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一袭黑色斗篷后面,一名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云姑娘安然无恙,也顺利被四皇子带走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挥了挥,让手下离去。
“夙儿,你还是那么聪明,就算把你扔在狼窝,也总能想到方法脱困。”
回到皇子府,云夙儿在红叶的搀扶下回了云月阁,本来冷亦瑾打算把云夙儿抱回去的,但是云夙儿拒绝了冷亦瑾的好意,药效已经过得差不多,她能走动便不想再麻烦他人。
她似乎欠了他不少了。
等云夙儿离去之后,冷亦瑾看向十六和十七,沉着声音道:“全部罚三个月的月钱,你们两个一人五十板子,自己领罚去。”
“属下遵命。”两人齐声说道。
等冷亦瑾离开之后,两人纷纷叹了一口气,还是逃不过被罚的命运。
“小姐,他就是发了神经,居然把你丢到那种地方去。”红叶从厨房带了一些宵夜,一看就知道云夙儿就是连晚膳都没吃的,“就是一个混蛋禽兽!”
“罢了,说再多也都过去了,”云夙儿抿了一口温水,淡然一笑,在红叶眼中,这一笑,分明那么无奈又凄凉。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任由他这么肆意妄为,红叶不解,小姐总是轻易原谅他的行为。
“小姐……”她真的不明白,小姐怎么对这种事情说的风轻云淡,毫不在乎,或者,根本不做任何反抗。
“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红叶先退下了。”
她不能忤逆云夙儿的话。
云夙儿呆呆坐在原地,她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红鸳楼,那些人,那些话,那些事,她的心,犹如针扎般疼痛。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云夙儿,黎国曾经的镇国大将云墨之女,一个天下皆知的罪臣之女。
苟且偷生这词形容云夙儿再合适不过。
明天,冷亦瑾会不会就要来质问她呢?
下雨了,屋檐上点点雨水滴落。
云夙儿这回为自己调了药,因为闲着没事,便自己在熬药。
冷亦瑾没有来,郑伯说他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作为下人也不好过问。
冷渝这几天去了大皇子府上玩儿,还没有回来,病也好的差不多,算算时间,还有几天就要到春节了,最多春节过完,云夙儿就要离开皇子府,离开南梁。
“小姐,都快春节了,等你养好了,我们可不可以去街上逛逛?”红叶一脸期盼,不管哪个国家,每每一到春节,街上都是最热闹的时候。
“明天就出去吧。”云夙儿温婉一笑。
“真的吗?小姐,你的身体……”红叶嘟嘟嘴,想到云夙儿似乎还没有痊愈,就要依着她的想法,就有点愧疚。
“恢复的差不多了,”云夙儿再次微笑。
不知什么时候,小姐这么爱笑了。
或许,这也算一件好事。
大皇子府上。
“你就不问一下她吗?”冷君离从书架上拿出一册竹简,然后缓缓的路过冷亦瑾身旁,淡淡地说道。
书房里的火烛安安静静的燃烧着,冷亦瑾伫立在原地,半晌之后才答道:“……这能问出来?”
“不试怎么知道。”冷君离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冷亦瑾,自己坐到椅子上看起了书。
“找你都是白费劲!”冷亦瑾嫌弃地瞪了一眼冷君离,一甩袖子便打开房门出去了。
“你不把冷渝带回去?都好多天了。”屋子里的人喊道。
“让他再多玩几天。”
等冷亦瑾离去,冷君离突然哑然失笑,这个皇弟,之前口口声声说他怎么会喜欢云夙儿,现在分明是动了心。
只要不危及到冷亦瑾,云夙儿的身份再如何也无所谓。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云夙儿是元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