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梳着高高的马尾，披着一件轻织外套，一双白色短袜运动鞋，不知从哪忽然窜出来，警惕地靠近北湫“你喝酒了？”
“你哥哥来了”北湫很轻松笑了笑。
“你俩...没打起来吧？”楚潇潇狐疑地看着北湫。
“小混混才会打架”北湫简单热完身“你哥哥说他去租房了”
“懒得搭理他”楚潇潇满不在乎模样“走吧，去操场吧”
“我带你跑一条路”北湫说着慢慢往前小跑起来。
“好哇，操场人太多了，怪闹的”
两人顺着湖畔的青石板慢跑着，自习室的灯光在湖光的倒影里斑斓闪烁，如果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灯光如洒落在湖里的星空，和畅的春风抚过街道，吹过耳畔，沁人心脾。
“你经常夜跑？”
“科学研究表明，跑步能让人大脑思考清晰许多，还能调节身体新陈代谢，促进身躯健康发展”楚潇潇用非常官方的解释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好像不太喜欢夜跑？”
“健身房去的比较多”
青石板路向北穿过一栋古典的清朝建筑后一座丘陵映入眼帘，看起来是那种南方的小丘陵，几十米的海拔，亭台轩榭花草树木都是标配，丘陵坐落于与海州大学与师范大学之间，靠近海州大学的北门。
“科学研究还表明，爬山是一项非常好的有氧运动”北湫用一样的语气回复了楚潇潇。
“这条路过去，另一边不就是隔壁的大学了？”
“我还发现一条路”北湫说着大步流星跨上了阶梯，楚潇潇的体力与她纤细高挑身材完全不符，经过几公里跑步后此时爬山依然健步如飞，在夜幕里如一道栗色的魅影，顺着山腰小路快步而上。山路绕过山腰开始向下，两所大学为了打通这条路，自然选择了最短的方式。然而北湫小腿猛力扫过灌木，一条石板路出现在眼前，这是他前段时间无意发现的。
“这边”北湫轻车熟路在前慢跑着，石板路非常平整，不像是荒废多年，应该只是路口被树木所遮挡，才少有人走过的路经过这里。
“这条路夜跑效果怎么样？”
“比操场好太多了”楚潇潇甚至提高了步伐频率，顺着山势向上。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丘陵的山顶。
“天...呐...”登上山顶那一刻楚潇潇愣住了。
这座不显眼的小丘陵在山顶却是可以远眺整片东海岸，海州大学星星点点的灯光和古典建筑的轮廓映入眼帘，滨海大道的大灯与海滩景观灯如一条长龙蜿蜒盘旋，繁华的大学城就在脚下，满天繁星就在头顶，一切人间烟火自然风情汇聚于此。
“我不舒心时候，就会到这来”北湫走到楚潇潇身边，靠着圆木栏杆。
“那现在感觉呢？”
“还好吧”北湫转过身看着海岸线，目光有些游离。
“怎么啦，有姐姐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才华有才华的陪你，还不开心嘛”楚潇潇见到北湫时就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不想了不想了，你在就很好了”北湫表现的精神抖擞。
楚潇潇双手撑着围栏，闭上双眸静静感受着海风，忽然马尾上的皮筋松动，栗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起来。
“就像这样站着，再多烦心事也就会被风吹走啦”
北湫站在楚潇潇身边，发梢轻轻触动在他的肩膀，许久北湫伸出手摸了摸楚潇潇的长发，发丝如柔润丝滑的丝绸一般，楚潇潇闭着眼一言不发，却像很乖巧的小猫靠在北湫肩膀上。
......
北湫早上总是起的很早，一顿丰盛的早饭是一天的第一件仪式感，向来他总是很重视的，多少克蛋白质，多少克维生素摄入计算的清清楚楚。然而现在他已经连续在图书馆待了一周，江南春季的雨总是缠绵悱恻，淅淅沥沥的雨滴带着泥土的芳香，阴沉的上午实在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北湫七拐八拐走到书架里，北湫把奚瑶熎的U盘接入电脑，却弹出了加密窗口。
“搞什么鬼？”北湫立刻给奚瑶熎发了一条信息。
“肯德基全家桶外卖一份，雅苑宿舍7号楼，不用谢”回复的消息也很直接。
北湫满心无语，订完买卖后，密码很快发送了过来。
U盘里面只有一份文件，打开后，京海市地下管网系统图呈现出来，密密麻麻的管网纵横交错，几乎难以分辨走向。北湫把京海市的平面图与管网重合后，仔细辨别了洲际集团京海分部的地下管网系统，加上自己上次通过管道的侦查，很快锁定了区域内的管道。主管道的出口是在江堤东侧，顺着管道向内，有两根分支管道是通向京海分部的，左侧的第三根管道向北延伸后，最终进入一座高档小区。同时区域管道图中，还有断头的第四条管道，仅仅向北延伸的十米左右，以及第三根管道在进入商场前还有一条末节分支管道，也只出现了几十米距离就消失了。
北湫仔细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自己的确只看见了三条管道分叉，并不是图网的四条，这可能只是标识有误或者当时忽略了，但一条通往小区的下水管道，何必要装上红外射线和监控，加上诡异的血腥味和不明晶体，那两条断头管道嫌疑巨大。
“讲解一下呗，大兄弟”北湫无奈还是奚瑶熎发了条信息。
“滴滴”对方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
“这里的管道怎么回事”北湫靠着书架揣摩着地图。
奚瑶熎正抱着全家桶啃着一个小鸡腿，披着被褥，像是坐在床上追剧的样子“这是官方的管网系统图，这片区域经过改造，旧管道已经被拆除，但有部分残留，向北的第四条管道应该是被浇灌了混凝土封闭了，另外那个小分叉，我也不清楚，你看看地图上那片区域”说着奚瑶熎又嚼起来一个蛋挞。
“两个断头管道的区域内，除了小区，商场，绿地公园...”北湫在图上琢磨着，这些地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疑点。
“呀！蛋挞皮太硬了！”奚瑶熎拿着蛋挞正大呼小叫，完全不在乎自己正在视频。
猛然北湫一愣！地表和管道之间能不能存在某些疑点，北湫结合交通图，大致定位后，地铁2号线正在两者之间穿过，这一段恰好是两个地铁站的中间，理论上这一段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地铁通道内的情况。
“吃不吃”奚瑶熎拿起一块金黄酥脆的鸡块，裹上一圈番茄酱，往屏幕凑着，使劲坏笑着。
“不吃”北湫还在望着那张地图钻研了很久，奚瑶熎却开始变着滤镜开始玩。
“从当时水文情况和晶体稀释程度来看，源头距离事发地应该在三里内，江堤附近是经济贸易新区，分布着大量的金融企业和银行”
“用生物，医学，化学关键词检索一下附近咯”奚瑶熎提示着。
“两家人民医院，五家药店，还有一个整容机构”
“整容是什么？”奚瑶熎满眼好奇。
“你在人类群居里多待会儿就知道了”北湫给出了标准的学习途径。
“我要睡会儿”奚瑶熎把吃剩的全家桶扔一旁，抱起一个大白兔玩偶躺下了。
“等等！还有一家制药机构...叫京海浦荟生物公司”北湫背后一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