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朋友的公司吗？”看到翟翌晨的神情紧张，蒋峯温柔关心道。
“是啊，她不接电话。蒋队你知道是哪个部门出事的吗？她在那里做客服的！”翟翌晨紧张的抓着蒋峯的手，希望他可以帮着自己打个电话问问现场的同事。
“陈曦已经到了。我问问。”蒋峯温暖的手握紧女孩柔软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乐子。”
蒋峯给陈曦打电话询问一番后，沉着声音一脸凝重道：“乐子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还好发现的早，没有生命危险。”
翟翌晨长吁一口气，握紧蒋峯的手摇摇：“谢谢蒋队。”
说完之后她想要将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没想到对方依然紧紧不放：“你是去医院还是去现场？”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翟翌晨的心思便回到工作上来。
“这个时候，我还是先去现场处理案件吧。”
“也好。”
到达崇业路20号的时候，整栋大楼已经被禁止入内的封条围了起来。
一楼入口处被法证人员黑衣人还有一些相关工作人员堵的水泄不通。
天空阴沉沉的开始飘起绵绵细雨，在每一个知道这起案件的人们心中笼罩起阴郁。
翟翌晨跟着大家走进一楼讯飞通信公司接待处，蒋励早已到达正在给各个部门的相关人员下达命令。
看到重案组成员的到来，他招招手示意蒋峯他们跟过来一起开会：“这一次的案件比较特殊，现场是一场屠杀。陈曦部门负责现场勘查，我这边负责舆论沟通，凶手是现场逮捕，你们负责尽快审讯。”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看到同事们穿着制服一脸郑重的将整个一楼大厅当做现场办公室，小声的开会或者和证人交谈。
“凶手呢？”蒋峯仿佛忘记上次和蒋励关于案件的冲突，只记得这次自己要做的工作：“我听陈曦说已经抓到了，还有一名伤者是现场目击者。”
“是的，而且她对于案情供认不讳。”蒋励点点头：“我稍后让人将她带回省厅，同时我也催促陈曦，尽快出现场的检测报告，你们可以直接审讯。”
等到大家点点头明白之后，蒋励转身为大家介绍另外在场的一个人：“你们看到在一楼接待处旁边陪着市长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这栋楼的所有者端木槿。”
对方人如其名，一身西装笔挺站在市长面前微微点头听着对方的话，但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孤傲的感觉，气场不凡。
看到蒋峯他们的出现，他抬起手和市长打了个招呼，大步走来。
“全国DM地产是他们家族企业，端木槿是今天凌晨坐私家飞机临时过来的。”看到对方走来，蒋励和对方挥手示意，转头冲蒋峯小声解释道：“这次的案件影响力比起你们的虐童案，只会更加严重。一定要小心谨慎，每一次对端木槿的问询，都要有我在场。”
蒋峯站在一边，哼哼两声当做是听到。
“你好，我是DM的法人代表端木槿，讯飞通信公司是我们旗下的子公司。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尽管一夜没睡，但是对方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反而亲切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对于我们公司监管不力出现这样的事件，我个人也非常遗憾。我们公司为大家在一楼准备点心和咖啡……”
相当熟练的沟通接待技巧。只是用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但没有温暖人心，反而有点适得其反的样子。
好像，办案人员只是带着文件夹来这里调研的工作人员，招待好，就可以得优秀的感觉。
初初觉得对方名字好听颜值高养眼，伴随着过于礼貌和疏离的态度，反而令翟翌晨觉得心里颇有压力。
干脆留下蒋峯和包谷米这些审讯高手陪伴着端木槿，自己偷偷去找卫生间。
“嫌疑人在里面吗？”一楼大厅的角落卫生间门口被两位制服警花驻守，翟翌晨指着里面好奇道。
“是的。你要用吗？”其中一位警花让开门。
“可以吗？”翟翌晨忽然意识到嫌疑人和自己同性别，有些诧异。
自己上班第一次遇上女性连环杀手！
她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脖颈上，心中有些紧张。
她有些迟疑指指里面：“不用担心什么吗？”
“没关系，里面我们看过了，无法出逃。而且嫌疑人是当场自首，要是想逃早就逃了。”另一位警花耸耸肩解释。
翟翌晨想想也是，自己电视剧看太多总会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先解决自己目前的危机吧。
她推开门，小小的卫生间左边是洗手台，对面就是四个隔间。
洗手台前没有人，一扇门紧紧关闭着，对方应该还在使用中。
翟翌晨选择距离使用中最远的隔间进去锁好门，偷偷用耳朵贴着墙壁探听那边有什么声音。
好安静。
翟翌晨用手扶着胸口，暂时放心。
忽然想起电影里一直演连环杀手最喜欢趴在卫生间的格挡上低头望着受害者，她立刻抬起头仰视着，确保自己随时发现危险。
几分钟后，翟翌晨扭扭有些发酸的脖子，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
大概是听到了旁边人出来的声音，对方也打开门锁。
吧嗒。
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特别清脆，像是一种提前告知的声音。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和安全感，陈曦虽然依然弓着身子洗手，但是眼睛一直关注着渐渐打开的门，背后的肌肉也渐渐发紧，时刻准备着。
门被推开。
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孩走了出来。女孩看起来不到30岁，一脸憔悴的样子。她抬起眼睛看了翟翌晨一眼，又低下头无精打采的洗手。
手腕上的手铐发着幽然的银光。
翟翌晨忽然想到了乐子。
乐子也是这样，不到30岁，一脸憔悴，无精打采。
翟翌晨心中感叹，仅仅是对情绪的一时无法把控犯下这么重的罪，人生就这么毁了。看到女孩洗完手，她随手递了张纸给对方。
女孩看到翟翌晨伸过来的手，抬起眼望了她一眼。
翟翌晨愣了一下。刚刚见到的女孩，整个身体都比较松弛，眼神也是无精打采，身体状态反应出已经放弃人生的感觉。
但是那一瞬间的眼神，就好像是瞬间恢复斗志般的，整个人的精神都回来的样子，甚至有点像回光返照的状态。
门口传来有人要进来的声音，女孩望着门口神情有些发慌。左右环视迟疑了两秒钟，她朝门口走去，经过翟翌晨身边时，小声道：“不是我。”
“什么？”翟翌晨皱着眉头不明白。
她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翟翌晨，眼神中好像要传达什么信息。
未等到她继续说什么，外面的警花已经敲门示意对方快点出去。
女孩又恢复了刚才的无精打采，乖乖的打开门，和警花会和。
“等等，你刚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翟翌晨大步追了出去，皱眉对女孩的背影询问。
两个警花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转头问女孩：“你有话说吗？”
女孩停顿了一秒，然后狠狠的摇摇头。
警花冲翟翌晨耸耸肩：“同事，嫌疑人没有问题，我们要带走了。”
翟翌晨非常清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嫌疑人有话要说。
刚准备阻拦，口袋的手机震动，蒋峯已经开始给自己打电话要求大家先去现场。
反正后期也会审讯，想到这里翟翌晨按捺心中狐疑，摇摇头：“算了，可能我听错了吧。”
“案发现场，在地下一楼。”端木槿一脸严肃正在和蒋峯介绍，看到翟翌晨归队，微微一笑。
“我们是和你去现场吗？”翟翌晨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经过蒋峯的眼神许可，回过头继续道：“讯飞通信公司的具体情况你了解吗？”
“您稍等下，”端木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来道：“老板，不好意思，我正在给外呼二组开会，所以来的有些迟。”
端木槿点点头，指指翟翌晨，又指指他道：“这位大哥是我们讯飞通信公司的负责人徐斌，这几位是重案组的黑衣人，你带着几位负责黑衣人去案发现场看看。”
中年男人脑袋已经地方无法支援中央，在一楼大厅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反光。
听到端木槿的命令，中年男人忙不迭点头答应，冲蒋峯他们道：“各位警官同志，请跟我来。”
尽管如今人们对服务业的需求和重视度比几年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实际上在潜意识里，还会认为这个职业很简单很没有技术含量。
而这些外呼人员，就像现在的快递员和送餐员一般，用蚂蚁搬食的方式，一点一点贡献自己的精力，完成庞大的数据利润。
公司认可这份工作的重要性。
但是在待遇上，却相差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