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一下站起身,凤清纯下意识的往门口跑,夜凉笙一怔,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清纯?”
“帝都三环明鑫花园。”凤清纯抓住夜凉笙的手:“送,送我去。”
“送我去。”
什么叫重伤……
什么叫重伤。
洛云琛那种人,不是很厉害么?!不是一直吹嘘说自己万军从中过,也可以毫发无伤的么?什么叫重伤!
凤清纯的心口如同被什么扼制,下意识的有些慌乱。
夜凉笙当机立断:“凉延,今天的董事会,你替我出席,方针我已经订好了,资料放在桌子上,带着蒋毅,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他会帮你。”
“哎??!”
我这米虫当的好好的,怎么天上突然就掉下来这么大一个秤砣砸在我头上!!
“不,三哥!我不行……”
夜凉延哀嚎没有结束,抬眼发现那边人已经不见了。
低头一看,连软软都不见了。
一路狂飙到三环,凤清纯打开车门跑下来,一路跑到洛云琛的家门口,手在口袋里摸索钥匙,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
洛黎看着凤清纯,嘴角抿着,金丝眼睛上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满身狼狈看起来急需医治。
“洛云琛那!?”
一把抓住洛黎的胳膊摇晃,夜凉笙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凤清纯紧缩的瞳孔里显而易见的紧张。
洛……云琛?
是谁??
她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名字,果然是有人动过手脚,只留下了可以被人知道的。
即便他深度挖掘了一些,还是没有补全么、
“老大在里面。”
洛黎显得很是疲惫:“笛安也在里面。”
凤清纯一怔:“笛安姐也在?”
“嗯。”洛黎点点头:“你先进去吧。”
凤清纯往里走,夜凉笙走过来想要跟上,被洛黎挡在门口:“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外人。”
“她是我的未婚妻。”
夜凉笙眸子危险的眯了眯,言语里溢满的占有欲。
洛黎不为所动,软软牵着夜凉笙的手目光同样坚持。
凤清纯回眸看了一大一小一眼:“在这里等我,放心,不会有事的。”
夜凉笙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她脸上的仓皇之后,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点点头。
洛黎把房门在一大一小面前关上,夜凉笙的手掌握成拳,沉默的整个楼道气温都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软软担忧的看了看夜凉笙,又看了看房门,没有说话。
里间。
凤清纯打开门,浓郁的血腥气带着腥甜刺激着人最敏感的感官,沙发上笛安正咬着纱布,用刀划开自己的大腿,拿着镊子取子弹,而床上,那个从来吊儿郎当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正无声无息的躺着。
笛安看到凤清纯进来,加快速度,咬牙直接把子弹剜出来,痛哼一声,吐掉纱布,拿起一边的消毒水浇在伤口上,满头大汗,露出一个笑容:“小清纯,好久不见。”
“笛安姐……”
虽然自己没有带金针,但是记得这个家伙是从来不离身的,沙发上是洛云琛的外套,左边衣摆下面暗袋,果不其然抽出一包金针,抓住笛安的手,迅速找准位置刺下去,原本一直流血的伤口迅速开始止血,凤清纯再次捻起一根金针紧跟着扎下去,笛安的眉头轻轻舒展。
“谢了宝贝儿。”
笛安松了一口气:“这里医疗设备不够,有你这针止血止痛,后面我自己来就行。”
“嗯。”
“你去看看老大吧,他……这次伤的很重。”
凤清纯有些犹豫,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怯弱的时候,笛安和洛黎还有空处理自己的话,至少证明这个家伙肯定活着,之后还可能活蹦乱跳。
但床上的人儿那么安静,安静的她好像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安静过。
“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器官受损,吃了几枚枪子,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是个神医,又一直强撑着,这次我们未必能带得了他回来。”
笛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老大一直很想见你。”
“上次我们把他强行拖走了,一直到最后都在不满的抱怨我们。”
洛黎走进来苦笑道:“之前笛安还在说,如果最后我们没能把他带回来,是不是以后连睡觉都要担心,这个家伙会来梦里碎碎念我们最后都没让他见到你。”
“多么……怨念……”
凤清纯苦笑了下。
“所以呐,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三个人弄得这么惨?”
这三个人的武力按理说应该算是非常强势的了,竟然弄得这么惨回来,伸手掐上洛云琛的脉搏,凤清纯蹙了蹙眉:“真是……有够糟糕。”
“我们不能去医院,这种伤势,不太适合出面,而且……”
洛黎苦笑了下:“实在是身边出了些问题,我们现在去哪里都不太安全。”
凤清纯眉头一簇。
“不过这里,因为当时老大考虑不牵扯你的缘故,所以都是挂名购买的,查也查不到,还有老大说……”
“要我给他下针是么?”
凤清纯不用想也知道洛云琛那个王八蛋会说些是么。
“不是。”
洛黎推了推眼镜,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得很丑的布偶:“老大说,要我把这个给你。”
凤清纯看过去,一怔。
那个娃娃。
很丑。
一看做的人就很不心灵手巧,但她却觉得很熟悉,好像多年之前,这个娃娃曾经……陪伴她。
“本来也不会这么惨,但是老大非说重要的东西丢在了那边,一定要回去。”笛安瘪瘪嘴:“结果就给我们看这个。”
凤清纯心口默默一闷,暗骂一句,伸手拿起小包里的金针,对准洛云琛的眉心刺下去。
“就算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也要拿洛黎和笛安姐的命当命吧,你这个混蛋!”
洛云琛没有睁开双眼,凤清纯又捻了捻金针,也只是让昏迷的这个人儿眉头皱了皱、
无奈的放弃,看着洛云琛满身的伤:“这样不行,我只能止血和镇痛,他身上的枪伤要把子弹取出来,肋骨也要接,脏器更需要检查。”
洛黎抿了抿唇:“我和笛安可以处理枪伤。”
“就他现在的情况,用你们原始的法子,我不保证他能看见晚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