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是好事。”
季末叹息了声：“阿矢这么多年，你也该转转型了。”
“嗯。”
颜矢点了点头，笑了下：“说起来，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这回的事，让我也认清了不少人和事。”
季末脸色微微一黯。
这些天，其实也不是没有求过人，也不是没有找过人帮忙，但不是有事就是出差，或者正在拍摄，各种理由的推脱，挂断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回过来。
颜矢晃了晃手机：“以前总是不停不停的响，现在除了风清楚和你，竟然只有江一罗那个小子有关心过我。你说……”
“我是不是活的也挺失败的。”
季末没有开口，颜矢自嘲着把手机甩在桌面上：“这还只是个开始。”
这件事的风声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暂且不论，但现在他在大众眼前还是那个光彩夺目的大明星，蝉联着女性最想睡男星榜单，最想恋爱榜单头名的，如今在男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超一线的。
但这件事曝出去，他就会最快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原本的名气和拥有的一切资源，荣誉在一瞬间变成笑话，甚至在往后的日子里变成洗不去的枷锁。
“阿矢，你到底是替谁背了黑锅，作为公司的台柱，老大都要舍弃你。”
季末一直没有查到背后主使，动用资源的时候被晶辉的一把手林清叫到办公室，疾言厉色的让他不准再继续查下去，那副忌惮的模样，不是作假。
林清虽然不是晶辉真正的主人，但晶辉背后的那位，极少露面，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交给林家打理，但据说后台也极硬，如果不是……
“林清早就想换掉我了，这些年我在公司也算一家独大，林清的小舅子赵广之前不是空降到艺人总监，是个好色又无能的傻子，跟下面一个小新人搞上了，要我配合给她造势，那女人沾沾花边新闻也就罢了，还贼心不死想要上我的床。”
颜矢长长的睫毛轻轻开合，嘴里说出的话像是与自己毫无关系：“我实在恶心，就甩了那女的两巴掌，也不知道她跟赵广吹了什么枕边风，那段时间不是在公司闹得挺大的。”
“嗯，这事我知道。”季末点点头，蹙眉道：“可跟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时就觉得我不服管教吧。”
颜矢笑了笑：“当时其实林清是偏向自己人的，虽然在我身上砸了很多资源，但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对于他，对于晶辉来说再造一个传奇又算什么。”
季末愣了愣，眼里的惊诧一点点放大：“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
颜矢疲惫的闭上眼：“只是不论是与不是，大概都有点关联吧。”
季末沉默。
尽管颜矢只是猜测，但如今说起来这个猜测，却有可能是……
最接近事实的真相。
颜矢：“呐。”
季末：“嗯？”
颜矢：“如果这次的事情能解决，晶辉恐怕也容不下我了，我会解约。”
季末抿了抿唇：“所以，问我跟不跟你一起走？”
颜矢点点头：“这些年，你在晶辉的处境，到底如何你也清楚吧。”
“我考虑考虑吧。”
季末推了推眼镜：“扛不住了，先睡会儿，你不要出门，有什么需要的，等我醒了。”
“好。”
……
凤清纯时刻记录着福利院的网络和通讯，但不得不说，有勇气作假威胁当红的现役艺人，对方也确实沉得住气，做事小心，这么久都没有半点动静。
片场的气氛不算好，颜矢的戏份拉下很多，方瑞似乎也是相信颜矢的，所以即便是明知如今的情况，也没有叫停拍摄，而不出凤清纯所料，第二天的下午，终于是有一个账号，曝出了颜矢和福利院某高层串通，拿孩子们当做交易筹码的消息。
开始还没有多少人关注，但很快就被刷到了热门顶上，一片哗然，凤清纯点开看过，也是咂咂嘴，不得不说，这文章写得有理有据，包括一些所谓的证据，也是截得恰到好处，最要命的，还截了一段所谓的联络视频通话，切切实实就是颜矢的脸。
尽管其中内容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应答，但应该是剪辑过，放在这篇文章里，真是掐了死穴。
瞬间原本沉光叠积起来的热度，瞬间成了催命符。
这些年，颜矢虽然名气大，像是左右逢源，但得罪的人也不少，真爱粉多，黑粉也多，当时就引发了一场大型骂战，几乎是搞到服务器崩溃，记者一窝蜂涌到颜矢家门口，各种试探后，确定家里没有人，电话也打不通，直接堵在了晶辉大门口，晶辉当天沉默，第二天凤清纯接到了暂时叫停拍摄的通知。
琳达这些天很乖的没有出席哪门子活动，坐在家里吃香蕉，看着凤清纯冲浪：“老实说，我觉得你也是个祸害。”
”嗯？”
“沉光这部剧啊，多灾多难。”
“……”
“你果然还是个后妈把。”
凤清纯嘴角一抽：“也不要因为最后我没给你喜欢的男二一个美好的结局就记恨我到现在吧。”
“说的男一结局多好似的。”琳达撇撇嘴：“还不是被你虐的死去活来，最后才稍稍圆满，就跟现在颜矢一样可怜。“
“……”
琳达看着凤清纯黑着的脸，踢掉鞋子躺在沙发上：“不过，不是我说你，其实不让颜矢先躲起来好些吧，这样，直接就会被有心人说是害怕事态爆发，先卷钱跑路啊。”
“他在外面，能暂时抑制住一些人的言语不假，但如果真的有解决办法，你觉得颜矢会让自己被逼到这一步？”
“嗯……不会。”
“对方这只是开始就放出了这些证据，你觉得之后会没有后手？”
“不会。”
“所以干吗去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少？还有接受人身攻击的风险。”凤清纯耸耸肩：“而且……如果不放放长线，我怎么钓大鱼？”
“嗯？”琳达一愣：“你还有……”
“凤馨宁可是不会在确定这件事有可行性之前，主动暴露自己的。”凤清纯看着电脑打了个哈欠：“毕竟如果颜矢有手段解决，先行一步，她可是可能会有损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