首。
将手环化剑，就着空地开始挥招。
她舞的都是最基本的招式，挑、砍、劈、刺……
看着和从前……只是剑招多了几分凛冽？
若无行皱眉：“你悟的剑道，是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若柏收剑，“当初在悟剑的时候，只是心中盛满怒气，有些没有意识。”
“怒气？”若无行喃喃，“你将你悟剑前后的事，原原本本同我说说。”
“嗯。”若柏沉吟，“当时心有怒气，看不进玉简，便在院内舞剑。不知怎的，只觉得剑越发顺手，后来……没什么意识，就那么悟了。”
“倒是后来听无明伯伯说，我悟剑时，瞳孔泛红，剑光凛冽也有红光……杀气很重，血色不浓。”
“杀气很重，血色不浓？！”若无行眉头一跳，“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
其实若柏心里有几分猜测，但是对着若无行，不便直说。
“天生的杀戮……”若无行大指和食指不停摩擦，“原没看出来也不奇怪，冰属性，本就压制……如今是火属性……”
若无行眼珠不停转悠，来回渡步。
“行哥，你在烦什么呢？”兰茗摸不着头脑，“是小若悟剑出什么问题了么？”
“她是天生的杀戮之道。”若无行脸色黑沉，“而且，是她自己还没察觉到的杀戮之道！”
“怎会如此？！”
兰若惊呼。
这天地之间，有极少数的人，生来便得天地规则的厚爱，被赐予一“道”天赋。
而杀戮，便是其中一种。
在所有道中，杀戮的战力值，可以算同层次里，最强的存在。
但是……纵观历劫杀戮之道的修士，凡没有大毅力、意识坚定者，几乎都被杀戮之道反噬，沦为只会杀的机器！
俗称——杀红了眼，失去意识。
“小若。”若无行表情严肃，“当时有多少人在？！”
“……应该不少吧？”若柏不确定，“听说，无明的大多数弟子，当时都在。至于其他……不清楚。”
“罢了……”若无行闭眼，长长叹气，似是无奈：“也怪我早没发现……小若，你知道什么是杀戮之道么？”
“知道。”若柏拧眉，“在无明伯伯的藏书里看到过。”
只不过，自己怎么会是杀戮之道？
若柏还是没搞明白。
她根本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那种……魔鬼，好吧？
“怎么疑惑？”义士突然出声，“你忘了，你从前小时候，遇到不顺便想毁灭。”
若柏脸色微沉。
“哦，记得你害怕虫蚁之类的对吧？但是你害怕的应对方法，就是将之全部杀害，死得不能再死。”
“还有传闻你父亲当初有暧昧者？不过是找不到影的事，你也甚至想好了数十种杀人之法，甚至连如何接近、如何利用自身优势让对方放松警惕等等细节都琢磨透了。”
“对了，以及……”
“你闭嘴！”若柏咬牙切齿，“最近激怒我，你就那么爽？！”
“被迫签了同心契，总要找个发泄情绪的口？”义士轻笑，“放心，我又不是外人，知道这些，也无碍吧。”
若柏没说话，直接屏蔽义士的声音。
“小若？”若无行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若柏深深吐气，“只是想到了关于杀戮之道的描述，有些郁结。”
“……唉。”谈到这个，若无行也愁，“且先不说这个，回门再想想。”
“嗯。”
若柏心中的怒气还未完全平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以及被翻旧账的烦躁，一直盘旋心中。
但在若无行不清楚，在他眼里，若柏这还是在为杀戮之道烦躁。
“放心，梵门一般挺有分寸的，不会将你杀戮之道传出去。以后你出去，我也会给你多带些护身的东西，防止邪魔两道作祟。”
杀戮之道，是魔、邪两道最爱的，一般遇到这种体质的人，也会想办法捉回去。
“嗯。”
若柏兴致仍旧不高。
若无行想了想，把话题带开。
“对了，小若，你还记得你师兄收的那个弟子么？方柒。”
“记得。”若柏颔首，“怎么了？”
“那丫头有点运道。”说到这个，若无行忍不住有了点笑意，“如今是冰属性单灵根，亲和力百分之九十八，且在散功重修后，也顿悟，如今是筑基三阶了。”
筑基三阶？
这比自己还高了两阶？
若柏挑眉，果然是女主。
“那三师兄不得好好谢谢我，给他物色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
“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回头让你三师兄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么说着，若无行忽然想到这么，笑容一顿，眸中带了几分惊喜。
“诶！小若，如今门派小比在即，那方柒也尚未领筑基期的历练任务……不如这样，之后你俩的历练任务，一起接如何？”
筑基期的一些历练任务，可以组队接去，但是人数最多三人，且组队任务，大都比单人任务更难。
一般来说，很少有弟子愿意接组队任务。
“我记得那丫头是万盛国的人，千里迢迢来清玄宗拜师，其手段、眼里、能力……都不凡，这也恰巧是你缺的。一同历练，总算让我放心一些。”
这倒是个好主意。
若柏恍惚：“也可以……”
“等等。”若无行眉头又忽然皱起，“我听闻，你之前惹了阴阳门的人？”
“……嗯。”若柏悻悻，“之前我没思考到位，鲁莽了。”
“……”
若无行叹气，忍不住又在屋内渡来渡去。
瞥了眼旁边坐着的兰茗，在她望来时，又将目光移开。
“这样，小若，之后我再想想。确定方案，再找方柒一起，好好琢磨琢磨你俩的这次历练。”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