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帆死了。
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
西柳市,市中心,可可咖啡馆。
这里是市内档次最高的消费场所,装修奢华,有格调。
两杯麦香咖啡,价格高达580鱼安币,要知道麦香咖啡成本不过20,超市零售价一包也才35。
但可可咖啡馆卖580,还是店里最便宜的。
最贵的水珑咖啡一杯1888,数量有限,需要提前预约。
能来这的人,喝的不是咖啡,是身份,是地位,是档次。
再说,钱留着有什么用,说不定哪天乌浊就杀进来了。
至于老板,有两种传言。
有说顾家,也有说上官家。
反正死舞鸟国黄金地带,基本都是四大家族的产业。
此时,一对男女坐在中央高台。
男人名叫平双,身穿昂贵的‘烛莱’黑色礼服,金黑版‘卡耳’皮鞋,尽管平双家境富裕,但今天的花销还是让他心在滴血。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把对面的女孩搞定,他苦苦追求几个月的钟菁菁。
女孩身材高挑,披肩长发,白色套裙,还有让平双着迷的声音,没错,平双见的女人多了,现在很挑剔,只有对坐这位钟菁菁,能对上他的脑电波。
这是钟菁菁第一次答应平双的约会。
平双强撑笑颜,他必须展示自己的经济实力,都是成年人了,物质当然非常重要。
啪,一个响指。
“先生,您要点什么?”
平双看向钟菁菁。
钟菁菁摇头,示意平双来点单。
“两杯花珑,什么口味?”
“我随意。”钟菁菁似乎兴致不高。
几分钟后,一位妇人端上两杯咖啡。
妇人放下咖啡,躬身点头,取走方盘,走向后门。
平双的注意力都放在钟菁菁上了,若是寻常他定会发现,妇人刚才眼神游移,鬓角冷汗未干。
妇人走入后厨,两名黑衣男子一把拉住。
“端上去了吗?”
妇人连忙点头。
“他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没有,我看见他喝了。”
“那就好。”
妇人犹豫片刻。
“那么我女儿……”
“放心,你女儿很安全。”
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外面风渐起,阴云笼罩。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嘭……
平双头朝下,砸进玻璃砖,脸上笑容凝固,鲜红的血液印满长桌。
联合军事大学新生潜力榜第五,平双,卒。
时间来到下午2.45
西柳市去往汾城公路。
一辆白色吉普车行进途中发生爆炸。
联合军事大学新生潜力榜第九,吴南天,卒。
时间17.00整
学校后门。
伴随两声枪响,壮硕青年横躺在路中央。
联合军事大学新生潜力榜第四,楼小乐,卒。
……
“快把人都找回来,快!”
校长办公室,赵远达发疯般吼叫。
才过半天,黄帆、平双、吴南天、楼小乐,这些联合军事大学的明日之星全遭暗害。
“已经通知西柳市常驻守备团,鱼安国锦绣卫也在来的路上。”教官杨勇试图安抚赵远达,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见到赵远达如此失态。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新生潜力榜上的人,那么有四个已经回学校了,还有两人不知去向。”后勤主任裴商接了句,他看起来还是很镇定的。
“哪两个?”
“非文和徐易。”
HONG……
哗哗哗……
沉闷的雷声,稀稀落落的小雨。
西柳市大饭店,非文用过晚餐,结账回学校。
新生潜力榜第一。
更为重要的身份,他是四大家族非家,嫡长子,未来将继承非家庞大的资产和人脉,以及一支私属武装。
非文长相成熟,皮肤泛黄,高大,壮硕,只有21岁的他,和印象中的豪门大少完全不同。
不张扬,不欺人,但同时也不合群,性情冷漠,学校里人人对他敬而远之。
非文出门,门口身披雨衣老者等候多时。
撑伞,遮雨。
非文抬腿上车,街对面,突然窜出两名蒙面黑衣人。
嗖嗖!
“少爷小心!”
金属相碰的脆响,一闪即逝的火花。
老者反应迅速,递出短镖,挡住两支飞来的钢针。
“吹箭?新生教的?”老者走向驾驶位,取出宽刀,护在非文身前,警惕四周。
两名黑衣人手执竹管,欲要再来。
老者青筋暴起,抢先而动,飞身横劈,白色刀芒闪过,一刀两命。
哗啦……
血水、雨水交融,红色逐渐变淡。
大道左右,又现出十多名黑衣蒙面人。
老者不敢大意,从内兜掏出黑色小丸,抛向天空。
庞庞……五彩夺目的烟花绽放,特殊的图案定格在西柳市上空,这是四大家族专属的求救信号。
雨势变大,一道道闪电照亮黑夜。
老者每下都是杀招,几瞬之间,又倒下三人,溅起沉积的雨水。
碰碰……
西柳市守备团终于赶来了。
黑衣人见势不妙,相互打过招呼,分头撤退。
老者朝向左边干瘦黑衣人猛扑,黑衣人回身斜劈,刀刃相撞,黑衣人武器被震掉,老者刀身翻转,刀把砸向黑衣人前胸。
额!
黑衣人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向后跌倒,面罩滑落。眼露绝望。
老者强留一人,想要活口。
黑衣人手指偷偷按向腰部,眼神变化,笑意渐浓,最后转为疯狂。
“新的主宰,新的神,追随伟大的乌浊之王,我将重生!”
“新生教,永恒的新生教!”
“哈哈哈……”
轰……
黑衣人爆体而亡,只留下几团火球,随即被雨水浇灭。
非文全程没人能近身,老者是非家忠仆,顶级练体高手。
“非公子,我们来迟了,实在对不住,在下甘受责罚。”
守备团团长杵在一旁,下属举来的雨伞被他一把推掉,非文被浇的浑身湿透,他也只好相陪了。
只要非大少爷不迁怒于他,不惹上非家这尊庞然大物,生场病不算什么。
“走吧,少爷。”老者收敛气息,出声劝慰。
“于叔,你看见刚才那人眼神了吗?多么果断,多么坚决,带着笑,从容赴死。”
非文声音越来越大。
“我他吗就不明白了,新生教的不是人吗?”
“为什么甘愿臣服于那群怪物?他们作为人的尊严呢?”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