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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悲伤最深处

季逸想离开又无法离开,无奈之下,轻轻摇头,继续看着自己身处的这个内心世界中接下来发生的故事。

画面一转,楚羽颂邋遢的形象再次出现,他捧着被那四位熊孩子砸坏的吉他,来到了距离不远处的一片灌木林中,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一个长度刚好可以埋葬自己手中这把吉他的土坑。季逸顿时感受到一股无比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周围的灌木郁郁葱葱,今晚的温度清爽宜人,让人忍不住想惊呼出声。

几十分钟之后,楚羽颂挖好了自己想挖出来的土坑,含泪忍痛将自己的珍爱吉他埋入其中,然后用手匆忙将周围挖出来的土盖上了吉他的身影。之后楚羽颂在自己的吉他墓前放声大哭着,哭了足足一个小时,声音之悲凉,惊扰到了正在附近捕鸟的两位老头。

“老吴,哎,你听听,这是有人在哭吗?”

“大晚上的,别吓我,我胆子小。”

“我真没吓唬你,不信你听啊,是不是有人在哭?”

“哎,还真是,啧啧啧,这哭声可真是凄惨,估计是哪个家里死了老人的孝子在纪念逝去的亲人吧。别管他了,咱们抓紧点时间。”

“你说得对,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老吴,咱们这么做,不会被派出所那些小兔崽子们抓起来吧?”

“瞎说什么呢!老戚,你都跟我捕鸟多长时间了,咱们两个老头还怕那些小兔崽子?别忘了,咱们俩可是退休老人,捕鸟就是图个乐子,他们有什么理由抓咱们?就算被请到公安局,他们那些小兔崽子还得掂量一下他们今后的前途呢。”

“也是哈,今天收获真多!”

两位偷猎猛禽、保护珍禽的老者正在商量着捕鸟的事宜。

突然一道猛禽的悲鸣长啸声自灌木林内向外划破长空,由于这个时间段,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所以楚羽颂刚好听到了这声来自猛禽发出的悲鸣长啸!

这道声音里似乎在求救:救命啊!不管是谁也好,求求周围的好心人救救我吧!

楚羽颂在那一瞬间似乎听懂了这道悲鸣长啸里蕴含的话语,这让楚羽颂内心极为震惊。

“这......这是鸟的声音?大晚上的,从哪儿冒出的鸟?真奇怪,我刚才好像听懂了鸟鸣,对吧?从哪儿传出来的?”

季逸也听到了这声悲鸣,惊愕道:“难道当时还有别的人在这附近?这声鸟鸣,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时候!”

季逸六岁半的时候,在家门口曾经救助过一只翅膀受伤的普通鵟,当时那只普通鵟翅膀中有一发子弹,应该是出行觅食的时候被偷猎者打伤的,然后慌不择路一路飞行到了闹市区,精疲力尽落到了小区单元楼前,幸亏是季逸发现的,要不然那只普通鵟早就难逃被其他人当做笼中鸟观赏的命运了。

季逸将它抱进了家中,细心照料了它一个周,直到季爸爸为它做手术将那发子弹取出,那只普通鵟才重新叫出了本就属于它的天空霸主地位的长啸。后来伤好,那只普通鵟就被季爸爸和小季逸放飞了。

所以季逸再次听到这声长啸,简直不能再熟悉了,他跟着楚羽颂的身影来到了声音传出之地,不见任何鸟的踪影,只有两位老头。

老吴听到有人接近,来不及转移那只发出长啸声音的普通鵟,直接和老戚一起用木棍捅入了它的嘴内,不管它剧烈的反抗,当楚羽颂和季逸到达的时候,已经将它活生生捅死了!

随手扔在了一旁的灌木旁,由于夜色昏暗,看不到灌木林中的情形,楚羽颂和季逸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只惨死的普通鵟。

“你们在干嘛呢!”楚羽颂邋里邋遢的对两位老者大喊道。

老吴回过头来,看向楚羽颂,本来以为是谁在多管闲事,身体还在一直哆嗦,当他看到楚羽颂一身乞丐的打扮,老吴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冷笑一声对楚羽颂嘲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臭乞丐,就凭你一个臭乞丐也敢多管闲事,给老子滚远点!”

老戚本来也浑身哆嗦,看到楚羽颂一身的打扮,和老吴一样,不再哆嗦了,身体恢复了平常。附和道:“就是,臭叫花子,看你这一副穷酸样,我们在干嘛为什么要和你说。去去去,上一边要饭去,我们两个老头可没钱来施舍你!”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老头在这里干什么呢?还有,我不是要饭的乞丐,我是有梦想的歌手!别告诉我,你们两个老头大半夜不睡觉,就在这里闲逛?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有断袖之癖!!哈哈哈,好好好,真是想不到,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基啊!基佬大法好,可惜生不了,哈哈哈哈!”楚羽颂见他俩站得这么近,顿时有了想调戏一番的想法,正好今晚上也被那四个熊孩子调戏了一把,正好拿两个老头也戏弄一把。

老吴和老戚一听这小子居然敢说他们俩是同性恋,恼火之下就要过来打楚羽颂,却未曾想,老吴刚要冲过来,脚下就踩到了一只刚捕获的的黄鹂鸟,黄鹂鸟叫出声音,这让楚羽颂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悲鸣长啸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楚羽颂大喝一声:“果然是两位为老不尊的家伙,等着吧,我记住你们的相貌了,警察一会儿就来!你们谁也跑不掉!”

老吴和老戚一听警察要来,慌乱之下顾不得今晚刚用鸟网捕获的几只猛禽了,拔腿就跑!临跑的时候,还丢下这样一句话:“臭小子,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今晚对我们出言不逊的代价!”

看着两位捕鸟的老者逃离灌木林,楚羽颂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在周围是否还有鸟类的踪影。走了没有几步以后,楚羽颂就听到了刚才那只黄鹂鸟的叫声,清脆而欢快。但当楚羽颂来到那只黄鹂鸟的周围时,才发现,周围一片鲜血,都呈现出了暗红色,一看就是有大型猛禽死于非命才留在现场的鲜血。

楚羽颂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张鸟网,顺着鸟网,楚羽颂终于看到了一直在叫的那只黄鹂鸟。但是黄鹂鸟刚看到楚羽颂,就用自己的喙,啄了一下楚羽颂的手背,楚羽颂吃疼,喊了一声:“啊!小鸟你为什么要啄我啊,我是来救你的,稍等哦。我帮你解开缠在你身上的网线呀!那两位老者真是可恶,对野生动物也不放过,算什么前辈,真是给老人丢脸,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黄鹂鸟听着楚羽颂骂着那两位老者的话,似乎听懂了楚羽颂在说什么,它被楚羽颂解开身上被缠绕的鸟网网线之后,就在楚羽颂的肩膀上落脚,恢复了欢快的叫声。

楚羽颂微微一笑道:“小鸟,你这是在感谢我吗?不用客气啦,这是我应该做的,咦!”楚羽颂刚自言自语的对小黄鹂鸟说完,感觉自己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楚羽颂伸手去碰,从手掌上传来的羽毛感,令楚羽颂后背发毛!

萤火虫适时的从灌木林中飞起,照亮了楚羽颂周围的环境,也让季逸看清了这片灌木林中的真相——一片飞鸟的尸体七横八落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普通鵟的惨烈死状也被楚羽颂与季逸看到了!

“混蛋!浑蛋啊!他们两个老头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杀害小动物!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就没有一个管事的出来帮助我们这些弱小吗!?好!真好!非常好!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好人,那我来做这个世界可以管的了这种事情的好人!就算我要下地狱经历万劫不复的下场,这个世界也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勇敢地发声,向那些施暴者狠狠的回击!”楚羽颂说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看到这么多猛禽鸟类被残忍杀害,楚羽颂怒了!

萤火虫的光芒纵然微弱,也照亮了这个世界仅有的光明,让为数不多的真相被可以看到的人,看到了!

楚羽颂怀着沉痛的心情,将普通鵟嘴中那插着的木棍,慢慢的拔了出来。就用这拨出来的木棍给它立了一座木碑,将它安葬在一棵灌木树下。

之后季逸看着楚羽颂一晚上忙碌的身影,自己内心也极为不好受,自己以前看到的都是一些美好的事情,这一次却真真正正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来自于人性和人心的恶!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很多伤害他人、伤害小动物也伤害了自己的事情。原来这条路还有的走,季逸身上的担子不觉又重了几分,除了要为孙萌揪出杀害她的幕后主使和为了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一次,季逸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只只是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茁壮成长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的心灵可以向善,也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

楚羽颂一个人为鸟儿们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了一个深达两米的长坑,小心翼翼的将它们的尸体放入其中,生怕惊扰了它们生来倔强的灵魂。就这样,楚羽颂来来回回走了几百趟,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但楚羽颂从来没觉得,自己累过,这是人类欠所有鸟儿的尊重。

做完这一切,楚羽颂盖上了土,对着自己埋下的大概几百只鸟儿的尸体,郑重其事的说道:“谢谢你们来过这个世界,为我们共同的地球家园,奉献过你们欢快开朗的歌声,希望你们可以在天堂,也可以奏响华丽的乐章。放心,你们的大仇,我会帮助你们,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就这么算了!他们俩摧毁了你们的‘音乐梦想’,也有四个熊孩子摧毁了我的‘音乐梦想’,我会连着你们的份,向他们统统讨教回来!我楚羽颂,今日立誓,一定要扫除天下所有不尊重音乐的家伙,还热爱音乐的所有老少妇孺一片净土!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不超生,死无葬身之地!”

季逸就在他身后,听着楚羽颂最后说的誓言,捂着额头小声嘟囔道:“我的天,大叔你也太容易走极端了吧?动不动就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以为你生活在古代拜把子呢?这是现代好不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是邋邋遢遢的老百姓呢。”

楚羽颂当然听不到季逸嘟囔的话,他刚立完誓,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有点痒痒,可又挠不着。楚羽颂以为是被蚊子咬了,最后对着百鸟坟躬身九十度以表敬重,转身离开回到了他自己居住的地方——一座普通的桥下。

这里生活着三位追寻音乐梦想的年轻人,因为付不起这座城市的最简陋的地下室房租,只好在桥下扯着嗓子唱歌。三人里面,当属楚羽颂的装扮最显老,所以看上去有点像中年人。

其他两位音乐人看到楚羽颂颓废的样子,没有任何在意,追求梦想嘛,颓废都是难免的,在这座城市中,像楚羽颂这么颓废的还有很多人。

楚羽颂来到桥下的护城河下游旁,用河水洗了洗自己今晚为了埋葬自己的吉他和埋葬百鸟而挖坑的双手,才感受到原来自己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淋,还好有一层厚厚的土包围着双手,不然自己的双手一定会废掉。

楚羽颂洗完手后,回到了自己在桥下一平方米的小窝里,之前在后背发痒的感觉这下更加清楚了。楚羽颂慢慢感觉到自己后背开始剧痛,痛的他大喊了一声:“啊!”蜷缩在地下,来回的翻滚。

楚羽颂受伤的双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这一幕令楚羽颂不敢置信,一边呲牙咧嘴的忍受后背带来的疼痛,一边疑惑着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想问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太神奇了!”

很快,楚羽颂双手上的伤口都已恢复如初,整个人也比以往有了精气神,就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脏和臭。

楚羽颂后背上传来的疼痛感,很快渐渐消散了,楚羽颂从地面上站起,才发现自己的体重也消失了,漂浮在自己的小窝中。

这一情况,令楚羽颂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喜的是自己居然可以漂浮在半空中,似乎这种感受,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来改变身体的重量。

季逸看到楚羽颂从疼痛到在地上来回打滚,再到他发现自己拥有了异能,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又是那么有理可循。

画面再次一转,楚羽颂带着季逸回到了北京小酒馆的门外。

“看懂了吗?有什么感受可以说一下。”楚羽颂似笑非笑的看着季逸。

季逸经历了这场前往别人内心世界的奇妙之旅,的确有了很大的收获,对人心把握的收获与对今后怎么走这条以异能和武功为主要战斗基准的圈子的收获。

“神奇。”季逸只回答了楚羽颂这两个字,楚羽颂哈哈大笑道:“好,不错,能领悟到这种地步,季逸,你可以了。你不是要找刘振华吗?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资格挑战他,你还得去一个地方,得到一个东西,当你出来后,你再去挑战他以及他的义盟,你才有这个资格。”

“嗯?什么地方,在哪?我要怎么去?”季逸发出三连问。

“你看,来带你进去的那个人,这不是来了吗?”楚羽颂看向季逸的背后,从季逸背后走来一位性感妖娆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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