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清欢忽然坐了起了身满头大汗,背脊却有点发凉,耳边是余明轻轻的打鼾声。
三个月前清欢和余明认识,十七天后就结婚了,清欢从小是个乖乖女,按父母的心愿长大,纯净水一般的,二十三岁之前没抽过烟,没喝过酒,没进过网吧,更别提谈恋爱了,余明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转眼就变成老公了,他,一切都好,稳重上进,没不良嗜好,长相一般不拈花人草。在清欢父母眼中是可以和自己女儿安稳过一辈子的那个人,清欢即不讨厌余明也谈不上喜欢,大多时候清欢都无所谓,仿佛超脱这个世界之外,看别人轰轰烈烈的以旁观者的角度揣摩人心。
清欢赤着脚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外面的路灯照进房间映衬在清欢那略略清冷的脸上,对是清冷,清欢皮肤有着病态的白皙,内双的单凤眼,小巧的鼻子,鼻梁不高,人中有点短,算命的说是短命的预兆,清欢自是不信的,毕竟是长在红旗下的一代,可清欢妈妈却很是不安,特意去什么劳什子武夷山求了个平安扣非要清欢贴身带着。清欢一直觉得她妈估计是被假道士假和尚宰了,不过她却不敢说,毕竟这个家母上大人说了算。要说清欢脸上最出彩的五官就是嘴巴了,菱角分明上嘴唇薄薄的,下嘴唇略微上翘上面有一颗小米大小的美人痣,给她清冷的面容添些许媚态。
清欢看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从梦中恍然清醒。最近清欢总是重复做一个梦:夜半无数像巨形蜘蛛一样的东西争先恐后从楼房墙壁上往上爬,从开着的窗户跳进去,房间里发出一声声怒吼和尖叫。天是黑的,冷风吹在脸上和刀一样,远处的天空被映红,那是遥城的市政府着火了,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把,道路上到处是那种长着人脸却用四肢走路的蜘蛛怪,它们,对是它们,它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嘴里的獠牙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血腥的光,嘴角流着脓液一滴一滴的落在马路上,好像嚼过的口香糖被高温炙烤过留下的印记。。。。。。
一阵风吹过,清欢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她摩挲了胳膊几下赶走心中的不安,重新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处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身旁的余明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沉睡。清欢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觉的荒唐又可笑,想起新婚之夜她把亲戚都送走后,余明已经歪在沙发上醉倒了,嘴里喊着一个叫清清的女孩儿名字,清欢不由的有点沾沾自喜,哪个女孩儿不想嫁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清欢以为余明对她是一见钟情呢,直到听到余明近似哀求的说了句沈清清别走。。。。呵呵。。。。。清欢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竟然是个替代品么,果然这世上没什么一见钟情。。。新婚夜就以余明睡沙发结束了,事后余明诚心道歉了,只以为自己喝酒误事了却忘了酒后之言,清欢也没提只是余明想再和她亲近清欢都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余明也是个有脾气的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就不再拉下脸面求着和清欢亲热了,就这样同床睡却什么也不做的过了三个月,真真是相敬如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