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下后。
秦素开口道:“今天我先给你们讲小周天运行。”
她说完后素手一挥,就有一直粉笔飞向黑板“沙沙”写画出一幅人体穴位图来。
“所谓小周天运行,就是气从下丹田开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秦素手指着黑板上人体的尾闾穴,边往上指边继续开口道,“即气从下丹田出发,经尾闾、夹脊、玉枕三关,至头顶泥丸穴,再经两颊分道而行,走鹊桥,接任脉,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此乃运行一个小周天。”
之后秦素又说了些运行小周天的要点,极聚拢丹田之气的口诀,其中又夹杂些前人修炼的趣事:
“我是听我们院里年长的教谕空闲时当笑谈讲的,据说有一自负有点小聪明的新生,第一节课,先生提问人体小周天运行的路线,那新生好功,偏生又不肯好好下功夫钻研书本,抢着答道:‘乃是顺督脉而下,再沿督脉而上,汇于下丹田。教谕,我说的可对不?’直那教谕听得这话,气得七孔生烟。”
在场众学生却听得捧腹大笑:“说反了!说反了!应是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上!”
秦素笑道:“所以说,你们可都要认真严谨对待小周天运行,钉子虽小,却至关重要,切不可大意!闹出笑话来。”
众学生肃容回道:“是。”
“好了,我们今天的理论内容讲毕,我上课总习惯先讲完课再说其他事情,那我们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安排呢?”秦素笑眯眯的看着众学生,那幻象做的表情与她一般无二,逼真极了,“那就由你们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吧。谁先来?”
学房静默了一瞬,就有那勇当先锋的学生站起来含声回答:“我姓、华,单名一个、来字,,今年十三岁,顺天府人,因为、跟皇家学院的学生处、不来,父亲便、将我安排来外婆家,即、方州来修炼。”
众学生见这起来回答之人说话不利索,习惯说两个字停一个字的,望过去见他身形若柳条,面骨突出,鼻子短小,嘴露出半截门牙,竟是长了一幅酷似兔子的面容!
陆离想他之所以与同学不和,必是那些学生给他起了外号,譬如兔儿爷之类的。
那秦素也了悟,便认真说道:“我们方州学院的学生都是恪守己身,待人友善,不会轻易与人起冲突,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回她道:“是。”
“华来同学,你先请坐下吧。”秦素再看向其他人,“到谁啦?”
“我叫鲁志刚,回城周县人氏,向往那仗剑走天涯之侠士,喜欢广交结交各方朋友,希望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一中等身材,模样磊落的男生站起来说道。
“我叫徐莺莺,家住方州州上,会弹七弦琴,有兴趣的可以和我交流一下哦!”声音清脆悦耳,正是上次修炼场向陆离眨眼的女同学。
一时之间众人争先恐后介绍自己,陆离是最后几人中自我介绍的一个。
“我叫陆离,云川城平县人。”说完这个,陆离就算介绍完自己了,非是他故作姿态,而是他本人也不知他有什么长处可说的。众学生皆有点愣怔:这就完了?
那穆灵均与陆离相处了几天,算是对陆离有点了解,站起来替他解围道:“我叫穆灵均,家住方州州上,各位同学若有兴趣游览一下州上,可来找我,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思都被吸引过去,也就不惦记着陆离这简短的自我介绍了。皆向着穆灵均说:“好咧,届时一定去寻你作导游,好好游览一番!”
众学生介绍完毕,秦素绵声细语响起:“看来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是怀才之士,希望以后大家能和睦相处,争当一家人。下课钟声就要响起了,上午的理论课就到此了,下午你们就直接到实论房跟你们的李鸿茂讲师学着运行小周天。”凑巧这时学院的鸣钟“当当当”响起,众人向秦素行了礼就如兽群觅食狂冲向食厅,充分体现什么叫“民以食为天”。
陆离吃完午饭后,与穆灵均在寝室讨论心中疑问。
“我刚刚在课堂上大致翻了一下《鸿蒙气道》,发现里面对于气的纯度几乎没有提到,这是个什么缘故?”陆离发问穆灵均。
穆灵均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教习我的气师,他是这样说的:‘那鸿蒙所在的时代,万灵皆有气,修炼程度高低看的是先天天赋和后天努力,何来气的纯度之说,这不过是后来人提出的,作为看先天天赋的一个因素罢了!’我想着可能是因为现在几乎只剩人灵能修炼气,才要弄出个什么劳什子气的纯度来区分可造之才。”
“原来如此。”陆离有些明悟,又抛出一个问题,“我也曾听人讲,运气修炼最注重安静,要四周无人无物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可我看我们都是一班人修炼的,这何来安静?”
“你在实论房修炼时会有一层气罩保护着你免受打扰,别人也打扰不到你。”
“如此说来,岂不是我们在修炼过程中行岔气了,都没人知道?”
“讲师的作用就发挥了,他可以接受到行岔气的信号,随时准备为学生理气顺气。”
末时中,陆离与穆灵均来到实论房。
这实论房的布置跟理论房差不远,唯一不同就是金丝胡桃木桌换成了高三尺,可坐两人的灰白圆面石座。
讲师叫李鸿茂,已至不惑,为人古板严肃,不苟言笑。
他叫众人盘腿坐在各自石座上,又点了了几个同学坐姿的缺点:“不要用力吸气……不要拱背!后颈勿提!”
“平直其身,不曲脊骨,不歪脖颈。凝神聚气……”他的声音在众人耳中越来越小,只觉得周围开始寂静下来,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原来当众人运气时,石桌生出一圆气罩,里不见外,外不见里,只有一团一团的黄气升起,整个书房变得一片黄蒙蒙。
陆离念起聚气口诀,再引领其往督脉从下往上逆行,过泥丸,上下鹊桥。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丝毫不敢图快妄进。
时间似过的很慢有似过的很快,等陆离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周身汗湿透,却神清气爽,浑身舒畅。气罩随即散去,他周围只剩下二三十人——运完一个小周天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他试着运了运气,就见自己周身涌起淡淡的黄色气团。
他走出去门口,只见一轮又大又红的夕阳静静地挂在西边,四周灿烂红光由近及远慢慢消弭,有飞鸟掠过,带来几声萧索的叫声。
日挂西山头,飞鸟轻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