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喜笑颜开,向言清清福了福身子:“明珠多谢娘娘赞誉。”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好!好啊!”皇上看向言清清,原本因为鸾回凤翥的舞蹈心情甚是舒畅,又因言清清的画龙点睛之句更是龙心大悦:“朕不知清儿如此深藏不露,能作出这般好诗!”
言清清尴尬地撒撒嘴,这可不是她做的诗,她这是剽窃。不过俗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人爷爷抱歉了。
心里争斗了一番,言清清嘴角一勾,非常理所应当地接受了皇上地赞许:“清儿谢父皇夸赞。”
目光原本置于某处的南宫泽也因为言清清的诗句挪开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竟不知她通晓诗词,和她秀雅的气质倒是挺贴合的。不易察觉的笑容一闪而过,南宫泽没有注意到方才他目光聚集处的那个人,和他一样把目光放在了言清清身上,只是与他不同的是,那目光含着浓浓的敌意。
那人应承眼下的氛围,提议到:“广安王妃一直身居深闺,却不想才占八斗,如今难得有此机会,不知小女可否有幸一览娘娘风采?”
言清清闻言看去,这好美的人啊!
朱唇粉面,眉如翠羽,眼角一点泪痣使得眼睛有万种风情却不媚俗。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言清清觉得她的目光并不友善,可方才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很和善有礼的。
皇上“哈哈”大笑,指着那绝美之人欣喜道:“落瑶倒是与朕想一块去了,清儿,不知朕可有此荣幸?”
原来她就是落瑶,果真和传闻一样绝美动人。芙蓉秀脸,星眼如波,眼角泪痣勾人心弦。一拢红衣,一颦一笑媚而不俗。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
感叹完落瑶的美颜,言清清便起身向对她怀有期许的皇上说到:“父皇言重了,父王愿意看清儿诠才末学是清儿的荣幸,清儿不才,献丑了。”
言清清离开座位,向没有停歇演奏的乐师走去,微笑道:“先生。可否借瑶琴一用?”
“先生”二字让手抚瑶琴的乐师一愣,他忙回过神来向言清清作辑:“小的愧不敢当,娘娘若不嫌弃,尽可使用。”
绿意接过乐师手里的琴向场中央走去,仔细为言清清摆放好瑶琴。
言清清在众人灼灼目光中坦然无畏地勾勾嘴角,坐在琴前,目光轻柔,十指轻拨。
纤纤玉指波动琴弦,细腻的琴声从指间流出,少女朱唇轻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少女歌声悠扬婉转,配合着绝美清雅的歌词似乎在倾诉着某种思念:“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已尽,众人陷入这细腻平静的歌声和拨人心弦的歌词中还未回过神来。
言清清的思绪早已穿越云河飞去了遥远的故乡,她是孤儿,自幼在孤儿院生活。直到大学才离开孤儿院半工半读,租了房子。离开前参加了户外爬山活动,却不想自己失足坠崖,她的离去不知是否会有人想起她。
南宫泽是最先回过神来的,深邃的眸子看着言清清若有所思。
落瑶不想言清清竟真有几把刷子,心中顿感不悦,但表面却风平浪静,大方得体:“娘娘歌声余音绕梁,瑶儿心悦诚服。可今夜皇上设宴其乐融融,娘娘这歌似乎有些不妥?”
言清清拉回自己的思绪,玉手离开琴弦,娓娓道来:“落小姐此言差矣,二皇兄平定边关凯旋而归,使得珩国太平祥和。而父皇向来宅心仁厚,必定时常挂念百姓。清清不过是借此宴会祈愿百姓平安健康,共享珩国太平安康之月。”
她起身作礼:“父皇,清儿只是一介女流,对待事情多为感性,望父皇见谅。”
皇上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都让你扯到我珩国百姓的安康,清丫头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落瑶歉意一笑:“娘娘果然玲珑心思,是瑶儿狭隘了。”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言清清总觉得落瑶表面对她彬彬有礼,可是却在挑她刺呢?她不想与她再有更多的言语,只说:“落小姐言重了。”便不再做表面的奉承。
刚坐回自己的座位,南宫泽清凉如水的声音响起:“本王竟不知王妃如此多才多艺,玲珑心思。”
在王府一年,南宫泽虽然给她自由,但把她娶了,却丢她独自生活在王府,说实话,言清清是挺委屈的。她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王爷公务繁忙,时常外出,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
她这是在抱怨吗?
晚宴结束时,已入子时。
言清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南宫泽正躺在她身边。她还记得绿意拿洗漱盆下去时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她让她抓住难得与南宫泽共枕的机会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言清清转过头,南宫泽好像已经睡着了。清凉的俊颜变柔和了,细长浓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剪影,很恬静。
南宫泽薄唇轻启:“爱妃是在期待什么吗?”
言清清怔了怔,有些被吓到:“你……你不是睡着了吗?”然后反应过来南宫泽方才那一番话,再想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南宫泽,她说到:“什么也不期待!”
怕南宫泽不相信,言清清回答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要大几分。
谁知南宫泽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脸贴在她的耳边,戏虐到:“爱妃方才的眼神可是火热得紧。”
南宫泽呼出的气息在她的颈间,酥酥痒痒。热气略过皮肤,让言清清感觉他口中的话魅惑至极。
言清清腾地脸瞬间红透了,心脏“碰碰”地愈来愈快。
“我……我……,说好的我们成婚只是做戏。”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南宫泽不回答,动力动身子。言清清以为他就要失控,下意识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哪知南宫泽只是翻身睡回了自己的位置。
言清清傻眼,他这是在调戏她吗?
她气急败坏地握拳就想对南宫泽的后背打去,快要接触他的背时,言清清停下了,恨恨地甩开自己的手。
她一直以为他为人薄凉,可刚才却在调戏她?才感到她对他了解少之又少,若他其实胸襟狭小,这一拳打下去惹怒他怎么办。
罢了,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