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Q之上还有K的存在。
进入组织的时候,他们不就经过组织的培训了吗,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永远都不可能脱离组织。
而她,在说出想要脱离组织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鲸落之泪,她费尽心力抢出来的,不过是夺命的炸弹罢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银狼感觉浑身无力,喉咙干涸的仿佛能烧起火来,好似自己又回到了,被组织收留之前的生活。
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挨谁的打,才能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填满肚子,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甚至在大街上和野狗抢食吃。
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知多少难民都死了,但她活着,并且活了很久。
“啊……”
动了一下就浑身疼,银狼还没有睁开眼睛,就闻到了浓重的发霉气息,皱起眉头烦躁的起身,她脚一软摔在地上,磕了满嘴的土……
“呸,这他妈……”
咬牙骂了一句,银狼想吐出嘴里的沙子,可呸了半天嘴里却干的什么也吐不出,曲着胳膊四肢撑地好不容易坐起来,这才看清周围的布置。
四角坑坑洼洼的桌子中间露着一个大洞,腿脚不平的凳子斜放着,连茶碗都是缺了边的,还有那自己一开始就见识到的发霉的被褥,整个屋子破败不堪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看着身上漏了洞的麻衣,银狼缓了口气咬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走一路扶一路,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出了门,看着外面满院比她还高的杂草,暗暗在心中骂起了娘。
提着一口气在草堆中穿梭,银狼警惕着这草丛中是否有蛇,抓着草艰难地迈步,摔了几次这才走到门口。
沉重的四肢好似灌了铅,银狼艰难地抬起胳膊,用尽浑身的力道去抓门闩,可木闩却纹丝不动,因为饿了太久,稍微一动就觉得头脑发晕,好似下一刻就要晕倒。
用肩膀顶着木闩,银狼好不容易推开门,累得靠着门板呼哧带喘,缓了好一阵这才感觉好了些,强撑着站起身子,出门却又看到了外面的朱墙高院……
“操!”
气得忍不住爆粗口,银狼绝望的看着外面的青石板路,扶额靠着门板渐渐没了脾气,她太饿了,但这身子最主要的是缺水,缺水了这么久,她大抵是离死不远了。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骚动,银狼缓缓睁开眼,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吃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只要自己能够制服他,能够杀了他的话……
一动不动地靠在门板上等着,银狼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像是一个耐心的猎人等着自己的猎物靠近,然后在他跑过自己门前的那一刻,一把将他拽进门里。
求生欲激发她所有的力量,银狼死死地捂着他的口鼻免得他出声,自己靠在门板上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冰冷的目光带着杀意,吓得男孩子不敢再动。