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离开
“恩。”临走时，舒阳回头又看了南宫洛凝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深深的歉意。南宫洛凝怒视着她，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说：“有什么话非要到外面说啊！”
“洛凝，就说会话，没什么的。你”
“南宫洛凝！你太过分了！即使是普通朋友单独聊一会儿也不行吗！舒阳她是人！她不是你的物品，你没有资格约束她的自由！”舒阳还没说完，就被莫幽凡愤怒的打断了。
“呵。”南宫洛凝冷笑一声：“我并没有约束她的自由。她可以跟她的朋友私聊，但唯独不能跟你！”
“你！”
“够了！”舒阳愤怒的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接着又无奈的看了南宫洛凝一眼，说：“洛凝，你先回去。”
“你让我回去！”南宫洛凝不敢相信的质问她。
“对！你先回去！”舒阳抬头，同样直视着他那双愤怒的眼睛，又用强烈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随你！”南宫洛凝像只受伤的狮子，愤怒的吼着，接着摔门而去。
舒阳心疼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洛凝，你什么时候才能理智一点。凡哥他怎么说也是我哥哥，你这样霸道让我感到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所以我选择让你生气，对比起……
“舒阳，你……”莫幽凡望着如此落魄的舒阳，欲言又止：原来，那个人早已在你的心里生根了，即使是他犯错，你也会心疼的把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看了在这一点上，我是真的失败了……
“没事。我们走吧。”舒阳淡淡道。
“恩。”
莫幽凡和舒阳来到一个幽静的小亭子里坐下。四周落叶纷纷，一时之间两人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凡哥，找我有事吗？”最终还是舒阳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
“我……其实……”莫幽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你直说，不必担心洛凝，也不必自责。”舒阳宽慰道。
莫幽凡失神的望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跟几年前一点没变，反而更清澈了，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阳阳，你现在在魔道对吧？”
莫幽凡的第一句话就触动了舒阳最敏感的那根弦，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猜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却不敢捅破，只能应一声：“恩。”
“最近发生的爆炸事件你也应该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干那么危险的工作，好吗？”莫幽凡心疼的望着舒阳。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为难，他想打倒魔道，而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却又在魔道工作，甚至爱上了魔道的人，现在的他好纠结，所以只能劝她离开魔道。
舒阳此刻很紧张，双手也不自觉的抓紧衣角，与其说沉默不语，不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舒阳没有反应，莫幽凡急了，声音颤抖着，音调也提高了几个分贝：“阳阳，你退出魔道吧！听凡哥的话，那时很危险的工作啊！”
“凡哥，我……我真的不能退出魔道。”舒阳不敢抬头，她知道凡哥是为她好，可是她又怎能弃南宫洛凝与不顾呢！
“那是为什么啊！你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万一有什么闪失，你让我怎么活！你让你妈妈怎么办？”此时莫幽凡已经不能冷静了，他现在必须制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
“凡哥！你别再说了。”舒阳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这一生当中，她只在两个人面前流泪，一个是南宫洛凝，另一个就是此刻正站在面前的莫幽凡。
“我知道你是真疼我，我也很舍不得妈妈。可是……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洛凝，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我……自从我加入魔道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我不能抛弃他。我真的不能！”舒阳已经泣不成声了，也许是情势所逼，也许心里按捺不住的那份情愫，舒阳在此时痛痛快快的把对南宫洛凝的感情一口气说了出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爱得那么深了。
莫幽凡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输掉了这场竞争，原来从一开始就输了，并且注定要一直输到最后。因为她的心始终在南宫洛凝身上，即使自己再完美她也不会回心转意，即使自己在事业上赢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又是可怕的沉默……
“那好吧，你决定的事情就去做，我不拦你。”莫幽凡转过身，不再看她，更多的是不忍。
“谢谢你，凡哥。”舒阳咬着嘴唇，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做了无数次的挣扎。
莫幽凡似乎并没有听她说完就离开了，消失在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
“凡哥。对不起……”舒阳深深的望着莫幽凡远去的背影，不忍道。
镜头回到南宫洛凝摔门而去的时候。
刚走几步，南宫洛凝就觉得自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凭什么她让我走我就走！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想到这里，南宫洛凝急忙回去寻找两人。可惜在他回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了，南宫洛凝气急败坏的跑出去寻找着，最终在一个小亭子里找到了两人的踪迹：“最近发生的爆炸事件你也应该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干那么危险的工作，好吗？”刚一见到两人，就听见莫幽凡正在劝舒阳离开自己，南宫洛凝虽然很气愤，但最终还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静观其变。
“阳阳，你退出魔道吧！听凡哥的话，那时很危险的工作啊！”莫幽凡直白的话无疑让南宫洛凝更加气愤。刚想冲上前去，但又一想：如果舒阳她自己想退出魔道，即使自己挽留又能怎么样呢？也许这真的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再说就像莫幽凡说的那样，自己也没用权利去干涉她的自由。
虽然自己很想离开，但还是非常想真的舒阳接下来回怎么回答。而换来的则是舒阳的一阵沉默。南宫洛凝心慌了：难道她真的要退出？真的要离开自己吗？南宫洛凝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真的不敢再往下听了，他真的好怕舒阳说出退出两字。
南宫洛凝落魄的离开了……
舒阳与莫幽凡谈好后立刻回到了班里，开始寻找南宫洛凝，想尽快跟他解释清楚。
“越，洛凝呢？”舒阳焦急的问。
“他好想是找你去了吧，你说让他走，他就走了啊。”乔痕越答道。
一听这话，舒阳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教室。很巧，她刚出教室就撞见了回来路上的南宫洛凝。
南宫洛凝的眼睛如一潭死水，迷茫的望着她，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要说什么。
“洛凝你……”舒阳惊讶的望着现在的南宫洛凝。黑色的短发没有了往日那乌黑浓亮的光泽，脸色也像生了病似的蜡黄蜡黄，那深邃的眸子隐在长长的刘海下，却怎么也散发不出那种活力的神色。
“呵。”南宫洛凝没有说话，而是很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然而，这更让舒阳摸不到头脑。
“如果你真的想退出魔道就退吧。我不拦你。”南宫洛凝把视线移向远方，接着说。
当舒阳听到这句话时感到心都碎了，碎成一块一块的，无法再次拼合。她为了他，就算是凡哥来劝她，她都没有放弃与他在一起，可是他呢！他竟然那么容易就说算了！他凭什么！他凭什么那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感情否决掉！
“你说什么？”舒阳的声音颤抖着问，好像下一秒就会抑制不住的哭出来。
“我说你想离开魔道我不拦你，你走啊！”同样，南宫洛凝的心也好痛。他何尝不想让她留下来，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正如莫幽凡说的那样，这是个危险的工作，就像是走钢丝，一个不慎就会跌进万丈深渊。如果这样可以保她安全，那就让她恨自己吧。
“你混蛋！你混蛋！你……呜呜呜……”终于，舒阳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痛哭着扑到在南宫洛凝的怀里，拳头一个个的落在他的胸膛，却不敢用力。即使到现在她还是害怕弄痛了他。
你尝过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吗？当你想把一个人拥入怀里却只能狠狠的把她推开，那时什么滋味？你尝过吗？
舒阳的眼泪就像一根根银针，无情的刺向南宫洛凝的心脏，刺得很深很深，好痛好痛，血也来流了好多好多。望着此时正在怀里痛哭的人，南宫洛凝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他让她伤心了，他曾经发誓要保护她却同样也是让她一次次落泪的人。可……如果让他在爱情和她的安全之间做选择，他宁可选择她的安全。
南宫洛凝强忍着心中的痛楚，违心的轻轻推开了舒阳：“阳阳，你退出吧。”
舒阳的哭声依然不止，似乎把这一阵子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你混蛋！为什么我都没说放弃你就先放弃我了呢！是谁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是谁！那些都是假话！空话！对不对？”她抬起那说已经哭红的水眸，愤怒的咆哮着，那些往日的画面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都那么难以割舍。的确，自己已经陷太深了……
南宫洛凝低头，不敢正视舒阳的眼睛，声音有气无力的说：“对，都是是假话，空话，都是骗你的……”
舒阳惊讶的望着他，悲痛的哭声也随之停止。就这样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目光里带着丝丝不可思议。假话？空话？他承认了？那么容易就承认了吗？那这******算什么！******算什么！
舒阳沉默了一会，突然仰起头，一脸平静：“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迎来的同样是南宫洛凝的一阵沉默……
其实这时候舒阳在心里正在一秒一秒的倒数着，希望南宫洛凝能够回心转意，挽留她。十秒钟过去，也许他还没准备好。二十秒过去，再等等吧。三十秒过去，快啊，只要你挽留我就一定会留下的！五十秒过去，真的，真的都结束了吗？六十秒……
舒阳绝望了，狂奔着离开，任由泪水肆虐的流淌着。我给过他那么多的机会，最后还是没能挽留，我曾经那么包容他，却还是被他拒绝，我爱他那么深，以至于凡哥来劝我都不曾改变，而他说的那些承诺竟然都是假话，空话！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残忍！
舒阳在学校的操场上疯狂的嘶吼：“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如洪水般涌上心头的委屈把她重重的压坐在地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浸湿了一大片泥土。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尽力不让眼睛在从眼角滑落，可那晶莹的泪滴还是调皮的从眼角钻出来，不停的流着。舒阳愤愤的抹掉他们，心痛的吼着：“没用！舒阳！你真没用！他混蛋你还为他掉眼泪，你白痴啊！呜呜……”
没有听她的话，那泪水像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似的，冥冥中就要为他而流，就像她冥冥中被注定为他伤心一样。
黄昏了，阳光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减弱，一天的活力也在这颓废的昏黄里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冬日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即使烧得再热烈也感觉不到温暖。
“妈，我想到凡哥那里过几天。”舒阳望着母亲。
“哦……那你自己在那里要照顾好自己啊，我不再身边要更加照顾好自己。”母亲认真的叮嘱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母亲又问。
“额……我还没想好，应该不长吧。”舒阳暗自哀叹。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她也并不准备去莫幽凡那里，应该住在宾馆吧。过一阵子自己就要和母亲搬离开这里了……没有了南宫洛凝自己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