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位主持人跟张宇记忆中的不同,是那么的鲜活,真实。
尤其是杨岚,年轻,活力。与后世的利落、知性的风格形象有一定区别。
如今的她不过是个长发披肩的小姑娘,微笑时格外的温柔迷人。只能说,时间跟阅历会将她锤炼的愈发完美。
早期,杨岚任职于央视。1994年1月23日,结束《正大综艺》第200期节目的录制之后便赴美求学。回国加盟了凤凰卫视,其主持的节目《杨岚访谈录》与《正大综艺》风格迥异,兼备广度与深度,是一档高端电视访谈节目。
访谈类节目对主持人的要求很高,需要具备一定的知识储备,得体知性。特别要注重语言交流跟心灵沟通,通过智慧的碰撞充分展现个人风采。杨岚能够胜任,并且,在面对各个领域的精英翘楚,丝毫不落下乘,就足见她的优秀。
另一位主持人更不必多说,国内载誉数十年。在张宇记忆当中,是最早一批通过小小的电视荧屏出名的主持人。
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感受两位主持人的个人魅力,张宇感到很幸运。
“欢迎朋友们,我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刚才走过的这个镜头,是非常美的,这就是衔远山、吞长江、朝晖夕陰的洞庭湖。这说明我们已经来到了长沙,从陕西来到了湖南。”
赵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张宇调动镜头,始终追随着舞台上的两位主持人。
认真操作机器的同时,也在心中揣摩他们的主持风格。
目前拍新闻、做新闻跟播新闻也是形势所迫。通过自身努力改变目前的窘境之后,张宇觉得自己还是要专注于这块几十平米见方的舞台,实实在在地做一个主持人。
前生未能加强业务能力,是一大遗憾,以后就要努力弥补,尤其是要多观察。如今,系统给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换做别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契机。
如果张宇愿意的话,说不定在录制结束之后还能跟他们搭几句话。
杨岚很自然地将话接过来:“也就是说,从黄河来到了长江。”
两位主持人你来我往。通过以湖南为主题的节目,讲到历史名迹舜帝的墓葬,延伸出一个带有悲剧色彩的传说。
之后,赵老师很快又提到了与之相关的楚文化,包括鼎盛时期的代表人物,跟他们的代表作。
最后,两人列举了很多湖南出过的伟人。
短短的几句串场词,确实能够让人长不少知识。
而这些,都是两位主持人亲自准备的,没人代笔。
对于唯一提供给两人发挥的环节,他们下足了功夫。张宇看过赵老师的采访,从中了解到,当年在各地方台录制的过程中,赵老师跟杨岚会请当地的学者、专家上课,帮助他们扩充知识储备。他们再编成串场词,充分发挥《正大综艺》寓教于乐的节目宗旨。
他们这种力求完善的工作态度十分值得肯定。也给张宇提了个醒儿——如果想成为杰出的主持人,单单从教科书上学到的知识并不足以支撑他出色地完成工作。
工作闲暇的话,还是要多充电。
当年,已经成名的赵老师都尚且如此,主持舞台上的年轻一辈更没有理由不上进了。
节目录制工作进行了数个小时,接近尾声的时候,张宇才发觉由于太过投入,背上汗湿了一片。
这工作真不容易,没有一个行当儿是简单的。
“好了,观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个星期再见!”
舞台上的杨岚跟观众朋友们挥手说再见。
见小徒弟没有了抵触情绪,整场节目下来专心致志,确实表现出了一点儿东西,宇文化宽心不少,“孺子可教。”
张宇耳朵尖,知道师父是在夸他,紧绷的心神放松不少,“师父,我还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一下。”
“你还有疑问,那你说……”这种求知若渴的态度,让宇文化眉间的竖纹都淡化不少。他也搞不清楚,这小子今天怎么就开了窍儿呢。
对于节目拍摄,师徒两个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张宇的很多困惑都被眼前的宇文化三言两语的解开了。
不愧是取得过无数荣誉的知名摄像师,让张宇受益匪浅。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舞台周围的灯暗下来,张宇才有所察觉。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小子有进步,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肯学习,师父我一定倾囊相授。”
这番话说下来,反而让张宇觉得伤感。
还会有下次吗?
系统当中遇到的人,可能也就是匆匆的一面之缘,现实中很难再有相遇的机会。更有可能的是,在这个平行世界,眼前的人,还有周围这一群人,根本就不存在。
察觉到小徒弟的情绪不对劲,宇文化难得细心问了一句:“怎么,累着了?”
“宇文师父,你能给我签个名吗?”他想留作纪念。
趁着舞台灯光完全暗下来之前,张宇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纸笔。
“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宇文化还是飞快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忽然间,《正大综艺》主题曲在舞台上再次响起:“爱是Love,爱是Amor,爱是Rarc。爱是爱心,爱是Love,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
“给你,收好喽。”
就在宇文化将签名递还给张宇的过程中,眼前流光乍现,落银如瀑。所有的人与物都被扭曲流动的光芒蚕食掉,包括张宇手上的珍贵签名。
“宇文化”三个字化作焦灰,四散飘远。
耳边,还流淌着动听的音乐:“爱会带给你无限温暖,也会带给你快乐和健康……”
重新面对系统版面,张宇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在系统中工作了数个小时,现实生活中时间完全没有流逝,可张宇还是觉得全身酸乏无力,没有了继续研究系统的兴趣,匆匆退了出去。
夜色深沉,隔壁的田莺莺关闭了收音机,缩进棉花被,闭眼没多久,便酣然入梦去。
与她的好眠不同,今晚的刘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在热烘烘的炕上,没几分钟就翻个身,与烙大饼无异。
“干什么呢,还不睡觉?”被吵到的媳妇儿不满地怪罪了一句。
刘利不敢再动,睁眼看着头顶房梁,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老朋友打来的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