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初入警界的小警察,年轻却怀揣抱负。
上司找到他,派他潜入一庞大的黑道组织,因为他是新人,资料干净。
他知道这个任务有多危险,但他毫不犹豫,他是孤儿,有的只是梦想。
他有了新的名字与身份,学习枪法与搏斗,以及,改掉作为警察的一切习惯。
六个月后,他成为了组织最底层的打手。
他发现整个组织下层,其实是一家十分正规的保全公司,外界称为R。
他知道原来收保护费可以是这样的:帮大爷大娘们把摊子搬出来再聊会天,走的时候拿两根黄瓜或者一斤橘子。
他发现其实一切都不像他原本想象的样子。
在一次任务中,他帮上司挡了一刀,当然是安排好的苦肉计。
上司迅速打了报告,一个月后上司退休,他接任了哪个位置。
之后,他了解到这个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也叫做R。
他多次向警方解释,这个组织并不罪恶。然而,收到的回复都是计划不变。
经常看到报纸上报道的什么勇斗歹徒好市民,旁边配的照片却是自家手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瘦瘦弱弱,不明白那帮壮汉怎么会服从这样的上司。
他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自己只是个卧底。
他接到任务,保护来到他所在城市的R。
同时他接到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并除掉组织最高领导者。
他见到了R,出乎意料的是,R很年轻。
R初见到他时,轻轻挑了一个笑,那双眸子很深,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
他需要做的只是紧跟在R身边,保护他,或者,杀死他。
午饭时,他被安排用餐,他不能喝酒,便饮了桌边的一壶茶。
他看到含笑的R,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
再一次醒来,他被锁在一间地下室,面前的椅子上,坐着R。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却无比放松。
那个人依旧眼里有笑,告诉他:“你要是愿意跟着我,就不用死呦。”
他有些不解,直到那人走过来,吻上他的眼角。
他偏过头,说那我宁愿死。
却没看到R眼中愈发强烈的笑意和深处的柔软。
那人一直关着他,却从地下室移到了一间卧室。
他手腕上的锁链也被拿掉,但却逃不出房间,偶尔那个人会过来,每次都利用身体优势把他按在床上占尽便宜。
他瞪着那人,却只得到这样的回答:美人,再这样看我,我就要忍不住了。
每当他想问,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往往又被那人堵上了嘴,一番上下其手。
五天后,他被放回他的地盘。他没有见到R。
似乎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所有人开始一致的喊他:大嫂!
他纠正多次未果,只能咬咬牙随他们去,却终是向警方发出终止任务的请求。
并不是石沉大海,他的请求的结果,便是接连不断的暗杀。
他已经被警界抛弃,成为必须除掉的弃子。而似乎组织也并不愿相救。
他的多名手下为保护他受伤,尽管已经知道他只是一名卧底。他也红着眼问为什么,得到的回答一律是:你可是我们的大嫂啊。
他提出要见R,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
他对那人说了一切,说可以跟着他,只要能保住他的手下,那些人都是真心待他。
那人看了他许久,终是答应,下一刻便把他抱进卧室。
在衣服滑落的那一刻。他觉得悲戚,但他知道他没有其他选择。
他闭着眼,却感觉到那人温热的唇覆上他的,听到那个人含笑的声音:放松点,我又不是要强上你。
男人进入时,他还是滑下了一滴泪水,紧接着便被那人吻去。
男人毫不留情的撞进他的身体,却也让他感到颤抖的激动,一切都要脱离轨道。
在他累到快昏睡时,他听到男人在耳边低喃:你忘记了我,就要受罚呦。却叫着他原本的姓名。
当他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警界里再也不会有他的资料。
他搬去了总部,一点也不想回忆离开时,那帮手下哭着喊着叫他大嫂的怂样,却每每在想起时笑出来。
他问R,到底在哪里见过他,那种久远的熟悉感让他疑惑,却总是被按在床上又一次糊弄过去。
他或许有一天会想起来,那个同他一起在孤儿院里的大他六岁的小哥哥,那个曾经认真地说会照顾他一辈子的人。
现在,他偶尔出门散散步,看底下的兄弟啃着苹果收保护费,身后,却总跟着那个只会算计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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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想起男人那天,他闯进了男人的办公室,无视了一群下属,扑进了男人怀里。
在男人反手将要抱住他时,又抬手给了男人一拳。
为此男人低声下气哄了三天,仍旧没有能爬上他的床后,男人在一天晚上撬了锁。
在床上他从来就不是男人的对手,于是他被又一次按住脱掉衣服,占尽便宜。
男人撞进他身体时,咬着他的嘴角笑:说不要不要的,还夹得这么紧?他却只能羞愤的咬上男人的肩头,无法反驳。
他曾经点着男人的胸膛,狠厉地说男人当初竟然强上他。
男人这时只会笑着亲亲他的手指,说:你当时射过三次,说实话,咱只能算和奸。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提过这事。
他有时候想,自己明明是一名警察,怎么会跟黑道老大搅和在一起。
但当他看到那人跟孤儿院的孩子一起玩耍,跟总部养的猫狗为霸占他大眼瞪小眼时,会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
他出生后便被抱进孤儿院,那时的男人只有六岁,却在看到他第一眼就打定主意保护他。
他所走过的二十六年里,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他,注视着他。
他慢慢会知道那些,他错过的事情,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揭开那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