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李老头和爱人干完农活,搂着儿子李财开心的回家。走在路上李财说想要找村头的小伙伴小明玩,想着李引弟也不在家,家里地方那么大,李老头便和爱人跟着儿子李财在小明家玩了会儿。小明的父母本身就是李老头的侄子,所以两家人干完活之后说着聊着,没一会儿天色渐渐发暗。”
“老李头毕竟年纪大了,感觉脸上渐渐有了寒意,便打招呼让爱人李财一起回家。李财和小明还没有玩够,闹着脾气不肯走。李老头便说家里晚上李引弟不在,李财一个人睡,不如找小明晚上一起睡,孩子们也开心。”
一个村子翻来覆去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
看到李老头和李财的盛情邀请,小明的家人也答应了。
晚上,李老头家的小院里,厨房的烟囱里渐渐升腾起了炊烟。
李老头毕竟养大两个儿子,家里的情况比起其他人来说,苦了很多。
家里的小院里除了厨房,就只有三间平房。两间坐北朝南,供李老头和孩子分别居住,东边一间泥墙堆砌而成的茅草房作为储物室,对面就是厨房。后面院子里一边养着猪一边是茅坑。
家里多了一个小朋友,更热闹了些。
李老头将煤油灯里的灯芯挑的亮了些,让两个小朋友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完饭,再送到旁边李财的房间,让爱人陪着孩子们看电视。
乡村地方只要天黑,整个村子便陷入了安宁。
李老头辛苦一辈子,将所有的资源都让给孩子,自己将煤油灯提着放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边抽着烟。
烟云升起,耳边传来孩子们嘻嘻哈哈的闹声,所有的辛苦此时完全值得。
这时,忽然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李老头下意识站起来问了一句。
“李叔,是我。”门外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音。
李老头听到声音,确实熟悉,但一时之间楞了一下。
声音的主人是邻村住着的小伙徐应。
徐应和李老头的养子李引弟的关系不错,两人最早经常一起相约出去打工,一起回家。
所以听到徐应的声音,此时也不是李引弟平日会回来的日子,所以他的出现,总令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李引弟还没有回来呢,你有事吗?”
“李叔,我和李引弟一直在外面打工,最近我回来办点事,李引弟要我顺便来看看您。”对方说话含含糊糊,并没有说到底什么事。看到李老头还在迟疑,嘴角微微闪过一丝微笑:“您放心吧,都是一个镇上的人,我还能害您不成!”
听到是和李引弟有关,李老头还是将门打开了让对方进来。
门开的瞬间,一阵寒风急速吹来,将李老头闪了一个趔趄。
回过神看到门口身材魁梧的黑影,他不由得有点后悔自己开了门。
“你吃了吗?”
门一开,徐应一声黑色普通运动装,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闪了闪,进了院子里面直接朝房间里走。
李老头看着他,心里莫名的发憷,摇摇头,只是苦笑自己多想了。
听到李老头跟在自己身后,徐应望着院子里亮灯的那间房:“家里来人了啊?”
正说着,李老头的爱人也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和徐应打招呼:“徐应来了啊?怎么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李引弟出什么事了?”
女人的心思更加细致,看到徐应一脸凝重,下意识担心自己的孩子。
徐应眼神闪过一道光,没有回答。
“你先去给徐应下碗面吧。徐应饿了吧。”
李老头已经有些发觉徐应来是为了什么了。
李老头在屋里默默地抽着烟,屋里只能听见徐应滋溜面条的声音。
煤油灯的灯芯微微闪烁,李老头的心里也在摇晃。
“叔,我最近一直没回家,家里房子被我爸借我哥和新娶的嫂子住。我就寻思来找李引弟住一晚,明早就回去上班。”
“家里有喜事,这是好事呀。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事儿,你今晚就住李引弟的房间,他的房间晚上就两个小的,你刚好一起帮忙照顾照顾。”
原来不是借钱,或者还钱,李老头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晚上十点,李老头的爱人将崭新的被褥给徐应送过去,将孩子们的被褥铺好,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和李老头说说话,熄灭了煤油灯。
不知道什么时间。
李老头的爱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披上衣服坐了起来。
平日的虫声鸟鸣此时完全听不到,好像有人将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似的。
好像隔壁房间有声音。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又好像没有了。
还是不放心。
她摇摇旁边睡得死猪一般的李老头:“起来吧,孩子晚上没有上厕所,你去叫他们起来上个厕所,要不然我担心晚上会尿床。”
李老头被摇的迷迷糊糊,还没有来的及起来,忽然隔壁房间响起了一声尖叫。
好像是从海底传来的,遥远的声音。
要不是两人已经醒来,否则这么遥远的声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啊啊啊……
好像是踩到猫的声音。
尖锐凄惨到失了真。
李老头的爱人忽然想起上个月自己在集市上看到一只夜猫被车碾过时发生凄惨的嘶鸣,声音凄惨到几乎要撕裂听者的心,令对方浑身每个细胞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声音,和那种感觉,撕裂了整个夜空,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想到这里,李老头的爱人焦急万分推推李老头,自己一边下床一边道:“孩子们在旁边喊,我们快点过去看看。”
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房间门口,门却被徐应从里面锁上。
“开门!徐应!你为什么要锁门!徐应!”李老头夫妇不断的敲击着房门,无助又焦急。
孩子们凄惨的嘶鸣不断,门外家长的心简直快要痛死了。
喧闹的声音很快吵醒了周围的邻居。
原本一片黑暗的村庄此时渐渐亮起了灯。
在周围邻居的帮助下,房门终于被撞开。
徐应坐在李财的身上,用刀不断地戳着李财的胸口,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手上。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徐应转脸望着众人,好像无所谓一般,继续转过身扬起了刀。
“啊啊啊……”李老头的爱人看到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宝贝此时无助的倒在血泊里,两眼无神无法挣扎,只能任由对方宰割,顿时心里一痛,晕了过去。
面对众人的围剿,徐应并没有试图逃离,而是加快速度刺杀李财。等到众人制服徐应的时候,两个小男孩的血已经将整床被褥浸透,两位母亲在现场直接晕倒。
案件介绍到这里,包谷米皱眉奇怪:“这一次的凶手当场已经抓住了,我们还需要去做什么吗?”
翟翌晨打了个哈欠,最近的生活已经不是仅仅一个累或者一句忙就能解释的。
“作案凶器,作案手法,作案结果,作案对象……我们都清楚。那么对方有没有说作案动机?”类似于梦呓一般的反射行为,翟翌晨的大脑已经成为一个推理机器。
李老大听到这个问题长叹一声:“这就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此案什么内容我们都有,但是目前李引弟没有回来,而徐应也没有开口说自己的作案动机,只能邀请你们来帮助我们。另外我们已经加紧速度破译徐应的各种网络密码,希望借此可以了解他。”
“什么意思?”重案组的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皱眉面面相觑。
蒋峯双眉紧蹙,下意识望着电话。
“我们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案件是前两天发生的,但是目前为止,李引弟还没有回来,徐应也没有开口说自己杀人的原因。倒是李老头的爱人,和小明的母亲,两人都进了镇上的卫生所,我天天找人看着她们。”
“案件发生的目的,就是为钱为情为仇。我看之前徐应从头到尾提出过任何的金钱要求,而杀人手段说明徐应行凶目的明确,就是要李财死亡用来报复李引弟。那么,我们要考虑为情或者为仇了。”
包谷米的生活恢复正常之后,对于工作的反应速度也达到了巅峰。
“能够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做这件事,说明徐应此人性格阴狠狡诈且没有人性,我担心他是******人格。”
“等等,为什么是******人格?”陈天然只觉得每次大家在讨论案情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引得自己快要窒息。
包谷米点点头解释道:“******人格有七种表现方式:1、无社会责任感;2、无道德观念;3、无恐惧心理;4、无罪恶感;5、无自控自制的心理能力;6、无真实或真正感情;7、无悔改之心。徐应竟然选择在夜里住在被害者的家里,说明他老早就已经决定好这件事。李财的小伙伴小明的出现,却并没有影响到他要杀李财的行为,说明他早已对他人的生命无视,如果我们没有抓住他的话,后期他很有可能会继续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