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峯背对着翟翌晨,提醒道:“我们除了晴天的口供和现场的物证,只能说我们推论的当时情况能对上,但是不能说证据指向司徒。”
“现在关键是没有物证,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司徒手上有毒品……”翟翌晨望着沉睡的晴天,叹了口气:“难道有晴天的指正都不可以吗?”
蒋峯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吴先生的手机还没有找到吗?”
“啊,我会继续搜查司徒的房间,希望可以找到线索。”翟翌晨忽然想起,从一开始都在寻找的司徒的手机,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竟然被自己遗忘了。
蒋峯望着窗外庸庸碌碌的人们,叹了口气道:“加快速度。”
看着蒋峯出了病房,翟翌晨立刻拿起电话给K打电话:“嘿,帅哥,忙着呢?”
“随时待命。”听打到电话响起,K立刻将自己面前其中一部屏幕暂停,只留下了三部显示股票指数和一步空白的显示屏。
“我说一个电话号码,你帮我更新下,看最近有没有人使用过。”
翟翌晨走到窗前念出了吴先生的电话号码。
晴天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K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游走后,挑挑眉:“没有消息。”
“欸?”翟翌晨皱眉分析:也就谁说,凶手有可能将吴先生的手机扔掉:“那么不就无法得到司徒作案的物证了……”
“等等,”翟翌晨想到其他方法:“你能不能找到这两天……”
“算了,你先休息吧。”翟翌晨原本想找到最近有没有人给吴先生的电话打过,随即想到,如果对方没有打通,在哪都找不到记录。
正当翟翌晨陷入困境时,晴天似乎被痛醒,轻轻喊痛。
“晴天,你没事吧?你等一等,我去找医生。”
医生检查之后,对晴天最近的身体恢复情况进行检查之后,觉得放心才离开。
“翟翌晨……”眼看着对方要走,晴天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
“晴天,需要我陪着你吗?”翟翌晨并没有打算从重病的人身上得到关于破案的线索,只是回身询问。
“我刚听你们说,吴先生是司徒杀害的?”
“这不是你说的吗?”晴天这句话,令翟翌晨的心脏陡然提高,悠悠然悬在半空,瞪大眼睛不知道对方会说什么。
“不好意思,”晴天的精神比之前好很多了,她努力坐了起来摆摆手,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道:“我当时可能情绪不稳,你们怎么问,我为了让你们早点离开说的就随意了些。”
“你的意思是,司徒并没有伤害吴先生?”翟翌晨皱着眉头握紧手机,随时准备报告蒋峯新的转折。
晴天插不上话,又急着想要告诉翟翌晨自己的想法,半天着急只能挥挥手,示意对方让自己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之前我很痛也很累,可能有些细节没有描述完全。”
“你请说。”翟翌晨干脆坐在晴天身边,等待她的叙述。
“吴先生去世之前,确实和我在后台吵了一架。”短短几天,晴天已经恢复到可以自己拿起水杯喝水的程度。只是在脸上,还留下紫色的淤痕。
回想起那天,她皱着眉头,一些都好像是很久之前了:“当时因为司徒刚刚hIGh过,在舞台上彩排了一个下午,影响到了吴先生的彩排。毕竟,司徒的性格也好,他的人气也高,所以没有司徒的同意,我是不能将彩排现场让给其他人的。于是吴先生那天和我狠狠吵了一架,说话……真的是比较低俗。”
翟翌晨点点头,这算是案发前吴先生的行动,和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时一致的。
吵架无好话,就算是娱乐圈中的人,吵起架来,骂的还是那几句。
“后来呢?”
晴天将脸别了过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想要摸摸自己的脸,结果碰触到脸上的伤口,又痛得清醒:“其实其他人都不知道,吴先生是直到我和司徒的电话的。就算当时司徒因为神志不清,趾气高扬的态度激怒了吴先生,等到晚上司徒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吴先生便过来继续吵闹。”
如果司徒是在自己房间,逼迫吴先生服食毒品,等到吴先生回到自己房间毒发身亡,这也是可行的。
翟翌晨在脑海里将晴天说的话快速过了一遍,发现和自己掌握的证据尚且可以对上,心中踏实了一些:“当天你们三个人说了些什么?”
“其实……”晴天想到这里,忽然眼神闪躲,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吴先生当时责骂司徒,司徒最开始也是个小配角,因为给吴先生配戏才被人发现,微博涨粉丝之后才红起来的。可是司徒现在红了以后,对过去吃苦的那段日子,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吴先生不说的时候,正常的司徒尚且心中还惦记着,但是吴先生如果借此喧闹,hIGh疯的司徒只会当吴先生是故意挑衅。”
“吴先生不是傻瓜。”
晴天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道:“他看到这两天司徒的情况,加上之前的传言,就知道司徒又吸了。于是他立刻拍了司徒的照片,要求司徒现场道歉,求饶,要不然自己就将司徒的秘密告知天下,让他不能翻身!”
说到这里,晴天的情绪渐渐陷入了那天晚上,握紧拳头捶着被子开始激动起来:“我跪下来求他,司徒只是一时贪玩,毕竟每天精神压力那么大,再说也没有影响其他人。”
“但是吴先生就是不肯放手……直到……”晴天看着翟翌晨,眼睛里落下一滴泪:“直到他说,道歉可以,要我和司徒陪他玩一夜。”
“什么?!”翟翌晨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吴先生死在自己房间后,在司徒房间的床上,是司徒和晴天。
当时两人说是情侣睡得太晚,太累。
难道是因为答应了吴先生?
晴天明白翟翌晨心中的疑惑,点点头:“是的,我们陪他玩完了之后,我就睡着了。第二天,吴先生就去世了。但是在吴先生下床之后,司徒也下床跟在他身后去客厅要求吴先生删除照片。”
晴天说完之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明白你们要完整的证据,我无法给出物证,但是我能保证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翟翌晨将这些内容全部记下来之后,发现这次得到的线索,影响巨大,稍不留神,很可能会扎伤彼此。
想到这里,翟翌晨收起东西,安慰晴天继续休息,立刻回到司徒的房间。
她在卧室和客厅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吴先生的手机。
“司徒和吴先生在交易结束之后,是去了客厅。在这里争抢手机……”翟翌晨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现场。
只是,自己第一次来到司徒的客厅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吴先生也不会主动将手机给司徒,要不然也不会被喂毒……
司徒其实并不关心照片……
还是司徒根本不知道?
这个想法在翟翌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随即翟翌晨的脑容量已经被眼前的工作所占据。
或者说,吴先生和司徒其实是一起享受毒品来着,只是吴先生没想到吸食过多,所以回房间之后死亡。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完全放松状态的。
那么手机……为什么会不见?
翟翌晨从司徒的房间出来,慢吞吞朝吴先生的房间走。
虽然只是隔了一间房,但是走廊的另一面墙边还放了一台一米多高的盆栽。
翟翌晨望着盆栽,忽然想到什么。
她立刻用手在盆栽里挖了起来。
果然,在一堆烟头下,找到了黑色的苹果手机。
试着打开后发现,因为没有电,已经关机了。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
而医院的病房里,除了伤心的晴天,还有另外一个伤心人。
自从司徒知道自己害死了吴先生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蒋峯在病房里一直跟着陈天然谆谆善诱,希望他可以说出实情。
“我真的无法说出来。”司徒躺在床上,手被铐在在床头,难受的滚来滚去:“我就算是毒虫,我也是一条有理智的毒虫……”
听到这话,蒋峯冷笑一声:“继续编。”
“如果你们有证据,我什么话都不说。我实在想不起来那天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们没有证据,我也无法说。”司徒一边难受挠着自己的脖子,一边道:“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长期的僵持不只是司徒濒于崩溃,陈天然,包谷米甚至蒋峯,都觉得这个案子搞得自己越来越晕,牵扯的人,越来越多。
“算了大家休息下吧。”蒋峯擦擦额头的汗水,示意在场大家也累了,先休息下再说。
忽然,蒋峯的手机响起来。
“蒋队,案件已经非常清楚,我找到吴先生的手机了。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心了。”
翟翌晨望着手里正在充电的电话,长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